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彥見著老者已經(jīng)消失在了自己的神識之外,轉(zhuǎn)過身來,看向了對面的上官玉兒,面露淡然一笑地說道:“上官師姐,虞某人這就走了,”
上官玉兒微微一凜,仿若心中若有所失,只是微微沉吟了片刻,也就淡然地說道:“這一別不知是否還有相聚之日,
承蒙師弟幫助玉兒尋得自己的身世之謎,以及幫助了玉兒安全地回到了自己的宗門和認(rèn)祖,
可惜,這一切就不知道如何償還得了了,”
“哈哈,虞某人也承蒙上官師姐所在的紫鳳宗的幫助,加之這常年陪伴著虞某四處奔波尋求界面臨界點,我們也算是互不相欠了,
若上官師姐真的覺得還對虞某有所虧欠的話,那麼是否能讓虞某見得你的真顏,”虞彥饒有興趣這般一說,他也沒有期待上官師姐真的會以真顏示人,雖然他不知道其中有什麼深意,但也從未冒犯和相問過;眼下既然要離開了,說上一說,看自己是否有機(jī)會見見這個師姐的真容,
上官玉兒一聽對方這番說言,心中微微一動,想著:“你真的願意看我一眼嗎,”
沉默了一會兒,上官玉兒彷彿下了什麼決心一般,擡起頭來,看向了對面的虞彥說道:“說是這樣說,可是我們紫鳳宗能夠攀附上一位渡劫期修士,也是互利之舉罷了,
既然,師弟想要看上玉兒一眼,那麼...那麼玉兒就讓你看上一眼,”
看著上官玉兒難得一見的扭捏姿態(tài),虞彥眼神一跳,莫非自己冒犯了對方的禁忌不成,趕緊言道:“嘿嘿,虞某人只是和上官師姐開了一個玩笑罷了,師姐若有什麼難言之隱,虞某人可不敢造次,
以我們二人的交情來說,又何必去計較什麼相不相欠的事情,若沒有玉兒師姐,虞某可不會這般容易就能到達(dá)第九界面,和這般容易的昇仙了,”
虞彥說的這番話倒是實言,
“怎麼,玉兒是醜八怪不成,你前一句還想知道我長得怎樣;下一刻就自食其言,這不是戲弄玉兒嗎,”上官玉兒雙目中流露出了一絲嗔怒,
虞彥知道對方不可能真的生氣與他,不過眼下真的弄得自己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也怪自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最後虞彥還是無奈地苦笑道:“是虞某言行失據(jù),冒犯師姐,還望師姐原宥,不過,虞某真的願意一睹師姐芳容,”
那上官玉兒輕聲一笑,當(dāng)即釋然,然後說道:“要看我容貌可以,但有一個規(guī)矩,你要親自揭開我的面紗,怎樣,”上官玉兒沒有說出來的是:“你可知這層面紗與我的意義,此面紗從小跟著我,就連我也從未見過自己的真容呢,”
虞彥倒是不知道對方會有這樣奇怪的規(guī)矩,既然說了要看對方容顏,那麼自己也不可能再扭捏作態(tài),方即擡起了手來,輕輕揭開了上官玉兒面上一層薄薄的輕紗,
下一刻,虞彥眼神一跳,心念著:“這,”
“怎麼了,我真的是醜八怪不成,你這樣的表情是什麼意思,”上官玉兒心中也是喘喘不安地看向了對面已經(jīng)發(fā)愣的虞彥,
“師姐...師姐怎麼會是醜八怪,驚爲(wèi)天人,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恐怕就是爲(wèi)了形容師姐而誕生的吧,”虞彥擡起的手當(dāng)即放了下來,一張白皙如玉一般的嬌柔小臉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皓眉瓊鼻,粉嫩,仿若親得出水的小嘴微微張開,裡面的白齒彷彿也散發(fā)著淡淡的白芒,
這張臉精緻得難以用平常言語表達(dá)得出來,就算是他日思夜唸的慕容月恐怕也比之不及,
上官玉兒被虞彥這樣一看,倒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雙頰霞紅,但卻讓她更加變得如出水芙蓉,讓人心中心跳也微微加快,
虞彥趕緊將面紗給上官玉兒戴上來,再這樣看下去,以他的心性恐怕也要把持不住,
還好是在最後的時間裡面得知了玉兒師姐的容貌,否則這幾年來的朝夕相處,還不會讓他浮想聯(lián)翩,難定心神,
“真是罪過啊,月兒,”虞彥心中唸到,不知道爲(wèi)什麼,他心中生出了一分對慕容月的虧欠感來,
上官玉兒自然也通過神識知道了自己長得如何了,看著虞彥有些尷尬的男子常態(tài),心中覺得好笑的同時也是覺得一陣溫暖,見到虞彥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她說道:“昇仙之事爲(wèi)大,虞師弟還是準(zhǔn)備此事吧,”
見到一個臺階,虞彥當(dāng)即說道:“師姐保重,”
上官玉兒有些不捨地看了一眼虞彥,淡淡地說道:“師弟保重,”隨即也就化爲(wèi)了一道紅色流光,頭也不回地向著遠(yuǎn)處高空激射而去,
看著上官玉兒飛到了一個安全的距離,虞彥心中輕嘆了一口氣,旋即轉(zhuǎn)過身來,看了看周圍,
