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況?”我大吃一驚,這島國人還真的不見外啊,上來就攀關(guān)系?我知道自己如果不做點什么的話,這陳友諒說不定就會被安北小子當(dāng)槍使了。然后我又普通一下跪倒在地拜道:“晚輩張十一,特來解救前輩出去。”
安北小子說道:“漢王,不要相信他,他是張正常的后人,想當(dāng)年便是那張正常助紂為虐,將漢王囚禁在此。此番臣下不遠(yuǎn)萬里前來,便是為了解救漢王,再造皇圖霸業(yè)。”
“你又是誰?”這時候,陳友諒問道。
“臣乃是漢王麾下大將張定邊的后人,當(dāng)年漢王蒙難,我家先祖自知留在華夏沒有出路,只好東渡扶桑避禍。自那日子,我們想盡一切辦法查探漢王您的下落,終于在不就前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微臣救駕來遲,還請漢王恕罪。”
我想,如果我不在的話,就這一番話,這陳友諒恐怕就要被安北小子利用了。我罵道:“你胡說,你明明就是島國陰陽師的后人,怎么會是張定邊將軍的后裔?你們島國人心懷不軌,想要利用前輩來達(dá)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已。”
關(guān)于陳友諒,無論歷史書上怎么評價,但是有一條是肯定的。陳友諒十分痛恨外族侵略者,起兵以后,無論過得多艱難,都沒有向元朝示好,每次元朝派使者前來招安,哪怕是講和,陳友諒給予的唯一答復(fù)就是殺掉使者,不答復(fù)。相比同時期的朱元璋和張士誠,他們雖說只是權(quán)宜之計,但是或多或少的都接受過元朝的招安議和。我捉住這一點繼續(xù)說道:“前輩,當(dāng)年我家祖師爺對付你也是迫于無奈,我正一道傳承千年,門徒眾多,若是不從,只怕朝廷不會輕饒。而且,正常祖師對前輩并沒有下狠手,不是嗎?”
陳友諒畢竟不是常人,若是生前,恐怕不會那么用以被說動。可是,死后變成妖尸,所具備的靈智,恐怕不如生前的一半,被我這么一說,也點頭道:“那張正常的確厲害,我也曾經(jīng)懷疑過他是不是對我留手了。”
“漢王”安北小子說道:“您千萬不要被這小子蒙蔽,他這么說只是為了脫困,一旦得脫,必定會召集人馬來對付您的。”
“你真的是島國人?”陳友諒問道。
這一問,安北小子愣住了,然后答道:“漢王,這些年來我等為了生存,自然免不了與島國人通婚,時至今日,雖然留著島國人的血,但依舊是漢王您忠心的臣子啊。何況漢王您如今身負(fù)異術(shù),天下無敵,只要漢王振臂一呼,加上我等的輔助,一統(tǒng)天下也未必不可。”
“哈哈”陳友諒笑道:“我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就算給我千秋霸業(yè),又有何用?不過,有些賬,我還是算的。”說道這里,陳友諒看著我說道:“張正常死了,你們正一道的帳也就算了。不過,朱元璋殺我子孫,這筆帳我還是算的。”
我搖了搖頭說:“前輩,朱元璋雖然得了天下,可是,過了不久,他的長子夭折,長孫即位后不久,便又被燕王朱棣篡位。其后,雖然也有過一段太平日子,可是,朱家的基業(yè)也只維持了兩百余年。之后女真人入關(guān),定鼎天下,最后一任皇帝崇禎上吊自殺,帝系一脈的子孫也被殺得七七八八了。天道循環(huán),前輩你說呢?”
“是嗎?”陳友諒疑惑道:“那如今,還是女真人做主?”
“當(dāng)然不是,如今當(dāng)然是華夏人做主。天下太平,安居樂業(yè)。”我認(rèn)真道。
“漢王”安北小子見陳友諒似乎對我比較有好感,就說道:“漢王,您不要聽他花言亂語,如今這天下,看似太平,實則暗流涌現(xiàn)。只要….”
下一刻,陳友諒猛地大喊了一聲,身上的重鎖盡數(shù)的破碎。我吃驚的退后了一步,安北小子也是吃驚不已,大叫道:“漢王,您?”
陳友諒淡淡地說道:“我天生目有雙瞳,也曾經(jīng)習(xí)過些道術(shù),這一點恐怕是張正常也沒想到的。他以為把我光在這岳淵牢里,便可以阻隔天地靈氣。沒想到的是,百余年前,發(fā)生了一次地震,這密室裂開了一道口子,地?zé)釓闹谐鰜恚业牡佬性缇头峭湛杀攘恕N抑皇遣辉敢獬鋈ィ鋈チ耍帜茏鍪裁矗咳缃裎业故怯信d趣要出去看看了。”
安北小子聽了,興奮起來說:“漢王威武!”
我也回過味來,這陳友諒顯然已經(jīng)不是一般的妖尸了,難道,他已經(jīng)到了傳說中的尸仙?所謂尸仙,是一種超脫五行,不在三界的存在。非正非邪,一念之間可以殺人如麻,也可以造福蒼生。“前輩,難道您?”我疑惑的問道:“您已經(jīng)修成大道了?”
“怎么?你怕了?”陳友諒問道。
我這才明白,這陳友諒剛才一直在裝傻。他現(xiàn)在的靈智,恐怕比生前有過之而無不及。當(dāng)年朱元璋若不是得了劉伯溫和徐達(dá)的輔助,恐怕是斗不過這陳友諒的。在這樣的人面前,我還是不要隱瞞些什么。我苦笑道:“前輩,我對您是又敬又怕。”
陳友諒走了過來,摸了摸我的頭。我感覺冷汗都要浸濕自己的后背了。下一刻,我居然感覺不到他身上有任何氣息。沒有陰氣,也沒有陽氣。準(zhǔn)確來說,是一種虛無。這便是修成大道的一個特征。身無半點靈氣,卻能夠調(diào)動天地靈氣。我心中不由的暗嘆,正一道從古至今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境界,居然,被陳友諒修成了。
“走吧。”陳友諒看了看跪在一旁的安北小子說道。
安北小子起身后,對我冷冷的一笑,顯然,他心里肯定已經(jīng)有了下一步的計劃。而我,此時心如亂麻。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尸仙啊,無敵的存在。我能怎么辦?唯一慶幸的,大概就是這陳友諒看上去還算好說話。沒有一上來就大開殺戒。想著想著,我們便走出了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