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窗簾,悄悄的伸頭看了看,臥室里空無一人,只有衛(wèi)生間里有水聲傳出。
某獾松了口氣,暗道還好。有水聲的掩護,自己摔下來那一下應(yīng)該是沒被那小娘皮注意到。不然就以她的警惕性,這會兒應(yīng)該是拿著刀子守在窗簾后面了。
用窗簾擦了擦兩只腳爪溜進房間里,沒有在臥室停留,一路默念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目不斜視的溜過浴室門前,悄悄的打開一條縫鉆進了客廳。不過剛一出去,身后卻是“砰”的一聲脆響,臥室門直接被風(fēng)從里面給懟上了。要不是王平已經(jīng)習(xí)慣了把尾巴收到前面,非被夾斷了不可。
“臥槽!”
這一下來的太突然,原本就有些緊張的王平激靈一下,差點叫出來。在眼前四下看了看,急忙一溜煙的竄進左手邊的沙發(fā)下面,藏了起來。
然而過了幾秒鐘,房間里卻是全無動靜。
沙發(fā)下亮起的一對小眼睛動了動,似是在皺眉。王平有些不解,這么明顯的門響聲,臥室里居然水聲依舊,壓根就沒人出來查看。
“難道小娘皮沒聽見?又或者知道是風(fēng)吹的?”只是想了一瞬,王平就果斷否定了這種猜測。
就以袁曉曉那種水準(zhǔn),絕不可能警惕性這么差。換做是他自己,這么明顯的動靜,即便知道是風(fēng)吹的也會忍不住出來看一下的。
“除非……她根本就不在房間里!”
王平從沙發(fā)下鉆了出來,小耳朵貼在臥室門邊仔細聽了聽。如果是有人在洗澡,哪怕有水聲干擾,沐浴露滑過肌膚的聲音總歸是有的。然而王平只聽到了不間斷的水聲,再無其他。
“浪費水!”
毛茸小腦袋搖了搖,既然沒人,那倒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了,轉(zhuǎn)身叉腰打量著客廳里的陳設(shè)。
隨意扔在沙發(fā)上的衣服,門口的高跟鞋,插在墻上取電槽里的房卡,掛在衣帽架上的帽子和長袍,還有一個淺藍色的行李箱。
某獾眼前一亮,跑去看了一眼,接著便松了口氣。
行李箱是帶密碼鎖的,不過此時卻沒有鎖上,拉鏈半開著扣在那。
王平抓著拉鎖頭把行李箱拉開,掀開看了一眼。
里面稍有些亂,幾件內(nèi)衣扔在最外面,再往下是幾件衣服,此時被斜著向上掀起,似乎是剛有人從里面拿過什么,還沒來得及整理。
目不斜視的略過某些物品,某獾伸爪往下翻了翻,卻是摸到一個小巧玲瓏的銅制打火機出來。
“什么鬼?”
王平愣了一下,心說這小娘皮難道還是個煙鬼不成?
打火機很漂亮,閃亮的外殼,一面印著笑臉的太陽,另一面對應(yīng)的位置是一彎月牙,掀開蓋子便有清脆的響聲。某獾按了下,一汪藍色火焰噴出,發(fā)出呼呼的響聲。
撇了撇嘴,頗有些不舍的把打火機扔回去,又在行李箱里翻了翻??上С艘欢鸦ɑňG綠的泳衣壓在最下面,卻是再沒別的收獲。
把行李箱扣上,拉鏈復(fù)原到原來的位置,某獾轉(zhuǎn)身看向臥室禁閉的房門,深吸了口氣,邁開步子就走了過去。
跳起來抓著把手剛把門推開,門縫里的過堂風(fēng)就吹了一臉。某獾瞇著眼睛,先是探頭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小身體突然就抖了一下。
透過磨砂玻璃,里面隱約有道人影,正站在花灑下面。
“真有人?”
王平這下有些坐蠟了,抓著門把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兩條小短腿撐在門框上頂著吹過來的風(fēng),一不小心還劈了個叉。
不過在盯了一會兒浴室里的人影之后,王平就覺得不對了。這么一會兒時間雖說不算長,可里面那人也不至于始終都不動吧?
