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里的人很多,卻很安靜,來來往往的老外都是金發碧眼,卻皆是很小聲地說話。
我懷疑我聽錯了,可我清楚地知道我沒聽錯。
“擎諾,你說————我自己?”
他不出意外地點點頭。
我頓時呼吸困難起來,無望地看著他,“為什么啊?我我我,我什么也不會,我外語就會一些單詞, 我根本沒有口語的能力,你怎么你怎么——?”
他不回答,過了一會兒,擎諾笑了,那笑容竟有幾分凄涼:“你真的什么也不會嗎?你殺人不是比誰都心狠手辣嗎?你撒謊不是眼皮都不眨嗎?你做事不是早就鋪好了幾百條后路了嗎?”
我張口結舌。
他冷笑著:“你預謀了多久啊?你這個心機家。你做事以前就計劃好了拿我頂缸,所以我媽失蹤以后你就逼著我回答,如果你做了什么事我還是不是你的二哥。那張孕檢報告我仔細看了,日期就是你做事那幾天,現在醫院查的很嚴,病人的報告,尤其是象孕檢報告這樣隱 私的單子都會保管的非常嚴密,外人很難拿到手。你是怎么樣拿到的?”
他的眼神冰似的寒,我不禁有些微惶恐,嚅囁道:“我去了很多次醫院婦科,早就找出他們流程的破綻了……”
“是!”擎諾揚聲一笑,眼神愈發凜然,“就象你當年從大學里偷氰化鉀一樣漁民已久,用盡心機,是不是!”
他的口氣極為凌厲,我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是太子黨?你以為你次次作案殺人后都永遠有我哥幫你頂罪、替你入獄?你上一次是初犯,而且毒死的我們幾乎不認識的表哥,這一次你害的是誰?是我哥的親媽!你以為他還能替你頂罪入獄!?你成心想毀他一輩子?這次你逃脫不過我哥的掌控,你又把黑鍋栽在了我這個從小象撫養女兒一樣撫育你長大的二哥身上!你拿我當什么?”
一絲酸澀而嘲諷的笑容浮上擎諾俊美的臉龐,“你太看輕我了吧?如果你不想訂婚,你可以不接小玉葫蘆,甚至在之后隨時可以退婚,可訂婚幾年,你都一直認可了這個婚事。我知道你喜歡我哥,選擇權在你,你但凡告訴我你從來不愛我,我可以無怨無悔地成全你們倆。可你為什么對我一字不提?為什么在那個晚上,你把我哥叫了出去, 在海邊……,之后你甚至都沒有對我解釋一個字!你連一聲對不起都沒說過!這些我都沒計較,可誰知道我在爺爺家一夜一夜地吹隕,傷心欲絕,夜不能寐!我一直等你對我說一句什么,哪怕是笑一笑,可是你沒有!你完全當我不存在!你這個二哥在你心里就那樣輕賤?出事以后,你先是逼我答應我永遠是你二哥,然后你又把我修飾成一個色狼,破了你的身,還和你未婚先孕,說你愛的是我,為了報復才和我哥在一起,現在你殺人了,你又拿出了孕檢報告,說這個子虛烏有的胎兒是我的孩子!讓我哥痛苦不堪,又對你完全無計可施,而我,迫于我的承諾又在我哥面前不得不承認這個孩子是我的!可我自始至終沒有碰過你一指頭!現在還不得不把你帶來美國!在我哥面前,我就成了如此惡毒不堪的一個背信棄義的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