這一刻終於就要到來了,虞彥到現(xiàn)在總覺得有些不太真實的感覺,畢竟他並非依靠自己的苦修才能達(dá)到今日這一步,但他知道,他真的就要成仙,從而進(jìn)入真正的永生之境,
虞彥慢慢地坐下身來,入定收心,如如不動,雙手掐訣,雙眉緊閉,舌抵上齶,面露淡然,
當(dāng)他閉上雙目的時候,丹田處的一個小人兒卻是從入定中站起了身來,他的身體表面的鱗甲之上纏繞著濃郁之極的金色霞光,將整個丹田都照耀地如同仙境一般明亮,
如今這個小人得年歲長得已經(jīng)看上去三十來歲,和現(xiàn)實中虞彥的年歲已經(jīng)相差無幾,
此刻,周圍金色一片,煙霧瀰漫的仙氣想要拚命地鑽進(jìn)他的身體之中,而他卻是身體之上生出了一層金色光罩堪堪抵禦著這些金色霞光,他面露出一絲痛苦之色,因爲(wèi)要抵禦這些想要鑽進(jìn)他身體中的仙氣變得那般不容易,
虞彥的元嬰輕輕擡起了自己的雙手,感覺自己雙手的肌膚,自己的身體都變得極其的飢餓難耐,彷彿下一刻就能吞下百倍於自己身體所能夠容納的靈氣一般,
他強(qiáng)烈地忍耐著這種飢渴感,
“就是現(xiàn)在吧,”元嬰淡淡地說道,
一陣乒乓破碎聲響起,他表面的金色光罩頓時爆裂而開,周圍濃密的仙氣如同百川入海一般涌向了中心所在的元嬰,元嬰的身體爆發(fā)出了一陣陣清脆之聲,卻是他的筋骨在如此濃郁靈氣的衝擊下發(fā)生著巨大的變化,
“唔,”一陣陣金色氣浪向著四面八方波動而去,如同,如同颶風(fēng),
外面,天地之間的靈氣引起了巨大的變動,遠(yuǎn)處高空中的上官玉兒,看著山頂之上已經(jīng)是金色霞光一片,仿若有佛主在那裡入定一般,
山頂上空本來還是青冥的一片星空頓時聚集起了一道道金色的極光,每一道極光都劃過數(shù)十里之遙,他們彼此交錯,動盪,仿若最美麗的舞蹈一般瀰漫在虞彥所在的山頂上空,
不久就聽見一股股撕裂空間一般的巨大“嗚嗚,”怪叫聲在青冥中傳來,
山峰下面的雲(yún)海此刻也是風(fēng)雲(yún)萬變,動盪不安,彷彿虞彥的每一刻的呼吸都能夠引動天地之間的一切變化,
看著上空雲(yún)海聚散不定,以及下方巨大的靈氣颶風(fēng)捲得大海一陣陣巨大波濤,
登霞真人站在自己洞府前面的小石臺上若有所思,心中唸到:“這個景象已經(jīng)多少萬年沒有見過了,
沒有想到一個並非六祖大陸的人,卻能夠在六祖大陸上飛昇成仙,哎,不知道我要到何年何月方可有這一日,”
這樣的異象由登霞島向著四面八方而去,不久就見到整個六祖大陸的上空也是一陣雲(yún)海翻騰,仿若末世景象一般,
“這...這發(fā)生了什麼事,”
“好像是什麼異世法寶現(xiàn)世,或是什麼驚天功法練成後出現(xiàn)的異象吧,”
能夠看到這一異象的人,無不揣測引起這一驚天異象的根源,
只有少數(shù)幾個渡劫後期的高人方知,不知是那位他們熟知的道友就要進(jìn)入天界了,
登霞島上,一陣陣金色氣浪向著四面八方席捲而去,虞彥所在山頂上空的極光變化也是越來越快,一陣陣怪異的巨嘯聲也越來越大,讓一旁的上官玉兒也是一陣膽顫心驚,
就在這時,一道沖天金光巨柱向著上空的極光中心處激射而去,引發(fā)了一陣陣巨大的靈氣波動,
轟隆一陣巨響傳來,青冥一片的上空旋即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大洞,黑黝黝的一片,彷彿什麼也看不清明,
不久一片片金色霞光從這方圓裡許大洞之中緩緩下降,籠罩了整個登霞峰的峰頂,只見一道極其耀眼的金色霞光從這峰頂緩慢地向著高空的黑洞飄去,
虞彥感覺自己的身體十分飄渺,可是卻又充滿了讓自己都無法想象的龐然靈氣,自己仿若就成爲(wèi)了整個宇宙的一體一般,擁有著無窮無盡的靈氣,使之不盡,用之不竭,
他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自在,自己的神識也可以達(dá)到十方,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神識籠罩之中,這是一種多麼奇妙的感覺啊,
虞彥的整個身體都散發(fā)著耀眼之極的金色霞光,全部都是磅礴的靈氣自然涌現(xiàn)出來,他就要被此界的法則推向另外一個世界了,有些不捨地看向了遠(yuǎn)處那雙情態(tài)十分難辨的美目,
唔一聲巨響後,虞彥所化的金光也就消失在了黑洞中,
感受著周圍越來越淡薄的靈氣波動,和越來越小的靈氣颶風(fēng)以及漸漸斂去的驚人天象,上官玉兒知道虞彥已經(jīng)飛昇上界了,
此刻,她才若有所失淡淡地說道:“虞師弟,你可知道,誰第一眼看了我,誰就要娶我,成爲(wèi)我的夫婿,”
這個有些蕭索的倩影久久地立於高空,不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