松開門把手,四肢撐著門框溜了下去,用爪尖勾著門慢慢關(guān)上,王平跑去浴室門邊,透過縫隙往里看去。
只見不停噴著熱水的花灑下,卻是立著個商場里用來展示的模特假人。
“靠…差點被這破玩意兒嚇出心臟病來!”
王平一屁股坐在地毯上,長長的出了口氣,安撫著躁動的小心臟。心里不停暗罵著袁曉曉,簡直是神經(jīng)病。緩了好一會兒,才起身在臥室里搜索起來。
然而不知道是某獾猜錯了,袁曉曉來這里壓根就是巧合,還是她太小心,所有涉及到的東西被藏了起來??傊?,王平從里到外,把柜子,床下,甚至是床墊都掀開翻了一遍,愣是沒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甚至于說,就連日用品都少的可憐。
“是我找的姿勢不對?”
靠坐在床腳的地毯上,看著面前被風(fēng)吹來吹去的床簾,某獾開始懷疑人…獾生。
“一定是哪里想茬了…哥再重新捋一捋…”
某獾起身,站在床邊溜溜達達的走著。旁邊床頭柜上花香浮動,還伴隨著一股黑椒牛排的味道。
“emmm…嗯?”
某獾愣了一下,茫然看向花瓶里那有些發(fā)蔫的花束。
“這里怎么會有味道?”
王平撓了撓腦袋,湊近了去聞,發(fā)現(xiàn)到了花瓶這里,味道又沒了。視線移動,某獾瞇著眼睛看向床簾,心里暗罵自己可真是蠢到家了。
剛剛先入為主的覺得這里袁曉曉的房間,差點就忘了,那小娘皮可是個喜歡狡兔三窟的主。
不過房卡既然還留在房間里,浴室又故意偽裝成有人在洗澡的樣子,難道除了自己,還有別人在盯著她,并且還被她察覺了?
起身掀起窗簾跑回到陽臺上,仔細看了一圈。果然,就在左側(cè)靠近隔壁的位置上,有明顯擦拭過的痕跡。
王平扒著內(nèi)墻爬了上去,輕嗅了兩下。牛排味沒聞到,倒是有股腳丫子的味道。
“呸!這混蛋不知道穿鞋么!”
某獾臉都綠了,急忙扭頭大口呼吸了幾下,然后扒著墻壁,探出頭向隔壁看去。
窗戶關(guān)著,把手在里面擰緊了,厚厚的遮光床簾擋著客廳的落地窗,間隔三米外才是對面的陽臺。落地窗下外沿的樓板還不到5公分寬。
“嘖,也不怕摔死你!”
王平嘆了口氣,翻出陽臺爬到樓板的位置上橫著越過客廳,再爬上對面的陽臺。
這次就不敢像之前那樣跳了,老老實實的在墻邊爬了下去。不過到了這邊,卻發(fā)現(xiàn)通往臥室的陽臺門是關(guān)著的,里面同樣擋著厚厚的床簾。
王平有些遲疑,雖說陽臺門是雙向的,一扭就開??扇f一進去的時候,正撞見那小妞,又或是發(fā)生剛剛隔壁那樣的烏龍,風(fēng)把臥室門給吹動了,那可真是搞笑了。
“難道非要換個時間再來?”
王平皺著毛臉,同時下意識的先把耳朵貼到陽臺門上,緊接著就是一愣。
這邊的臥室里,同樣傳來一陣“嘩嘩”的水聲。不同的是,這次某獾真切的聽到了沐浴露滑過肌膚的聲音。
“emmm…真是巧了,怎么每次來,這小妞都在洗澡?”
某獾想了想,便翹起小腳握住陽臺門的把手,同時一只爪子勾著門框,打定了主意,只要一會有過堂風(fēng)要往里進,就馬上關(guān)門跑路。
輕輕把門拉開,隨著床簾吹動,臥室里并沒有異常。
某獾松了口氣,正要進去,浴室里的水聲突然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