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過來的時候我已經不知道喝了多長時間了,只覺得看他都是重影的,眼皮也直打架。
胖子見我坐在地上,嚇了一跳,趕忙過來扶我。
“哎喲我的祖宗啊……你這是喝多少啊?這怎么還坐地上了?來來來快起來……”
胖子好不容易才把我端端正正放在床上,我往床頭一靠,生無可戀。
“怎么了你?怎么沒到我那接小邪呢?”
我看著他,扯出一個慘笑。
“被甩了唄……”接著又拿起酒瓶想要往嘴里灌。
“哎哎哎……”胖子把酒瓶搶了過去,聞了聞。
“嚯!……這酒這勁兒,你不要命了想灌死你自己啊?……”說著把酒瓶放在了遠處。
“你到底怎么個意思啊?小哥呢?你被誰甩了?”胖子像連珠炮似的提問,而我用僅剩的一點力氣和精神像看傻逼一樣看著他。
“平時說你智商低你還不信……”
“靠!你智商高,智商高把自己搞成這樣?”
頓時我心里又開始擰巴著難受,我不想回想今天發生了什么,也不想接受他已經離開了的事實。
“從此以后我又是一個人了,能陪你一塊兒玩了,你高興不?”我笑得比哭還難看,胖子一臉驚詫。
“啊?!你倆又吵架了?唉……天真不是我說你,你就讓讓他能怎么著?這過日子不就得互相遷就,這回又因為什么啊?是小哥又吃醋了還是你又耍脾氣了?”
我搖了搖頭,一個字都不想說。
“不是你倒是說話啊,你想急死你胖爺我啊……這不管什么原因,兩個人能有一個人先認錯,不就好了嘛……人都說床頭打架床尾和嘛,你跟小哥你倆保證不用到床尾就能和好……”
“這次是真的完了……”
胖子見我眼睛又紅了,把不正經收了一收,也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那你快說說,到底咋回事?因為啥?我好歹給你出出主意啊。”
我嘆了口氣,想著怎么能用一句兩句高度概括完今天的事。
“家里發現了,我爸不同意,說除非跟他斷了,否則跟我斷絕關系,把我開除吳家。”
“然后呢?”
“然后他就走了。”
“這……你怎么能讓他走了呢?家里不同意可以再商量啊,總不至于逼到絕路吧。你就沒攔他一下?”
“我就差給他跪下了……如果當時他給我時間,我也跪……”
“唉……”胖子嘆了口氣,撓撓頭。
“看來他這是鐵了心的要保你,小哥這人執拗得很,想干點什么估計誰也攔不住。那現在咋辦,你也不能一直就這樣啊,胖爺我看了都心疼。你把兒子先放我那呆兩天吧,看你這樣,別嚇著孩子。”
我再不想說話了,躺下一陣困意襲來,胖子幫我蓋好了被,迷迷糊糊的我就睡過去了。
…………
再睜開眼睛,看看表,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我躺在床上不想動。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出神,你說他每天都在看什么呢?看來看去看的都是沉甸甸的心思。
我伸手往左邊探了一探。空的,涼的。他走了,這回是真的走了……
這張床,從前是一個人,后來是兩個人,現在又是一個人了……
我回想著從前和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就在這張床上,我是如何用自己的體溫一點點融化他。他就像一塊冰,我用一腔心血去捂熱它,直到它化成一攤溫柔的水。本以為依水傍山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哪成想突如其來一場雪,他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他還是冰,可是我卻不再是火熱的自己了……
想起曾經的場景,我做飯的時候他會突然從后面摟住我,他總是喜歡突然摟住我,只是因為我無意間說了一句覺得驚喜。我喜歡午后窩在沙發上,看小邪圍著他跑,兩個人忙一些沒用的,在我面前繞來繞去。有時他也會站在窗邊,用冷清的眼光看著窗外,一句話也不說,我會湊到他身邊,用一個吻化解他眼里的孤獨。每次爭吵他不善言辭,在晚上那場瘋狂的情事中狠狠撕咬我,過后又摟著我細細地說吳邪,對不起。
大風大浪都過來了,生活平靜了,我也愛上他了,他卻轉身離開。剩我自己一個人該怎么活?我怎么也想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