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找女兒回來到底是有何事?”
作為當(dāng)場左相的嫡女千金,又是醇王府的王妃,冷凝嬌高貴婉麗的氣質(zhì)自然不亞于一般女子,哪一個身份都是她引以為傲的資本,除了身份地位是其他女子無法比擬的外,她更是有著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貌,在京城大族世家之中,她可以說是所有女子羨慕嫉妒的載體。
左相冷浦成見女兒優(yōu)雅款款的落座之后,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一旁精致高貴的檀木桌上,精銳的眼眸若有所思的打量起眼前這個越發(fā)雍容華貴的女兒。
“爹最近閑來無事,也分外想念你,所以才派人去王府里請你回來。怎么,如今嫁人了,有了夫婿就不要我這老頭子了?”
蒼勁的嗓音不難聽出一個父親對女兒的寵愛之情,冷浦成調(diào)侃的一番話,讓冷凝嬌面色微微泛著桃紅,眼底流瀉出不難發(fā)現(xiàn)的嬌羞之色。
“爹爹,你就不要開女兒玩笑了。你也知道,女兒雖然身為正妃,但醇王府人口眾多,王爺?shù)逆矣植辉谏贁?shù),女兒不光要幫著王爺打理府中的大小事務(wù),就光是管理那些妾室也夠讓女兒抽不開身?!?
“王爺對你可好?”冷浦成關(guān)心的問道,精銳的眸子快速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深不可測的光澤,沒錯過女兒臉上一絲一毫的神色。
“你也知道王爺性子冷漠,不易接觸。但他對女兒極好,府中的大小事務(wù)都放手讓女兒操持,雖然王爺主張雨露均分,對府里的妻妾都平等對待,但也因為這點,讓人實在找不到言語來訴說王爺?shù)牟皇??!闭f起感情上的事,冷凝嬌剪水的秋眸里閃出一絲無奈。
生在氏族大家庭,嫁的又是高貴無比的皇族,平常百姓家都不可避免三妻四妾,更何況是尊貴的醇王府。
哪個女子不想貪享夫君的獨寵?論家世背景、論樣貌才情,她即便是能得一人的專寵,也沒人敢有非議,可偏偏她嫁的男子雖說性子冷漠,但卻不曾有專寵的念頭和行為,府里眾多的側(cè)妃和貴妾,雖然身份樣貌才情都不及她,但卻跟她平分著王爺?shù)膶櫺摇?
這讓她在感到失落的同時又無可奈何,硬是找不到半點理由來改變王爺?shù)脑瓌t。
王爺看似花心多情,但凡太妃許配個什么名門閨秀或者皇上賞賜個什么妖嬈美人,王爺都是照單全收,可通過她嫁入王府后的了解才發(fā)現(xiàn),王爺其實性子很冷,除了晚上會在侍寢的女人院中出現(xiàn),白天幾乎很少見王爺和那個姬妾在一起的場景。
她想王爺并不是那種迷戀風(fēng)花雪月的人,能做到雨露均分,想必是不希望看到勾心斗角的事情出現(xiàn),畢竟從小在深宮里長大,看慣了女人之間的斗爭,難免有所厭惡。而她明知道王爺厭惡爭來斗去的行為,心中雖然不甘和其他姐妹平分一個男人的寵愛,卻又找不到更好的方法讓王爺多留意自己一點。
冷浦成抿著唇耐心的聽著女兒的答話,關(guān)切的眼神似乎也在為女兒感到某種可惜,半響,他裝作不經(jīng)意的問道:“爹爹最近鮮少在朝中看到王爺,不知王爺近來可在府中?”
醇王告假有一段日子了,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但那晚的人太過可疑,雖然他只是聽下面的人說起那晚的事,并沒有真正見過那個黑衣人,但直覺告訴他,那個黑衣人不簡單,興許就是……
這些只不過是他的猜測,而那個黑衣人受了傷,此刻叫女兒過來,他不過是想證明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才好計劃下一步該怎么走。
如若不是醇王還好,他最多加派人手提高防備,畢竟那種地方,只要有點貪欲的人,都會前來破壞。
但如果那晚的人是醇王,那么他就不得不停止行動,將人和物都快速的轉(zhuǎn)移到別處安全之地,免得為自己招來滅族之禍。
籌備了這么多年來的計劃,怎么可以讓自己的心血付之東流,是個人都會有所不甘。
“王爺近來都在府中修養(yǎng),前陣子因為感染了風(fēng)寒臥病不起,女兒也伴在王爺身邊照顧了多日,最近已大好,相信過不了兩日,王爺就會回到朝堂上去,爹爹不用掛懷?!泵鎸淦殖申P(guān)切的態(tài)度,冷凝嬌自然沒有多想,將王府里的事都說得一清二楚。
“那王爺這兩日在誰房中歇著,你可有留意?”
冷浦成微微有些詫異,但很快就掩飾下去。
那個黑衣人明顯是受了傷,而自家女兒卻說醇王最近身體大好,看來那晚的黑衣人明顯并不是醇王。
自家的女兒并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她也沒有必要替醇王掩飾什么,憑這一點,他還是很相信女兒的話。
冷凝嬌被冷鋪成這么直言不諱的一問,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嬌態(tài),她只當(dāng)自家爹爹是關(guān)心自己在醇王府的地位,害怕自己被王爺冷落了而受委屈,所以盡管有些不好意思,但也老老實實的回道:“王爺感激女兒前幾日的照顧,這兩日都歇在女兒房中……”
“那就好,那就好,你作為當(dāng)家主母,理應(yīng)盡心侍奉好王爺,可不能讓外人說我們冷家的人恃寵而驕,不知分寸,你可記住了?”
冷浦成壓在心里的石頭終于落在了地上,可面色從容的他依舊一副慈父摸樣,對女兒不忘和藹教導(dǎo)起來。
“女兒會牢記爹爹的話?!?
醇王府密室。
蕭敖面色冷峻的坐在榻上,墨發(fā)垂肩、玉冠加頂,將他深邃立體的五官襯托著颯爽凜凜,雅致的黑衣錦袍將他冷冽的氣質(zhì)散發(fā)得淋漓盡致,那從不表露笑意的薄唇常年都抿成一條剛毅的直線,仿佛生來就是這般形態(tài),此刻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名讓他一直引以為豪的手下,本就充滿冷感的黑眸更是如墜入了萬年寒冰之中。
“王爺,屬下該死,竟慘敗在那女子手中,最后讓那女子逃脫,沒能取回王爺?shù)挠衽澹瑢傧略撍?,請王爺?zé)罰!”
長相頗為秀氣的男人頂住濃烈的寒意率先開口。左臉的部分已經(jīng)青腫不堪,盡管說話的時候嘴角扯動著臉上的傷處,但依舊沒敢用手遮攔半分,生生咬牙承受住這別樣的痛楚。
被一個女人打敗不是什么可恥的事,但被一個女人給打成門都不敢出的德性,這讓他以后怎么在兄弟們中間混,說出去,恐怕真的會被人笑死。
“王爺,屬下同樣請罪,沒能完成王爺交付的任務(wù),是屬下無能,請王爺責(zé)罰!”
方臉的男人緊隨其后的開口。深埋的頭顱只差沒和地面接觸,一雙烏青的熊貓眼似乎害怕嚇著自家高貴的主子,所以從進(jìn)門到現(xiàn)在,一直都不敢抬頭。
“下去,近期不可出門!”威嚴(yán)冷厲的聲音在兩人頭頂上方響起,讓本來有心討罰的兩人不約而同的有些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