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你在看我,我這個人,不用看也知道許多事,夕沫,我是真心的要你做我的女人的,過去的一切,就把它忘了吧,我送你去方華庵住個一年半載,然后,就接你入宮,如何?”
好象前朝就有這樣的事情,是了,先皇的一個妃子就是別人的女人,然后被送去庵堂里最后再入宮的,夕沫聽說那女子后來寵冠一時,可后來……
后來的事,她就少聽人說起了。
淡淡的,她不想陪燕康玩了,“我說過,我只想自由天下。”
“就冠著燕墨小妾的身份自由天下嗎?”
“那你能給我什么名份?”夕沫說著,也笑了,笑得是那么的燦爛,“燕康我告訴你,除了皇后的身份以外,什么也打動不了我。”
“藍夕沫,你真有種。”就兩個人,他說話也臟起來了,完全沒了之前的文雅,似乎是在被人發現他的真實面目之后,他覺得完全沒有必要掩飾真實的他了。
不過,她倒是喜歡現在的燕康。
真實,總比虛偽要來得好。
她笑,“所以,你別打我的主意,你要報復燕墨,你就讓鳳婉兒懷上你的孩子就好了。”
“哈哈,朕是不想,要是真的想,早就讓她懷上了,這宮里,還沒有一個女人懷上過朕的孩子。”
跟他說了幾句,夕沫也放輕松了,不知為什么,燕康帶給她的就是輕松的感覺,這樣的一個帝王,他居然會有這樣本真的一面,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皇上是不能生吧。”他那么多女人,從他親政到現在也有幾年了,不可能一次意外不出的。
“朕的女人,都服過藥,一個月一次,服了,就不會懷孕,就不會懷上朕的孩子,就只有……”
“就只有鳳婉兒沒服過藥,是也不是?”
“藍夕沫,女人太聰明了不好,男人不喜歡太聰明的女人。”一手捉住她的,有些用力,讓夕沫感覺到了手上傳來的痛意。
“皇上,那你剛剛還說你喜歡我,難道,剛剛都是騙著我玩的不成?”學著他去說話,從小到大也沒有這樣想說什么就說什么的,可她現在,居然就很開心,很開心這樣與燕康對話。
想什么說什么的感覺真好,讓她樂引而不疲。
“朕錯了,朕以為你笨得象頭豬,現在才知道你比朕還聰明,可是晚了,朕喜歡上你就是喜歡上你了,怎么辦?你有沒有后悔藥賣我?我想吃,我是真的不想喜歡太聰明的女人,可我沒辦法后悔,我缺藥。”
夕沫的手揉著肚子,她要笑抽了,“皇……皇……”
“夕沫,叫我阿康吧。”看著她,他忽而很認真的說道。
還在揉著肚子笑,笑得肚子是真的痛了,燕康他這樣子讓她除了意外就是意外,倒是會逗著她笑,她有多久沒有笑過了呢。
“別笑了,藍夕沫,你笑起來一點也不淑女,更不文雅。”
“那你呢?”
“噓,快別說出去,朕只在你的面前會這樣,出了這輛馬車,絕對不這
樣了,你要是說出去,朕以后這個皇上就沒法子繼續做下去了,你要是說出去,就是為了助別人謀我的皇位,藍夕沫,你記住沒有。”
她可不想被隨便安上一個謀逆的罪,笑瞇瞇的點頭,“皇上,我可不敢。”
“叫朕阿康。”
“他喜歡我叫他阿墨呢,你們兄弟,倒是象,好吧,我叫,阿……”
唇上一下子就多了一根手指,“別叫,別叫了,難聽。”
又笑,還不是因為她說了燕墨喜歡她叫阿墨來著。
男人如小孩子的時候,倒是真的可愛,“皇上,我還是叫你皇上吧,順口,也自然,不然,真別扭。”
他的手卻不肯離開她的唇,“夕沫,有沒有人說過你笑起來真好看。”
“我在我娘眼里,就是哭都好看。”這世上,最愛自己的人就是娘親了吧,可她的娘,她卻好久也沒見了。
“藍夕沫,你象個孩子,就喜歡哭。”
“我沒有。”倒是剛剛,拓瑞哭了,鳳婉兒哭了,就她沒有哭。
為燕墨,她絕對不會哭的,有一種恨,很難消彌。
馬車,繼續向前,懷抱著暖爐,暖暖的,讓她貪戀這一刻的自在,除了小時候的記憶里,她真的很久沒有這樣自在了。
就在不久之前,她還在一場驚心動魄之中無比震驚,可此刻,她卻能輕松的與燕康輕笑對語,連她都在配合自己了。
藍夕沫,她的確是變了許多。
可那個讓她改變的人卻不是眼前的這個男人,而是燕墨。
想到燕墨,她的心就又是痛,手還是下意識的落在小腹上,那紅花,她真的喝得太猛了,就是因為太恨吧,所以,她真的喝了。
“夕沫,為什么不讓朕早些遇上你?”輕柔的就來撫她的臉,那樣子輕`佻極了。
一揮手,夕沫揮落了燕康的手,“就算是早遇上了,我也與你沒有交集。”她這輩子是不會再愛上什么男人了,有過的就只有痛。
不想再有那樣的經歷了,真的是不想。
“不能這么說,夕沫,你懂得什么叫做先入為主嗎?”
