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何必為難小女子呢,小女子這般摸樣也是身不由己,小女子自幼孤苦一人,從小沒有庇佑,有好多次都差點落入歹人手中,成為別人的玩物,不得已,小女子才想到以這副妝容見人,就是不想讓自己再讓歹人起歹心……嗚嗚嗚……王爺您就行行好,放過小女子吧。小女子來生一定做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德,這輩子都會吃齋念佛,讓菩薩保佑您長命百歲……”
惡心死她了。
這真的是自己說的話嗎?
文縐縐嬌滴滴的真的是自己嗎?
還大恩大德?真虧自己說的出來,沒罵他倒霉掃把星就是對的了。
長命百歲?原來自己還有這等演戲的天賦,以前怎么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這樣的優(yōu)點呢?要早發(fā)現(xiàn)自己有這樣的潛在資質(zhì),就就不會被人耍的團團轉(zhuǎn),到最后一無所有了。
沒詛咒他早死早超生已經(jīng)算是口下積德了,長命百歲,做他的春秋大夢。
看著面前說話楚楚動人,本來還兇惡不善的眼眸此刻淚珠連連,如果不是因為那黑色的妝容,眼前的女子定是一副梨花帶雨的嬌柔摸樣,特別是她低泣陳述著自己悲切憫人的身世,聽到她口中說的那些對她不懷好意的歹人,讓蕭敖冷清的心砰然像是被硬物狠狠的撞了一下,莫名的怒火油然而生。
剛才看到她也是這么一副嬌柔可憐的向劉知安求情,可轉(zhuǎn)眼就狠厲的毀了對方的要害。明知道她突然的轉(zhuǎn)變定沒安多少真心,但他卻莫名的覺得內(nèi)心深處有一處地方軟榻了下來。
粗魯如她,蠻橫如她,傲慢如她,無禮如她,狡猾如她,卻惟獨沒見過她此刻楚楚可憐的樣子……
到底她身上還有多少不讓人知曉的?
從來沒有一個人會這么不經(jīng)意間入了自己的眼,甚至讓人琢磨不透。
手臂一伸,握住那只在臉上胡亂擦拭淚珠的小手,用力的往上一帶,就將人固定在自己懷中,冷峻的面上依舊看不出來有什么不同,但從薄唇中傳來的聲音明顯少了那么一份冷冽,多了一分柔和,少了一分霸道,多了一分無措。
“不許哭。”
一手緊緊的圈住她不贏一握的腰肢,蕭敖從懷中摸出一張錦娟,或許是因為看見她臉上亮閃閃的淚液而心生厭煩,又或許是因為看到她那張黑漆漆的臉而倍感礙眼,明明是一副動人心弦的畫面,卻被他笨拙和粗魯?shù)膭幼鞔蟠蟮钠茐牧嗣栏小?
葉莎咬了咬舌頭,波光粼粼的眼眶中閃過一絲詫異,對方突然溫柔的態(tài)度讓她瞬間僵直了身體,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瞪著他的一舉一動大腦一片空白。
丫的,這戲是不是太過火了?
明明她只是想裝裝可憐,扮扮柔弱,好博取他的同情放過自己,不要再繼續(xù)纏著她了。
怎么一下變成了“情深深雨蒙蒙”的場景了?
絲絹耶……一個大老爺們,陽剛冷酷的快暴的男人竟然懷里揣著女人才有的絲絹,要不要怎么惡心啊?
這爹坑得她是不是在夢游?
不過他大爺?shù)模辆筒谅铮樕祥L的是人皮,不是罩的鐵皮,用得著這么用力嗎?
再這樣被他擦下去,別說皮被擦掉,搞不好肉都要少幾兩……
“我……我還是自己來吧……”
搶過他手中的絲絹,葉莎不著痕跡的側(cè)過身體,一邊快速的將臉上人人都覺得礙眼的黑色抹去,一邊暗暗的狠咬銀牙,磨得嚯嚯作響。
真難為自己了,竟然能忍受得下去,為了盡快的擺脫這給她帶煞星的男人,加油……
余光打量了一下身側(cè)的男人,見他仍然冷漠無邊的看著自己,圈在她腰上的手絲毫都沒有放松的意思,整個人猶如一座龐大的冰山似的矗立在她身旁,想反抗,她根本找不到機會,況且還需要他帶自己離開這里。
就是不知道這男人抽哪門子風(fēng)要把她帶到這石洞里來?
看他剛才的動作,難不成是想跟自己來個“甜蜜的夜晚”?
風(fēng)花雪月,好歹要應(yīng)景才浪漫嘛,就天上孤零零的一輪月亮,外加冰涼坑坑洼洼的石壁,是沒錢搞浪漫呢,還是別有居心?
再或者因為此處偏僻,極少有人發(fā)覺這個石洞,所以他準備來個先奸后殺,然后把自己拋尸在這里?
明明是酷熱的夏天,葉莎覺得背脊微微發(fā)涼,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
再仔細的瞅了一眼男人,兩人相擁而站的姿勢,讓她現(xiàn)在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好高!
不說他身板如何的結(jié)實、健碩,光身高起碼就有一米九,而自己卻只及對方肩膀。
怎么辦?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了……
“王爺,為什么要帶我來這里?”擦去了一臉黑色,葉莎抬起自己的桃腮杏臉,清澈的眼眸如一灣清泉般干凈清澈,無辜的眨了眨,秀眉之中寫滿了疑惑。
蕭敖看著他清新脫俗,不含半點粉黛的容顏,深邃幽深的眸子微微露出一絲無法言喻的光芒,但隨即又快速的被他的冷冽掩飾掉,薄唇依然剛毅的緊抿著,撇開視線帶著她在一處平坦的地方坐了下來,而葉莎則是被他強制性的摟在懷中坐在緊實修長的腿上。
“王爺,小女子可是清白人家的閨女,王爺您看這……”瞧著兩人曖昧的姿勢,葉莎故作巧言歡笑的提醒著。
他這豆腐吃得可真隨意,怎么會有這么厚臉皮的人?
都說了根他不熟,卻還一個勁的跟自己搞這種曖昧,他是享受了,可她呢?
她現(xiàn)在渾身雞皮疙瘩,都快吐了。
“聒噪!”
不等葉莎說完,頭頂冰冷的聲音響起,讓她再次狠狠的深吸一口氣,再緩緩的從鼻子中吐出濁氣,心里不停的告訴自己,冷靜冷靜……
沖動是魔鬼,不想受活罪,就必須忍屎忍尿的忍著……
“王爺,小女子沒別的意思,就是有點熱而已,還請王爺不要靠的太近,以免臭汗沾污了王爺高貴的身體。”
她說的夠委婉又明白了吧?要是這樣都還聽不懂的話,那她真的只有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