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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于說實話了,原來那個宮女說燕墨死了的話是他故意讓其這樣說的,害她還真的以為燕墨死了,還傷心了那么許久,卻不想一切都是假的。
轉首看著人群中的燕墨,她的心是那么的亂,“相錦逸,你放他們離開。”
她急切的喊道,可心卻知道這根本不可能,這世上從來涉及到權利的爭斗都是你死我活的,甚至于兄弟父子反目而仇也屢見不鮮。
“夕沫,那大可你讓他們走,只要他們走了,我就不殺他們,甚至也不派人追殺他們。”
相錦逸何等聰明,一下子就把問題踢回給了她,四周的人如水一樣的涌過來,真不知道相錦逸到底在鳳央宮里安排了多少人,那么多的人,即使不用相錦逸上陣,也足以將燕墨和燕康的兵馬圍得難以撤退,此刻,即使他們想要撤退也難了,前前后后都是相錦逸的人。
情勢真的很危急,眼見著一個個的人死在眼前,那情形讓人慘不忍睹,可她,卻逃不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眼前這殘忍的一幕。
為什么會這樣?
以燕墨和燕康的實力怎么也不至于才一出手就要一敗涂地吧。
她搖著頭,就是不相信。
一切,都有些怪。
看看人群里的燕墨,再看看眼前的相錦逸,漸漸的,她看到了相錦逸眉宇間的黑氣,他還是中了毒的,也許,他是把毒氣逼到了丹田之處才強忍著,那如果不給他機會和時間把毒氣逼走,那他就只會一命嗚呼。
不想給他留有任何機會,只要他死了,群龍無首,那他的人也就會立刻作鳥獸散。
夕沫開始后退,不住的后退,她已經瞥見了身后一個已經倒下的士兵,那士兵的手里有一把刀,活著的人她搶不下刀來,可是死了的人,她應該可以搶到一把刀,不管怎么樣,她現在要幫燕墨,要幫燕康。
“相爺,不好了,不好了……”一個小太監氣喘吁吁的跑到相錦逸的面前,然后嘴貼著他的耳朵不知道再說著什么,可那兩句‘不好了’卻是讓夕沫欣慰,這對于她來說卻是好消息。
就趁著相錦逸無暇顧及她的空檔,她退到了那個士兵身旁,一俯身就拿起了那把長刀,然后倏的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都給我住手。”用力的高喊,無論是誰的人,她都不想讓其死在這場打斗中,誰都是人呀,是有血有肉的人,受了傷或者死去都會是一種折磨,她看不下去了。
“夕沫……”
“夕沫……”
相錦逸和燕墨同時高喊:“快把刀放下。”
“全都給我住手,否則,我死給你們看。”她灼灼的目光看著身前的所有人,她覺得她的心她的身體都累了,真的好累,從在藍府里被燕墨擄走的那一刻開始,她的心就一直都是累著的,也許,她早該死了吧,她能活到今天已經是奇跡了。
“都住手……”燕墨的臉都綠了,他隨即就讓他的人停
了手。
見燕墨如此,相錦逸也象征性的喊道:“全都停下來。”
人群里,剛剛還是打殺聲震天,此刻,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夕沫的身上,仿佛,只有她才可以破了此刻的這一場災難。
燕墨在慢慢的走向她,“夕沫,你別做傻事,我來帶你和小珍兒回家。”
相錦逸卻頃刻間就擋在了他的面前,“夕沫是我的妻子,我才是與她拜過天地的那個男人,而你,什么也沒有給過她,你給她的都是羞辱,都是恨,甚至于,你還攛掇著你母親來折磨她,來把她關在柴房里,燕墨,你還有個鳳婉兒,你接了夕沫回去難不成還是要讓她做你的侍妾嗎?”
相錦逸的一番話說得燕墨啞口無言,他給過夕沫的,真的只有短暫的幸福,太是短暫了,短暫的讓他想起就自覺過意不去。
婉兒還在山莊里,他到現在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對婉兒,當年的事是鳳菲兒冒充了婉兒讓他以為是婉兒背叛了他,可是婉兒早就告訴了他一切,什么都不是婉兒的錯,想想婉兒一身的病,他覺得自己也不能真的丟下她不管她,她有什么錯呢?