她靜靜看著他,知道他話中有話,便什么也不說。
“婉兒就只喜歡王兄,可其實,王兄的心里根本沒有他,但是,那先入為主的感覺讓她始終拒朕于千里之外,朕有時候就想,其實,換一個皇后也無所謂的,可是鳳家……”嘆了口氣,他繼續道:“我母妃不許,唉,我早就想,鳳家的兵權該壓下來了,所以,朕就想把鳳家的兵權一點點的就轉移了,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夕沫捂上了耳朵,她不想聽這些,這些是男人的弄權的,她不喜歡聽。
“好了,你不喜歡,那朕就不說了,還是說點開心的事吧,陪著你回去省親,你不會就這么兩手空空的回家里去吧,怎么也要帶些禮物給你娘親和你父親。”
“我什么也沒有。”這是真話。
“那想不想買點什么帶回去?”
“我也沒錢。”
“你只要告訴我你想不想帶東西回去就好了。”
夕沫點點頭,“當然想了,總是爹娘生的呀,不管他們對她有多冷漠,她也不會無情的,那份生養,就是一輩子也回報不了的恩情,所以,有時候氣,可更多時候,她是想念,想念家里的每一個人,甚至是古董的爺爺,偶爾想起來的時候,都是親切。
人就是這樣的犯賤,越是看不到,才越是覺得那是最好的。
就跟得到一樣,得不到的才是好的,得到的,永遠都不是最好的。
“停車。”
燕康一聲低吼,馬車夫還真的就停了馬車,燕康拉著夕沫的手就要跳車。
“干嗎?要去哪里?”著急的問,他這樣子真的有點冒冒失失的,讓她不習慣。
“我們去挑東西。”
探頭望望馬車外,“別挑了,一時之間我也想不出要送我娘和我父親什么,其實,家里什么也不缺,唉,倒是我,回去了有些多余。”竟是,有些忐忑,她這身子,還有曾經給藍家帶來的難堪,爹爹一定是氣不過她吧。
這棲江里,有幾個好人家的女兒是被浸過豬籠的,她真的是第一次,她丟盡了藍家的面子。
“那也要買,走吧。”還是拉著她就跳下了馬車,沿著那條街走過去,什么店都有,賣吃的,賣穿的,賣玩的,一整條街,走了一圈,兩個人卻什么也沒選中。
“夕沫,不然,就送字畫吧。”
“我爹是武將,他不喜歡字呀畫呀什么的。”
“那買些京城里的點心?”
“家里的廚子什么都會做,而且,很地道。”
“要不,咱們回宮里去挑些再出來?”認認真真的想了之后,燕康這樣說道。
“不了,我覺得,如果他們真的想念我,我回去,其實就是最好的禮物了。”她是那么的愛她的孩子呀,所以,她覺得娘親和爹爹也一定的還是愛她,想念她,只是迫于燕墨的壓力罷了,所以,才不敢去看她。
這一刻,她就是把什么都想開了。
“有了,朕知道要送你父親什么禮物了,至于你母親的,就由你來選吧。”
“你要送我父親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不要你的東西。”
“以前可沒少要,上次你彈琴給朕祝壽,朕可是沒少賞你,要一樣也是要,要很多也是要,提起來不是朕小氣,是朕氣你剛剛才說過的話。”
“別吵了,那邊有人再看我們了。”警惕的看著四周,燕康是皇上,跟他一起出來,夕沫還真是一顆心始終都吊著,“算了,去買一把梳子就好了,我娘,就喜歡收藏梳子。”
“你怎么不早說,我帶你去一家店,很快就得了。”帶著她又跳上了馬車,他是不想太拋頭露面吧,說了街名,馬車夫便急忙趕了過去,那是一家專賣梳子的店,什么形狀的都有,長方形的,半圓形的,弧形的,還有長齒的短齒的,各種各樣的木梳真的是琳瑯滿目,讓人目不暇接,愛不釋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