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SNY的黑夜,比華夏要晚五個小時左右,同樣,當華夏迎來新一天朝陽的時候,地球另一邊的大草原上,還處在凌晨的黑暗當中。
顧朗還在車里做夢的時候,直播間就迎來了第二天的人氣大爆發。
起因是在昨晚就開始在網上流傳的一段視頻,標題醒目:《逗魚主播野外遭遇鬣狗群,平頭哥與花豹并肩作戰》。正是在半夜看直播的網友,截取的王平和鬣狗戰斗的那一段。后來逗魚官方也及時放出了那段直播內容的節選,逗魚直播的水印以及顧朗直播間的房間號都沒有打碼。
很多人在看過視頻之后的第一時間就關注了顧朗,并擠進直播間。
不過此時直播間里還是一片黑暗,隱約能看到顧朗在駕駛座上睡覺的身影,眼尖的人還能看到后座上纏著繃帶的小花。盡管非洲這邊還是深夜,直播間也看不到什么精彩的內容,但網友還是很有耐心的在直播間里等待。甚至有些已經上班的人,直接把手機開著,掛在直播間里,一邊工作一邊等待。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大草原上的時候,王平才堪堪醒來。
搖晃了一下有些混沌的腦袋,思維轉了幾圈才想起來昨晚發生的事。自己被鼓腹蝰蛇咬了腿,最后似乎是中毒昏迷了?
王平靠坐在草地上,用爪子巴拉著腿上被咬過的位置,仔細檢查了半天,也沒找到被咬的傷口。王平暗暗警惕,雖說自己這不怕蛇毒的體質很棒,但也不是說蛇毒就不發作了。這要是被咬了之后,昏迷在一個猛獸出沒的區域,王平可不敢保證,就因為自己中了毒,人家就不會吃他了。萬一就有些動物口味重呢?
篝火在后半夜就熄滅了,連點余溫都沒有。王平過去劃拉了一下,那條蛇的尸體已經被燒的渣子都不剩了,毀尸滅跡的很徹底。
“砰”
身后的無擋風牌越野車發出一聲輕響,小花踩著顧朗的大腿,順著擋風玻璃跳出車外,在地上伸了一下懶腰,張開嘴巴打了個哈欠,嘴里發出幾聲“哈嗚”的聲音。
“醒了醒了!”
“哇,這頭豹子真帥氣,好想養一只”
“主播快醒醒!”
“果然是纏著繃帶,看來早上的視頻是真的”
“車里的那是血跡嗎?好慘烈”
“臥槽后座上那個是啥?”
隨著天色變亮,直播間里的人已經能清楚的看到車里的情況,隨著小花的蘇醒,直播間里開始活躍了起來。也有新來的網友,隨著直播間的活躍,開始打賞起來。
“爺是黑戶打賞主播火箭×1……”
“新一代型男打賞主播飛機×1……”
“新一代型男打賞主播飛機×10……”
“新一代型男:臥槽,手抖了……”
顧朗被小花跳出車外的動作驚醒,打開車門不停的打著哈欠走了出來。昨天折騰了一天之后,第二天渾身格外的酸痛。尤其是胸前和大腿,像是被野獸踩過一樣。
活動著肩膀繞到另一側,顧朗看了看在活動身體的小花和呆坐在一邊不知道想什么的王平,揮了揮手:“早上好!”
好你大爺!
王平正懊惱昨晚被蛇咬的事,看見顧朗若無其事的樣子就來氣,直接把頭扭到一邊。
小花就更不用說了,有王平在,它壓根就不理會顧朗,不咬他都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顧朗也不在意,無所謂的撇撇嘴,徑直去后座上找背包,打算洗漱一番。
拉開車后門,一股腥氣,混合著隱約的臭味撲面而來,讓顧朗差點吐出來。
后座上還扔著那半只殘破不堪的鬣狗尸體,內臟中的血液混合著不知道是什么的液體,流的到處都是,很多已經干涸在了座套上。順著小花昨晚的路線,血跡一直蔓延到前座和儀表板上。
想著自己昨晚就是睡在這一灘馬賽克上面,顧朗忍了半天,最終還是沒忍住,跑到車后開始嘔吐。
“嘔……”
小花聽到聲音,抬頭望過去,正好看見打開的車后門,便跑了過去,把剩余的鬣狗尸體拖出車外,開始吃早餐。
顧朗剛吐完,一轉身,看到小花在撕咬鬣狗尸體,忍不住轉身又吐了。
“嘔……”
嘖,這承受力真差勁!王平暗暗鄙視了一下顧朗。想了想,順著打開的后門跳進車里,開始翻找背包。
“喔!怎么還有一只動物?”
“這是平頭哥吧?”
“這是不是視頻上那個?”
很多新來的網友不知道昨天發生的事,突然見到直播間上冒出王平的身影,紛紛發言詢問。這個時候就有人開始科普了。時不時的會蹦出一句“平老大、豹二爺和顧老三”的段子來。
翻了半天,牛肉干剩下的不多了。這本來也是顧朗留著給自己在野外沒有條件吃飯的時候解饞用的。結果顧朗沒吃到,全都進了王平和小花的肚子。再往下翻,里面還有一些罐頭和泡面。王平把泡面推到一邊,撈了一罐牛肉罐頭出來。
“66666”
“這是主播的口糧吧”
“這只動物好聰明”
“再賤就再見打賞主播游艇×1……”
“哈哈,他知道這個里面有肉”
”沫言打賞主播辦卡×99……“
“好萌啊,想要”
“樓上的你什么都想要,我你要不要?”
今天的彈幕對比昨天,明顯逗逼多了很多,聊著聊著就歪樓了。顯然這些人并不清楚,王平和小花都是半路加入的顧朗隊伍。嚴謹一點說,顧朗此時還是處于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的狀態。
至于說那些接到了大使館的請求去搜救顧朗的TSNY救援隊,這個時候早就收到消息,各回各家了。
當事人自己脫險的第一時間不是聯系救援隊報告坐標,而是拉著兩只隨時都可能送他去見佛祖的動物滿世界亂竄。這種智商明顯脫線的游客,救援隊才懶得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此時還在制定搜尋計劃的,只剩下大使館的工作人員了。
顧朗吐了半天,等到胃里實在沒東西可吐了,才回到車邊。小花還在那不依不饒的啃著只剩下骨頭的尸體。王平無所謂的坐在車沿上,也不顧周圍的狼藉,用瓜子劃開罐頭,有一口沒一口的撈著牛肉吃。
從一醒來開始王平覺得很餓,早就顧不得瓜子干不干凈的問題了。看樣子這解蛇毒也不是沒有代價的,也不知道這小身板消耗了多少脂肪在這上頭。
顧朗沒有吃早飯的心情和胃口,拿了一瓶水漱了漱口,有意無意的看著王平,開口說道:“我說,你知道附近哪里有水源嗎?我們去洗洗車吧?”
洗不洗車,王平倒是不在乎,反正也不是自己的車。但是讓顧朗這么一說,王平忽然就感覺到沾滿了血跡污漬的身體渾身都不舒服,很想洗個澡。
對于這一片草原,王平并不了解。但在野外找水源,有時候并不需要把地形爛熟于胸。順著地平線看哪里的植被茂盛,或者順著動物的腳印一直走,總能找到水源。
把吃完的罐頭盒扔回到顧朗的背包里,王平跳進前面的副駕駛座上,敲了敲車窗。
“這貨果然能聽懂我說話!”
顧朗張了張嘴,沒再說什么,轉身看了看身后的小花,表情糾結了一下,喊道:“那個,豹……豹哥……,上車出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