可如果留婉兒在身邊,對夕沫也是那么的不公平。
一瞬間,他心里愁腸百結,竟是那么的亂。
是他負了夕沫,真的是他。
“燕墨,你怎么不說話?我哪句說錯了嗎?”相錦逸得意的一笑,看著他的眼神里都是鄙夷,仿佛在說想跟他爭他燕墨還差得遠了。
燕墨直接不理會相錦逸,他的目光緊盯著夕沫手中的那把刀,“夕沫,快把刀放下。”
她不放,直接轉向相錦逸,“相錦逸,只要你退兵,只要你放棄這攝政王之位,那么,我隨你離開。”她再睹,睹相錦逸的心里是有她的,雖然,她的份量遠不比一國之君來得大,但至少,她在相錦逸的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份量的。
“夕沫,我不會讓你死的,我要你,我也要這烈焰國的攝政王之位,現在小珍兒是一國之君而不是我,我何錯之有呢?你快把刀放下,立刻回去喜房里等著我,今晚上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我要你徹底的成為我的妻子,只要給我時間,我就一定能夠做到。”
他的目光是那么的自信,看著這周遭大部分都是他的人,夕沫甚至覺得他的話是對的他也一定能做到,可是燕墨和燕康……
“阿墨,皇上呢?”
“他去接阿桑了。”
心思一轉,燕墨這話有問題,燕康要接阿桑何時不可,早一天晚一天均可,因為阿桑是在燕墨的山莊里,怎么也不可能是在今天吧,這其中一定有問題,難道,燕墨在鳳央宮里纏住了相錦逸的人是他們故意安排的?難道,是燕康故意使的調虎離山計,他還有其它的任務嗎?
她不知道,一點也不知道。
沒有人能夠告訴她實情,告訴她燕墨和燕康的軍力布署,她的
心好亂,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對這一切了。
不過,她要相錦逸死的心卻一直都沒有變過,原來,她從前所受到的燕墨給她的所有的苦難都是緣于相錦逸,她恨他,恨不得讓他立刻死在她的面前。
不行,她還是要要挾迫相錦逸退兵,手在抖,卻是瞬間就壓下了刀刃,“相爺,如果你不答應我,我真的死在你的面前。”
“刷”,一道血意沿著刀刃在她白皙的頸項上慢慢潤染開來,再向下滴落,那色彩讓相錦逸慌了,燕墨也慌了,剎那間的又是異口同聲,“夕沫,你住手。”
“相爺,放下一切,我們離開。”她輕聲語,“我答應你會一輩子留在你的身邊的。”她的語氣是那么的溫柔,就象是一種盅惑,剎那間讓相錦逸動了容,竟是心思動了。
“相爺,不可以,你不可以因為這個女人而放棄一切,紅顏禍水,她是紅顏禍水呀,國仇家恨,老奴在這宮里呆了一輩子就是等著相爺重新奪回屬于相家的江山,如今,已經是水道渠成,相爺只要一退縮,就再也沒在這么好的機會了,相爺,女人可以再有,可是江山卻再難得回了。”
怪不得他身邊的人那么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原來是他早就派在宮里的接應,相錦逸,他算計這烈焰國的皇位竟是算計了那么的久,那是數十年的臥薪嘗膽呀。
那老太監的話讓夕沫知道她已經沒有勝算了,可她,真的不想再讓燕墨和燕康錯過這次機會,咬了咬牙,她彎身將小珍兒輕輕的放在了地上,“燕墨,這孩子是你的骨血,我今天就把她還回給你,請你務必要好好的把她培養成人,我藍夕沫已經與相錦逸拜堂成親,那我便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再也不想做任何改變,相爺,我既是紅顏禍水,那就還是不要留在這世上的好,相爺,我先走矣。”面對著那么多的人,她是真的不想活了,活著好累,活著就是痛苦,從來也沒有希望,就算是隨著燕墨離開也是沒有希望,他有鳳婉兒有他母妃,而她,什么也不是,還不如一死來救下眼前的這些人的命,能少死傷一個都是她積的德,就算是為小珍兒積德吧,死吧,她不怕。
“夕沫,你別傻。”相錦逸急了。
“呵呵呵,我早就該死了,來生,我們誰也不相見。”她低低的說著,眸中都是笑意,卻是誓死的決心,隨即,手腕一抖一落,手中的刀瞬間就沉了下去。
半空中,兩道人影同時向她而來,這一次,他們并沒有彼此動手,也甚至忘記了要去殺死對方,而是一個人捏住了那落向她頸項的刀刃,一個人握住了她手中刀的刀把,可是血,還是瞬間染紅了她的身體,火紅的沿著她的頸項迅速的流淌而下,就仿佛是小溪流一樣的妖嬈……
燕墨傻了,如吼的喊道:“夕沫……”
那一聲仿如驚天動地,他以為她死了。
夕沫笑著,甚至感覺不到了痛,她是真的要死了,真的要解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