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聽他們羅羅嗦嗦一大堆,站起來說道:“正事先處理完了再聊吧。”都大半夜了,再任他們羅嗦下去今晚就別睡了。
三人聽盈盈這話,頓時不好意思了,“真哥,還是正事要緊。”
“老婆,要怎么處理?”阿真頭疼了,很難想出個萬全之策呀。
郭直孝聽他說不知道怎么處理,愣怔后開口便道:“真哥,這一干人非為作歹,就算不殺也要把他們終身監禁。”
阿真點點頭后,不吭聲的坐回椅子上,抓怕是無法全抓了,肯定會有漏網之魚,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果這批人要報復的話,他人在邊境,遠水難救近火。
“老婆,你說要怎么辦?”
盈盈坐在旁邊手疊成塔狀凝思了會兒,眼瞄向郭直孝道:“老公,咱們這樣子。”
阿真見她手放下來了,趕緊開口回道:“你說。”
“以臨王的名義調來營兵,讓臨王下令,著兩莫和阿力大張旗鼓的去抓,除了金陵城的這些頭目外,城外的那些小魚小蝦要逃便讓他們逃。”
眾人聽她這番話,愣愣地面面相覷,有必要這么麻煩嗎?真哥身為大司馬,要抓地痞流氓如捏死螞蟻一般,為什么要用王爺的名義呢?
可令眾人大跌眼鏡的是聽見真哥大聲喝彩好辦法,廳內的一干人頓時不明白他們頭腦里賣的是什么膏藥了。
阿真喝好后,追加道:“然后我明天上朝便說臨王昨夜為皇城除害,讓皇上給臨王嘉獎,詔告天下。”
“沒錯,這樣一來不管那些地痞流氓要明槍還是暗箭,全都直接找上臨王,咱們府里絕對沒事。”
聽到這里廳內的眾人終于聽出真哥為何要繞這么大的一個圈子了,郭直孝哭喪著臉道:“真哥,不用這樣子吧?”
盈盈見他哭喪著臉,挑眉道:“這事是你們王府里惹出來的,難道你想袖手旁觀?”
“可這些都武林匪類,他們可是無法無天的,如果他們不甘心來刺殺我,那該怎么辦啊?”郭直孝后悔不已,早知道就讓真哥殺了莫苦好了,干嘛要拖上自己一條老命,以后他能還睡得安穩嗎?
阿真聽他這話,裂開嘴笑道:“直孝你就放心吧,他們很是懼怕兩莫,不敢闖王府行刺的。”
“沒錯,行刺太過危險了,要是我的話,就等到郭直孝落單后再殺,要不就在酒菜里下毒。”
盈盈說完,阿真隱下笑臉,慎重地說道:“江湖中的毒藥幾千幾百種,無色無味的更是多如牛毛,什么七步追魂散,三日喪命丹等,這些毒藥既猛又烈,聽聞都要讓人變色了。”
他的話剛說完,郭直孝的臉時果然變色。
阿真和盈盈強忍住笑,繼續恐嚇道:“我吐蕃大理苗族更是用盅高手,聽聞血盅、魅盅、鬼盅,都是令人聞風喪膽的。”
阿真聽盈盈也吹開了,蹩了一眼冷汗直流的郭直孝,誠惶誠恐道:“沒錯,上次我去大理時也聽聞了,聽說這三盅的幼蟲都是在人的內臟里成型的,長大后吃掉寄宿主的五臟六腑后,破肚而出,此盅是最厲害的殺人工具,也許在睡覺之時盅蟲不知不覺爬進直孝嘴里,然后……”后面留給他自己去遐想。
廳內眾人聽聞這么厲害,皆聞蟲變色。
盈盈捏著自己的大腿,強行忍住暴笑的沖動,慎重的看著郭直孝,嘆息地搖搖頭,宛如他就將要死了一般。
郭直孝臉色蒼白,冷汗濕了后背,現在更見到盈盈如此表情,嚇的連連后退,大驚中四足并搖,喪膽中哭斥:“不……不要……”
阿真不等他話說完便阻止了他道:“此蟲幼小而且能鉆地,就算你身在千軍保護之中,它也能無聲無息的從地里鉆進你的口鼻里,一旦此蟲進入你的身體,便會爬在你的心臟上,慢慢一口一口的吃掉你的心臟,因為此蟲幼小,心臟一小塊一小塊被吃時會疼痛的猶如讓人割心一般,要足足疼痛七七四十九日,才會喪命。”
他的話剛說完,郭直孝的淚從眼角里擠了出來,哭喊道:“真哥,直孝不要啊,嗚……”
“哈哈哈……”他這一喊,阿真和盈盈終于忍不住了,哄天徹地的狂笑,笑的連淚也擠出來了,他們真的是太邪惡了。
眾人聽他們兩人哄堂大笑,茫然中你望我,我望你。不知道他們兩人到底在笑些什么。
笑完后,阿真緊抿著嘴站起來,拍著郭直孝的肩道:“直孝呀,別害怕,剛才說的是嚇你的。”
他的這番話令大家額頭上冒出三條黑線,真哥說的煞有其事竟然是騙他們的,而且連查格爾公主都和他一樣德性,昏,不愧是真哥的學妹,今天終于見識到了。
