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乘坐在飛馳的橫艦之上,看著橫艦飛行的方向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碧羅櫻淡淡道,“當(dāng)然是去你賢門,你不是還有你的大業(yè)沒有完成麼?”
李賢道,“這橫艦,是你的?”
碧羅櫻忽而輕笑,“你以爲(wèi)我堂堂暗夜七司司長會沒有橫艦麼?”
李賢尷尬的撓撓頭道,“不,不是,只是我還是不明白,你爲(wèi)什麼不惜和碧羅淵鬧翻也要救我呢?”
碧羅淵卻是不答,沉默片刻後道,“我真的很像你口中所說的那位萱兒吧?”
李賢聞言微微一顫,隨即移開目光道,“豈止是像,我第一眼見你,真就以爲(wèi)你是蘭萱……”
碧羅櫻走到李賢跟前,淡淡道,“你和我說說你和這位萱兒姑娘的事,我想知道。”
李賢搖搖頭道,“那些事,不提也罷了……”
卻見碧羅櫻怒目道,“叫你說你就說,況且你的這條命是我救回來的,我告訴了你我的過去,你怎麼就不說?”
李賢聞言也微怒,他生平最痛恨別人強迫自己,即便是實力遠在自己之上的高手,方要反駁,但回頭見到碧羅櫻的那張臉:美目圓睜,眉頭微皺,連表情都和蘭萱那麼的相似。李賢心中莫名傷痛,依舊轉(zhuǎn)過身去,幽幽說道,“他叫蘭萱,是蒼茫山下菁華派中的弟子,第一次的相遇是在山門前……”
李賢慢慢將往事說出,這些事已經(jīng)過去很多年了,他這是第一次對別人說出,此時追憶起來,竟有許多甜蜜,說到開心處,自己也會微笑,說到傷心處,便也黯然神傷,碧羅櫻靜靜聽著,也似著了迷一般,隨著李賢的情緒變化,也時而笑顏展露,時而黯然神傷。
“我和空裂終於從天誅峰上下來,並習(xí)得無上的修爲(wèi),只是後來萱兒卻已爲(wèi)人妻爲(wèi)人母,我哭過,頹廢過,甚至喪失了一個男人的尊嚴,想死過,但是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再改變了,她會有自己幸福的生活,而我只是他的過客,過客而已……”
李賢說著,從乾坤袋中拿起了一壺酒,狠狠的喝起來,碧羅櫻冷冷道,“真是沒用,若是我,早便殺了那對狗男女,她既然如此薄情,你又何必始終牽掛於她?”
李賢搖頭笑道,“碧羅淵也對你薄情,你豈不是也牽掛著他上百年,你我又有何不同呢?”
碧羅櫻忙道,“當(dāng)然不同,他負我乃是因爲(wèi)所謂的千秋大業(yè),並沒有鍾情與其他女子,若是那樣,我定會殺了他們。”
李賢聞言久久沉思,隨後只是悶頭喝酒,碧羅櫻見狀也深知李賢的痛苦,一把奪過李賢的酒壺道,“這世俗之人的東西你也喝,到底有什麼好的?”
李賢笑笑,“你若能不靠真元力抵抗喝上我這一口上等的酒我就佩服你。”
碧羅櫻冷笑道,“這有何不可!”說罷仰首喝了一口,並不用真元力卸除酒力,只一刻,碧羅櫻雙頰緋紅,只覺得身體裡火辣辣的熱,隨即頭暈?zāi)垦#溃斑@,這是什麼破東西?”
說著東歪西倒的忙用真元力逼出了剛纔的一口酒,噴火似的眼睛瞪著李賢,李賢見狀哈哈大笑,“原來衍域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七司司長也是個性情率真的大姑娘啊!”
碧羅櫻聞言臉色又一紅,不知是不是方纔那口酒的緣故,怒道,“本姑娘變成殺手也是碧羅淵給逼得,你休要與我如此輕薄,我們並不是朋友。”
李賢仍舊笑著說,“那至少也不是敵人。”看了看外面的風(fēng)景,李賢道,“多那城就快到了,你也不用送了,下面的路我自己御劍就行了,我們就此別過吧!”
碧羅櫻邪邪笑道,“誰說我要送你了,我也是去賢門啊,只是我們順路而已。”
李賢瞪大了眼睛,“你去賢門?你去賢門做什麼?”
碧羅櫻道,“我做我的事要與你彙報嗎,我暗夜七司本來就飄忽不定隨遇而安,再說,我也想看看你到底能發(fā)展到什麼地步?”
“這就是你救我的原因麼?”李賢問道。
碧羅櫻沉默片刻道,“其實第一眼見你,你和一百多年前的淵實在太像了,一樣盛氣凌人,一樣如此自信,只是在我要殺你的哪一剎那,我看到了你的眼神,那卻是淵從不曾有的傷心與絕望,我曾想,你若真和淵一樣,是一個薄情寡義的人,我便毫不留情的殺了你,可你的眼神明明告訴我你不是這樣的,我讓你活著,只是想讓自己知道,這世上,是不是有與淵一樣優(yōu)秀,但卻重情重義的男人……”
李賢道,“那我是麼……”
碧羅淵笑道,“我不知道,所以我要前去你賢門證實,不但如此我還幫你,你賢門辦不到的事情我暗夜七司會出面幫你解決。”
李賢道,“不,我不需要,我賢門的事,我自己會解決。”
碧羅淵毫不在乎道,“你沒有選擇的餘地,你忘了,你欠我一個人情。”
李賢啞口無言,碧羅淵當(dāng)日確實是放了自己一馬,李賢想了想,苦笑道,“櫻姑娘,你這不是想幫我,你把一切說的合情合理,你得目的只有一個,報復(fù)碧羅淵而已,他想怎樣,總會違逆他,這纔是你心中真正的目的。”
碧羅櫻笑容凝固在臉上,隨即冷冷道,“不要把自己想得太聰明瞭,我想幫誰或是怎樣,都是我的事,你做好你該做的就行,其他的少管!”
碧羅櫻的中型橫艦也是速度極快,離開天闕宮後,只五天時間,便到達了賢門都城多那,二人收起了橫艦,御劍向著第十二兵塔區(qū)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