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赤道地區(qū)就很熱,再加上一翻忙碌,幾人的衣衫就被汗水打濕,沾在了身上。不過王平倒是很喜歡這邊的氣候,大概還是忽然從冬天過來的,此刻正享受熱帶溫暖的陽光。等過幾天習(xí)慣了,就又該嫌棄熱了。
“杰哥,為啥要把那只黑猩猩和大馬猴放在一起?不同種類的動物不是應(yīng)該分開嗎?”等眾人出了帳篷走了幾步,顧老三就表達(dá)了開始就有的疑惑。
“……那叫狒狒!”
李杰翻起眼皮,好笑的瞪了他一眼,接著搖頭嘆道:“你說的我何嘗不知道啊!其實(shí)剛一過來看到這種情況,咱們救援隊的同志就反應(yīng)過,可是沒辦法啊!”
話音未落,李杰便抬手指向一處空地上類似軍營的地方說道:“無菌環(huán)境暫時達(dá)不到,但無塵環(huán)境還是可以的。為了給動物們騰病房,那些警衛(wèi)把軍用帳篷都讓出來了,可帳篷還是不夠!你看到的狒狒和猩猩在一塊都是好的,還有些原本敵對的動物,只要稍微看不住,就在帳篷里打起來了。”
“咦?不對啊,我看廣場那邊好多酒店都是空著的,那么多空房間干嘛不用?”
顧老三剛一說完,就看到李杰一臉的似笑非笑,自己便先反應(yīng)過來,撓頭道:“噢,我明白了,業(yè)主不同意對吧?”
“廢話!”
李杰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畢竟是動物,萬一留下點(diǎn)氣味糞便什么的,損失怎么算?人家能給工作人員提供住宿就已經(jīng)不錯了!畢竟是私產(chǎn),這種事,任誰也說不出什么。”
這時,李杰大褂外兜里掛著的一個對講機(jī)突然響起一陣嘰里咕嚕的喊聲,隨后有人又用英文喊了一遍,似乎某個帳篷里又出了狀況。幾人對視一眼,在李杰的帶領(lǐng)下急忙跑了起來。
肯尼亞山北部叢林,此刻正有一支全副武裝的7人小隊穿過齊腰高的灌木草叢,向著南面行進(jìn)。負(fù)重的長途跋涉讓眾人都顯得沉默,伴隨隊伍行進(jìn)的只有喘息聲和腳步聲。
隊伍中間,有一道身影卻是沒背任何東西,手里只拎著把開山刀,不時砍斷攔路的樹枝。在他身后,一道身材消瘦的女子,卻背著比別人還高出一截的背包。同樣的迷彩服,只是手里沒有武器。
仔細(xì)看的話,落在后面的兩人,手里的槍口還會有意無意的瞄向她,有點(diǎn)監(jiān)視和防備的意味在其中。
“喂,你這樣,留下的蹤跡也太明顯了!”走了一段,袁曉曉便忍不住提醒道。
“哦?你是在教我做事嗎?”
前面的男子轉(zhuǎn)過身來,露出一臉猙獰恐怖的傷疤,像是被烈火焚燒過一般。此時涂著迷彩,根本就看不處具體是什么表情,只是從語氣判斷,男子的心情并不好。
想來任何人帶了這一臉的傷疤,心情都不會很好。尤其在看到身后女子那姣好的面孔時,心情就更差了。怕是除了袁曉曉,任誰都無法把眼前這個面目恐怖的男子和當(dāng)初那個口花花的意大利帥哥聯(lián)系在一起。
“斯堪納,現(xiàn)在我們的處境很危險,我希望你別摻雜個人情緒!”袁曉曉皺眉說道。
“個人情緒?”像是聽到了一個并不好笑的笑話,斯堪納冷哼一聲,指著自己的臉嘲諷道:“我要是真摻雜了個人情緒,雪莉,你現(xiàn)在早就被我扒光吊死在樹上了!”
“OK……我們不談其它,就事論事好嗎?”
袁曉曉嘆了口氣,無奈道:“眼下奧?佩吉塔是個什么情況你難道不清楚嗎?非要去送死?”