位于外城青龍道旁邊的陰暗角落里,一座偌大的府抵佇立在溱黑空曠的街道旁。府里大廳內燈火通明,庭里更是布滿著嘲雜的人群。
“幫主,那個玉面閻羅是什么人?咱們問過道上的兄弟們了,沒人聽過這個名字。”一名青衫中年人雄武地站在廳上,朝端坐在太師椅上的白慕南說道。
白慕南臉色陰沉,想到那玉面閻羅氣便不打一處來,拾起桌上的茶桌怒擲在地,“阿雄放心,我已叫阿力進內城里查探了,想來很快便有消息了。”
另一名穿著藍衫的大壯也從椅子上站起來道:“幫主,此人住在內城,宵禁都能進得去,想必是王公貴族。”
那名叫阿雄的漢子聽后連連點頭附合道:“很有可能,宵禁也能隨意進去,此人不簡單啊。”
“那又如何,就算他是大司馬我也不能放過他,明槍不行咱們就用暗箭。”
“可此人身邊高手俊杰眾多,我們怕是……”那名青衣漢子,見到幫主瞪他了,弱弱噤聲。
白慕南陰險地笑道:“他要銀子,咱們就算打發乞丐。可他殺了咱們眾多兄弟,不出了這口氣,怎么和兄弟們交待。”
“那幫主要如何除掉此人?”
“他身邊的武功高手多,咱們奈何不上他,可他總有家人吧,他殺了咱們多少弟兄,咱們就殺他多少家人。”
青衣人點點頭后,害怕道:“可這樣他是不會放過咱們的。”
“哈哈哈……”白慕南仰頭大笑:“無憑無據,如果他敢的話,咱們雖打不過他,可卻可以找官府保護,如果他敢公然與官府對抗,那他就是謀反,到時不用咱們動手,就有人幫咱們除了他了。”
“妙呀,幫主太妙了。”廳內眾人聽后連連點頭,大聲贊好。
就在大家一片贊好時,藍衣漢子疑惑道:“幫主,此人怕是不簡單,莫大哥和莫大姐見到此人都對此人恭敬非凡。”
“嗯……”白慕天聽他這一說,輕嗯后,皺著眉頭凝思了好一會兒,搖搖頭道:“莫大哥和莫大姐為何如此,我也不知……”
“報……”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名小弟慌亂不已中跑進廳內,抱拳急報:“幫主,門外來了大批官兵,把咱們團團圍住了。”
“什么?”白慕南大驚,站起來大斥:“官兵圍我府抵做什么?”
“說是要捉拿地痞匪寇。”
“走,出去看看。”說完他大揮著手,眾人跟在他身后,朝大門走去。
白慕南走出來后,果然見到無數的兵將把他們一層一層團團圍住,領頭的將軍陌生的很,不像是護城將的軍隊,見到此情況,白慕南冷汗流了下來,不知這些兵爺到底要干什么。
“將軍不知為何圍小人府抵?”白慕南強作鎮定,抱拳讒媚地問道。
右將軍不搭理他,郭直孝從人群里威武地走了出來,站在面前望著這批人,人數果然眾多,很顯然為禍一方已不是一、二年之事了。
郭直孝見到這情況,臉色不好地朝莫苦揮了揮手,他不想和這群人廢話。
莫苦見到王爺要他去解決,面無表情地走上前喝道:“你們都束手就擒,如不?那我便殺了你們。”
白慕南聽到莫大哥說此番話,不知所措了,今天的莫大哥到底是怎么呢,為何屢屢幫著別人呀。
“莫……莫大哥,還記得小的前些日子送給您的那玉碗嗎?”白慕南驚恐中討人情。
郭直孝早就不爽了,聽到莫苦竟然收別人骯臟的東西,氣的鼻孔里噴出兩條白氣,怒瞪著莫苦。
莫苦聽白慕南竟然說這話,氣的恨不得上前把他劈成兩瓣,可是想起真哥的話,強強忍住要飛上去的身子喝道:“大膽白慕南,不束手就擒,今天我便讓你們個個斷成兩截。”
白慕天聽他這番話,更見到他臉上煞起凜冽,嚇的舉起雙手喊道:“莫大哥別生氣,我們投降就是。”
“抓起來。”密密麻麻的人群里突然傳來阿真的聲音。
右將軍聽到大司馬的令了,大手一揮,數千兵士便把這近千人的地痞全部抓獲。沒有任何一人敢反抗。
直到右將軍押著這大批人返回時,阿真才笑瞇瞇地從人群走了出來,“直孝啊,該動手了。”
郭直孝嘆了口氣,看來從今天開始他要每天吃不安睡不穩了,大手一揮朝他王府侍衛喊道:“把這府抵給我封了,嚴加看管。”
“是……”王府的兵士神情凜冽,貼上封條后,握矛把大門緊緊看管著。
阿真見狀點點頭,轉過臉打量著莫苦。
莫苦心頭一跳,他才剛從冥府里出來,不會現在就要進鬼門關了吧?
