回到山上的屋子,院子里的小黑搖著短尾,興奮的圍了上來,朝他們兩人又蹦又跳。
“今天表現(xiàn)不錯,等會喂你吃一塊兔子肉。”知曉彎下身,朝地上的小黑摸了一下它身上光滑的皮毛,夸贊著這歡蹦搖尾擺臀的小狗。
二妮剛才就提早回來了,現(xiàn)在正在里頭的灶上端飯菜出來。
知曉有些著急的翻出了二妮的繡花針,取出了其中兩根,放到灶上去烤,自己又翻身去尋出了件衣服,剪成了布條纏在食指上。
二妮看了眼也明白了,和慕天在一旁打下手。
腳邊的一團軟乎乎的肉球蹭來蹭去,知曉纏著左手上的布帶,低頭看了眼它。
小黑更是露出了兩只圓圓泛著黑光的小眼,露出最會蒙騙眾人的表情,見知曉低頭下去看它,更加顯得乖巧,小小的短尾不停搖,它是在等著知曉剛才的允諾它的獎賞。
可是知曉現(xiàn)在沒空搭理它,小黑有些個失望,在桌下嗚咽。
少頃,燒的通紅的針被二妮用夾子鉗了出來,沒花多少功夫,兩個成形的搭扣完成。
知曉真想試試看,看見這正在飯桌下剛才二妮聽到它嗚咽的叫給了它一塊兔子肉的小黑,正在下面埋頭苦吃,知曉有臉上帶上了些賊笑。
……
次日,城中。
知曉抽出空,在街上選了一家針線鋪子,懷揣著幾錢碎銀,走進一家店里后,沒稍一會就出來了,手上掂著一小包東西。拿在手掌上。
“哎呦,我怎么沒瞧出,你還是個會做針線活的丫頭?”很是突兀的在這家針線鋪子門口遇上了這個驟然冒出的柳言青,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
知曉對突然湊近的笑臉驚了一下,推開這張近在咫尺壞笑的臉,“這有何奇怪,我是女子啊,這是應(yīng)該再正常不過的了。”知曉笑臉斜斜的看向他。
“呵呵呵。”柳言青抹著嘴偷笑。
在剛才知曉從自己的攤位前離開起,他就一直偷偷在后跟著,盯著她到現(xiàn)在。他想看看,這昨日給他驚訝的小丫頭。要去干嘛。
她身上總好像有一團謎,更因她今天有反常的舉動,原因是這丫頭騙說他爹說是去買酒釀,可居然跑到針線鋪子里去買針線,不得不讓他更懷疑了。
“干嘛老跟著我。你該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知曉朝他擺擺手,揮趕他走開。
“我這不是跟著你。路這么大,我愛走哪就走哪去,只是在這正好碰上了,你這小丫頭是不是太自戀,想的多了。”柳言青一干不承認(rèn),低頭瞅著她。
“嘶……”知曉磨牙,咬牙瞪他。又瞅了他一眼。瞪眼也趕不走他。
現(xiàn)在的情況是她往前走一步,他就湊前一步,怎么甩也甩不掉他,知曉躊躇了,瞄了眼那后頭緊跟不放的人影
。朝前面不遠處的藥鋪子又瞅了眼,低頭悄悄摸了摸手上的護環(huán)。還是放棄了。
這柳言青的好奇心是自己的麻煩,何況他又是一只嗅覺敏銳的狐貍,不然在這幾天也不會把她盯的這般緊,就是那天自己對他說了靜月小姐的東珠一事的猜測開使的。
在路邊的攤位上隨便買了壇酒釀,拎著略有些沉的壇子往回走這是桂花酒釀,偶爾換個口味喝喝看也不錯,知曉提著沉沉地壇子往回走。
知曉回到攤位前,卻看到叫方華的管事每天必會派來買地瓜的小廝,站在他們攤位一旁,手里提著食盒,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眼前對峙的幾個人,而且看得十分起勁,他對面的人哪一方說上一句話,他的頭顱就朝哪個方向轉(zhuǎn)動一下。
知曉就見到自己的爹對面迎面有幾個人來。其中一個就是王義,還有的就是今天這個王義還帶了人過來。上次的教訓(xùn)難道這王義忘了,還是上次他根本沒被管教,現(xiàn)在又放了出來,這是為何,知曉略顯驚訝,因為這人也是足有半個月沒見過了。
自從方華聽了他主子的話幫他們解決這麻煩精,雖然不知道是怎么解決的,但這半月一直都相安無事,今天這人卻是找上門來,絕無好事,會和方華那主子有關(guān)嗎?是因為自己家里沒有賣給他地瓜,因而想要報復(fù)自己家?會嗎?
這個懷疑不是沒有的,上次這個方華的管事可是被自己氣跑的,能借機報復(fù)自己家不是沒有可能,那他就有可能放了這個王義出來,找自己家里的人算賬,自己不用出面的躲在后頭,只是派個小廝過來探探這里的情況,好讓他這個小廝等會好回去報告。
知曉快步走到他爹旁,看了眼這今天肆意張揚的王義,及他身旁今天帶來的兩個人,都虎視眈眈的瞪著自己的爹呢!
八成肯定是了,不然為什么前幾天沒來找他們家事,偏偏就在他們回絕了不賣給他們地瓜時,就讓這王義來伺機報復(fù)了呢!
心中憤然,站在王義斜對面,嘟小臉瞪視,連同那在旁邊平日看著挺好的小廝也被知曉狠狠剜了幾眼,責(zé)怪起他來,主子如此,何況那這看似憨傻的小廝也定不會好到哪里去。
何況偏偏這時候來這里,還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站在一旁看熱鬧的心態(tài),知曉不用多想,已明白這各中原委,對那他背后的主子更是憤恨上幾分,不賣他地瓜苗,他就能用如此腌臟的手段來對付他們,真卑鄙。
王義今天沒穿那身官服,著一身深棕長袍,行為舉止更是比那日囂張跋扈幾分,虎背熊腰站在那,雖然個子不高,但他們有三個人站在那,氣場已經(jīng)有了,圍觀的人也不敢多靠近,有路過的也是遠遠的繞道走。
王義甩了甩胳膊,抖了抖身:“怎的,不認(rèn)識我,哼,我可沒把你們這家給忘了。”用仇視的目光盯向這他面前的劉堅,上次就是這家伙踢了自己一腳。
因今天他騎馬過來,手上拿著細長的馬鞭,獨自拍打著自己的左手,身后還跟著兩個同樣不善的衙差,讓旁人看來其威嚇之意再明顯不過。
旁邊的小攤小販早已讓出一塊空地,有的是嚇的,有的是不想傷了自家拿出來擺著賣的貨物,還是躲遠點的好,對這又來找茬的王義他們痛恨也沒有用,他就是這樣子的人。
街上行人見這有熱鬧可瞧也圍成一個圈,看起熱鬧來。場子又?jǐn)[上了。不知道這回這對父女逃不逃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