斯堪納深深的看了一眼袁曉曉,卻是沒說話,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原本任務(wù)的最佳人選是你我,可老板還是選了金兵。結(jié)果損兵折將,任務(wù)失敗。你知道這是為什么!”
“唔……”
袁曉曉沉默了一下,開口道:“你清楚,這不關(guān)我的事。”
“哼……老板他老了!越來越糊涂,膽子也越來越小!”
斯堪納冷哼,嘴里說著“大逆不道”的話,可眼見身邊的手下們卻并無異樣,似乎已經(jīng)見怪不怪,或者根本和他就是一樣的心思。
周圍人的表情盡收眼底,袁曉曉瞇著眼冷笑道:“我現(xiàn)在倒真能確定,的確不關(guān)我的事了。看來老板懷疑的人根本不是我,而是你!當(dāng)初在吉贊,你說的那些話也是騙我的吧?”
“可你當(dāng)時并沒有找老板求證,說明你心虛!”
袁曉曉啞口無言,就聽斯堪納繼續(xù)說道道:“雪莉,就沖你想讓我死在飛機(jī)上這件事,我就該殺了你!可我還是看重你的能力!只要你幫我殺一個漂亮的回馬槍,客戶滿意了,老板就再也壓不住我。到時候我上位,你就是我的左右手!”
“原來如此……”袁曉曉恍然,“你把我抓到這來,打的卻是這個主意。就不怕我擺你一道,悄悄告訴老板?”
“哈哈!”斯堪納再次停下腳步,扭頭捏起袁曉曉的下巴,大笑道:“有一件事我沒騙你,我在他面前確實(shí)為你說了不少好話!所以他現(xiàn)在一定覺得,你是我的人!”
“……謝特!”
沉默了一會兒,袁曉曉翻著白眼掙開某人的手,哼道:“算我倒霉!”
“很好!”斯堪納點(diǎn)點(diǎn)頭,招呼眾人停下,從腰間摸出把手槍來遞給袁曉曉,同時笑道:“看,我可不是那個老東西,贏得我的信任很簡單!”
袁曉曉卻是不接,只是冷哼道:“我只要我的刀!”
另一邊,兩道人影掀開一處帳篷,無言的走到外面,其中一道穿著迷彩服的人肩上還蹲著毛茸茸的一坨。只是此刻,那小身影卻是死死的捂著自己的鼻子。
顧老三嘆了口氣,剛想抬手擦一擦額頭上的汗,抬到一半了卻又放下,看著自己的手欲哭無淚。
“我終于知道,為啥這么熱那些醫(yī)生也不肯脫下白大褂了!”顧老三低頭看著自己一身的狼藉,哆嗦著嘴唇說道:“我可能也需要一件!”
剛剛就在帳篷里幫著幾個不認(rèn)識的醫(yī)生壓住一只疣豬的后腿時,后者當(dāng)場一瀉千里,噴得顧老三全身都是。等到好不容易結(jié)束了治療,某人就再也堅持不住,扭頭跑了出來。
回頭看那位依舊是一身清爽的黑人小哥,倒看不出啥別樣的情緒,只是對方那憋笑憋到哆嗦的嘴唇顯示著內(nèi)心并不平靜。同時平板傳來的打賞聲,意味著直播間里同樣也不平靜。
“三哥不哭,站起來L……”
“小x牛打賞主播火箭×5……”
“那屋子里那么多人,就你被shi噴了一身,這運(yùn)氣……”
“名字越長人越帥打賞主播火箭×8……”
“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三哥的味道”
“還好不是吃飯時間”
“這都沒吐,顧老三的承受力不一般啊”
“為啥我這么想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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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鏡頭給平平吧,我要吐了……”
其實(shí)剛剛在帳篷里,已經(jīng)有人提醒了顧老三躲避了。只是對方說的是班圖語,顧朗根本就聽不懂,還以為是提醒他別松手。于是對方越是急得大喊,這貨就抱的越緊。
等送某人回去酒店洗澡,剩下某黑人小哥自己回想這場面,便再也忍不住,笑倒在了車?yán)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