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大排檔也僅僅是在一個平房外搭建了一個三面透風的帳篷,只有一個頂還算完整。七八張桌子無序的擺放著,已經有好幾桌上擠滿了人,吃東西都是些飆車族的年輕人。
薛小虞相當熟稔的喊了一些燒烤小吃,沒等小吃上來就先要了兩瓶啤酒,她十分霸氣的用牙齒要開了啤酒蓋,動作流暢絲毫不拖泥帶水,這讓林飛相當的佩服。
“我還沒有吃晚飯的,所以先陪我吃點東西吧。”薛小虞給林飛拿了一個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啤酒。
林飛對于吃的東西一貫都不是很熱衷,對于喝的東西同樣也是如此,盡管他的老鬼師傅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酒鬼,但是他對于酒水這種東西也沒有很大的興趣。林飛端起啤酒隨意的喝了一小口,而薛小虞則是昂起頭將一杯啤酒全部喝光,她很是豪爽的哈了一口氣。
“哈~真是痛快啊。”薛小虞再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她輕輕的瞥了一眼林飛,譏笑道:“喂喂,你是不是男人啊,怎么連一杯啤酒都不能夠坦蕩一些一口氣喝完。”
“是不是男人并不是看能不能一口氣喝完一杯啤酒來判斷的,關于我是不是男人這一點你可以親自來試一試就知道了。”林飛嘴上說著無所謂,但動作可不含糊,也是昂起頭將一杯啤酒喝下肚,他總不能夠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鄙夷了。
啤酒的味道實在算不上很好,唯一還不錯的事在這種炎熱的天氣,冰鎮的啤酒一口氣喝下肚還挺爽快的。林飛喝完之后皺了皺眉,放下了杯子。
“看起來你并不喜歡喝酒啊。”
“不喜歡,沒什么好喝的。”
“那是你不懂酒的好處,喝酒啊就是一種麻醉自我的最好方式,只要大醉一場,至少兩三天都是昏昏沉沉的,這兩三天就可以什么事都不想,什么事都不做,待在家里睡覺就好了,你說酒是不是好東西。”
林飛沉默不語,等著她繼續說完。
“有些時候,什么都不想才是最幸福的呢,總是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想要忘記,果然酒精的效果是永久的該有多好,那樣就可以一直昏昏沉沉的活著。”
林飛伸手在薛小虞的爆炸頭上一拍,“你一個小女孩,怎么對人生有這么一股滄桑勁,你才多大啊,就麻醉麻醉,活著活著的。”
“哈,我好不容易裝一次深沉你就不能夠配合我一下嗎?”薛小虞不滿的揉著頭發。
“我來可不是陪你裝逼的,你不是說打賭約戰嗎?我可是如約的過來了,但是你說的人呢?怎么還沒有過來?”
“其實今天約你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做,等做完這件事再來進行我們之間的打賭也不遲。”
“什么事?”
薛小虞又喝完了一杯啤酒,她指著空地上的機車,很是神秘的說道:“你猜猜是什么事情呢?”
這還用得著猜嗎?臨海市的地下賽車可是相當的盛行,這些飆車族別看松散無紀律,其實暗中一直有一雙大手在操控著,而且還有好幾只車
隊的存在,這些人每周都會進行一次賽車,然后就有人開盤坐莊,每次賽車但凡贏了的車隊都會得到那些人給的一筆不少的錢。
林飛沒有想到的事,薛小虞居然和這些人有著糾葛,難不成她也是飆車族的?
“你要去賽車?”林飛問。
薛小虞打了一個響指,“冰果,沒錯我就是要賽車。”
“不行。”林飛斬釘截鐵的說道。
“不行為什么不行?”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林飛說:“你才多大,你才十七歲連駕照都沒有,而且這些比賽都不是合法的,你怎么能夠參加,不行我不準你參加。”
林飛突如其來的喝止讓薛小虞愣了一愣,然后她露出了那經常掛在嘴角的譏笑:“喂喂,林飛你還真的是一個墨跡啰嗦的男人啊,你又不是我的誰,我想要參加什么比賽還用不著你來管吧,而且這里的人一般都沒有成年,一半都沒有駕照,他們不還是來了,你說這些有用嗎?”
“別的人我不管,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但是我既然認識你了而且你還是毛依的同學,我不能夠眼睜睜的看你去做這些危險的事情,所以這件事我管定了。”林飛說道。
薛小虞再度愣了一次,她直勾勾的看著林飛,久久的沉默。為什么他會這樣的關心我?一遍遍的叮囑我戴頭盔也好,不讓我參加比賽也好,我這個樣子不應該遭到所有的討厭嗎?不是所有人都恨不得我干脆就死了算了嗎?他還來關心我干嘛?難道真的只是因為我是毛依的同學嗎?這樣一個毫無說服力的理由。薛小虞想不通,一旦她想不通一件事情的時候,就會變得暴躁起來,于是她微微有些憤怒了。
“你懂什么?難道我要看著我的兄弟被人欺負,然后自己因為你所說的沒有駕照,很危險這種爛理由坐在一旁袖手旁觀嗎?”薛小虞突然大聲的說道:“你那么愛管閑事的話,你就叫警察來將這里封鎖了啊!”