“什么是玉碗呀?”
“這……,前些日子我在外城遇見白慕南,他請我喝酒后便強塞給我一個碗。”莫苦如實說道。江湖傳聞寧惹閻王不惹兩莫,可在他心里是寧惹閻王不惹真哥。
阿真聽他這話,瞇著眼,笑的無比和藹可親地問道:“這么些年就只有一個玉碗嗎?”
“不不不……”莫名雙手并搖道:“不只是一個玉碗,還有其它東西,有些是阿力塞給我的,有些是白慕南給的。”
阿真點頭臊道:“你看,一開始你還說自己沒參與。”
“這……”莫苦結舌了,他不知道白慕南和阿力是如此為非作歹呀,如果他知道怎么敢參進去。
“好了,我既然答應直孝饒了你就不會追究,記得把這些年收的東西全送到我府上,明天我要上報皇上。”說完朝莫苦陰笑了一個,“記住不可欺騙我,我會親自到衙門里問問白慕南的,如果被我知道了,后果你應該知道?”
“是是是,真哥,莫苦絕對不敢了。”莫苦聽的是冷汗淋漓,明明他毫無武功,可是不知為何就是從心里懼怕他。
“好了,很晚了,大家都回去吧。”阿真見莫苦就范后,朝大家揮了揮手,轉身朝內城返回。
宵禁的內城里,三叉路口時,他叫住要返回燃柳山莊的兩人。
“風揚呀,把一隊和二隊人借給我。”
“沒問題,我回去馬上叫大小將帶人到你府上。”柳風揚很阿力莎,答應后疑惑問道:“真哥,要這些人做什么?”
“保護我的家人?”阿真簡潔明言。
柳風揚抓了抓腦袋更加疑惑了,“真哥,這些不都掛在直孝的名字下嗎?為何還要如此緊張。”
“這叫未雨綢繆,一棋下錯滿盤皆輸。”說道喪著臉假哭道:“如果我的夫人中有任何一人出事了,我……我也不活了。”說完假作地咬著自己的衣袖,一副深閨怨婦樣。
柳風揚和向少云見他這副模樣,從腳底一直發冷到頭發上,王徨都沒他這么娘啊。
“真哥,不如讓少云去保護你如何?”
阿真聽到這話,卸下深閨怨婦樣,假裝驚恐的連退三大步,大驚道:“別,千萬別,我怕探子。”
向少云聽他又說探子了,臉一紅,白眼一翻,一道白沫從嘴里流了下來,“真哥,就算少云求求您了。”
“得了得了,你還是幫風揚處理事情吧,有大小將這些人在,我很放心了。”
“唉……”向少云重重嘆了一口氣,真哥就是不相信他。
柳風揚緊抿著嘴,瞪著向少云,誰叫他是探子還不明講,活該。
當阿真踏進府時便朝緊跟隨他的李能武道:“衣柔大概也等急了,你下去休息吧。”
李能武愣愣跟在后面,突然聽少爺劈頭就調侃他,一時轉不過腦筋,直到想明白后,臉頓時臊紅,可少爺卻已步進內廳了,咋舌中佩服他家少爺無時不刻都能自得其樂。
坐在廳內的盈盈見到他回來了,放下茶杯問道:“全抓到了嗎?”
“搞定。”他比了個OK的手勢。
盈盈聽他說搞定后,站起來問道:“肚子餓了吧?”
“本來不餓被你這一說,還真的有些餓了。”
“你們府里的婢女奴仆都跑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