聽到警察兩個字,大排檔內所有人都停住了吵鬧,將視線轉移到薛小虞和林飛兩人的身上。薛小虞回過頭眼神凜冽的掃視了一圈,冷聲道:“看什么看,沒看過啊?再看一眼將你們眼珠子挖出來!”
薛小虞的乖張跋扈激起了幾個年輕人的怒火,他們當即就挽起衣袖,卻被身邊有經驗的人攔住,勸解道:“敢在這種地方這么囂張的,不是傻子就是背后勢力不小的人,有勢力的人咱們不去招惹,不管惹不惹得起都是個麻煩,而傻子的話也犯不著和他生氣。”
“也許你說的沒錯,我是喜歡多管閑事,不然我的身邊也不會有毛依的存在了。”林飛慶幸自己這個不知道算不算陋習的習慣,因為這樣他才能夠將毛依留在身邊,“但是呢,我能夠管的也就是身邊的人的閑事,別人的我不想去管,也管不了太多。”
“所以呢?”
“所以今天你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去參加比賽的。”林飛肯定的說道:“除非你有人能夠打贏我。”
薛小虞臉上的神情有些憤怒,但
是這絲憤怒在林飛的注視下慢慢的消散。“還真是無賴的行為。”
“當一個開始不講道理的時候,拳頭就是最大的道理。”林飛說道。
薛小虞算是被林飛的理由折服了。
“我謝謝你管我的閑事,但是我有必須參加的理由。”薛小虞點燃了一根煙,將事情緩緩的道來。
原來早在一年以前,薛小虞就加入了臨海市的一個飆車族的團伙——大蜘蛛。大蜘蛛團伙的人都是一些喜歡飆車的學生,他們并不都是不學無術的不良學生,他們之中有些人完全是因為愛好賽車,喜歡賽車都是因為興趣好愛而走在一起。薛小虞本身就是一個小太妹,混的還算不錯,也算是一個大姐頭,所以很快就在那個團伙之中成為了帶頭的大姐。
他們這些人原本只是在每個周五的晚上聚在一起,交流交流機車上的技術,偶爾會一起開著車趁著夜色跑到郊外去,圍著臨海市來一個說走就走的旅行。
看得出來,薛小虞對這個團伙灌入了很多的感情。
大概是半年前,臨海市興起了地下賽車。大蜘蛛以車隊的名義參加了好幾次比賽,每次都能夠拿到不錯的名次,也拿到了好幾次獎金,就是這樣他們被操盤的人發現了。
一個月前他們大蜘蛛突然遇到了一個自稱是地下賽車負責人的女人,說要他們團伙加入他們。名義上他們還是獨立的,但是從此就要聽他們的安排,在比賽的時候,叫他們輸就要輸,叫他們贏的話,自然能夠很輕松的贏,好處是每個月他們團伙都能夠從操盤人的手中拿到一筆不小的錢財。
也就是說那些操盤的人已經收買了所有的車隊,薛小虞這樣一個不受控制的車隊,他們是不容許繼續存在的。
大蜘蛛里面的人都是一些真正喜歡賽車的人,當然不會答應那個女人的提議,并且在第二天的比賽中,大蜘蛛一舉拿到了車隊賽第一名的成績,從那個地下賽車組織手中拿到了十萬塊的獎金。
沒想到大蜘蛛的這番行為,惹怒了這個組織的人,他們居然喊來了人將那天所有參賽的人都揍了一頓,被揍的最嚴重的雙手骨折,要在醫院里面住院三個月才能夠好,并且威脅他們,這周的比賽如果還敢拿第一的話,就不僅僅是被揍一頓這么簡單了。
薛小虞上一次并不在場,聽到自己的同伴遭到這般對待,胸中怒火直燒,決定在這周的比賽中讓那些人知道大蜘蛛的實力,她下定決心要再一次的拿到第一名,狠狠的給那些人一個響亮的耳光。
至于賽后的報復,薛小虞可從來都不怕打群架,無非就是喊人,在喊人這一點上,薛小虞自認在臨海市沒有人能夠喊的比她更多。
聽過了薛小虞的敘述后,林飛點了點頭,卻并未發表看法。
“所以我今天是一定要參賽的,除了我之外那些主力隊員們都受傷了,我們想要贏,我就必須上場。”
“不行,你還是不準上。”在薛小虞說話之前,林飛拍了拍胸膛說道:“我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