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其不意的攻擊,趙立和桑德斯算起來,已經(jīng)每個人都有幾十條人命。不過,相對於叛軍數(shù)千人的隊伍來說,這只是九牛一毛,不在話下。
儘管還不到傷筋動骨的地步,但是,連續(xù)不斷的陷進暗殺騷擾,卻讓叛軍舉步唯艱。幾乎每走一步,都要付出一點代價,不是有人受傷,就是送命。最重要的是,行軍的速度大大的放慢,如同老牛一般。按照這樣的速度,想要趕到雨林礦業(yè),至少還要二十天的時間,二十天,誰知道會發(fā)生怎樣的變故?
對於能源添加劑,叛軍勢在必得,否則也不會在緊張的戰(zhàn)爭中,抽調(diào)出如許多的人手,來控制邊緣地區(qū)。
只是,從一開始的空中襲擊受挫,到後來的降落地點的選擇,都讓叛軍的指揮官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邊緣地區(qū),實在是太過於缺乏有效的開發(fā),居然整個地區(qū),連一個適合大型運輸艦降落的地點都沒有。
不過,這也帶來另一個好處,就是同樣的即便有政府軍到達,也無法降落大型運輸艦。似乎這裡的法律,居然還會限制政府軍的規(guī)模。
早知道這叢林中如此的麻煩,當時就選擇在金五星市區(qū)降落了。但回憶中那個老頭在電視廣播中的慷慨發(fā)言卻阻止了上校的決定。最長的一次,也就是桑德斯不得不休息練功的時候,還是趙立在負責警戒。之後,趙立也沒有行功恢復(fù),卻生龍活虎的如同養(yǎng)精蓄銳了許久。
“砰”,一槍遠遠的放倒一個拿著火箭筒地士兵。桑德斯飛快的跳下樹,和趙立又一次消失在叢林中。等到搜索隊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人去樓空,除了一個還有些餘溫的彈殼,哪裡還有半點狙擊手的影子。
“他還沒有跑遠,這個方向。追!”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士兵,看了看地面上的痕跡。果斷的指著一個方向,二十多人魚貫追了過去。
隊伍剛剛追出去不到二十米,誰也沒有留心腳下的某個地方,突然之間多了幾顆手雷。看到白色的輕煙和輕微地噝噝聲,有幾個反應(yīng)迅速的大喊一聲:“臥倒!”當先趴下。後面的士兵卻遠沒有他們的動作快,轟然炸響中,幾個身影不聲不響的倒了下去。
趙立就藏在不遠處。手雷一炸響。人就循著煙霧衝了進去。和桑德斯簡單的商量之後,兩人就做出了新地決定。除了指揮官。其他人能不殺就不殺,但一定要讓他們重傷。一個受傷的士兵,至少可以拖累一個到兩個士兵照顧,比起殺死一個,更加能夠造成敵軍地減員。
分筋錯骨手在這種環(huán)境下,簡直就是上天賜予的最合適的方式。一陣乒乒乓乓之後,原地躺下差不多十個四肢折斷的士兵,呻吟成一片。趙立和桑德斯再次逃之夭夭。
連續(xù)的幾次,幾個搜索的小隊也不得不增加人手合在一處,再也不敢分散?,F(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知道後面和側(cè)面的敵人只有兩個人,但卻一直對他們無可奈何。二十人以下地隊伍,兩個人就敢設(shè)置陷阱和誘餌,根本來不及救援。
“兩個高手。”上校指揮官聽著副官地報告,目光看著不遠處黑乎乎的樹冠:“我們地特遣隊員呢?”
“有一半在前方探路?!备惫賵蟾嬷骸斑€有一半,一直等候命令。”
“把他們?nèi)颗沙鋈?!”上校指揮官終於做出了決定,之前一直沒有動用自己的最強力量,打算最後的時刻用來攻堅,這個時候卻也不再藏私:“兩百人的駐軍,能有多少高手。解決了他們,估計就再沒有什麼可以阻擋我們的敵人。要他們速戰(zhàn)速決,不惜代價,解決那兩個人?!?
“是,長官!”副官乾脆的答應(yīng)著,卻沒有敬禮。這種時候,隨便敬禮會暴露長官的身份,說不定就會引來狙擊手的子彈。
“有變化!”趙立看著對方的搜索隊伍全部都撤了回去,忍不住提醒桑德斯。
“我看到了?!鄙5滤挂餐瑯釉谧⒁曋鴮γ妫骸翱磥硎怯袑iT的獵殺隊伍來對付我們了?!蹦沁呉呀?jīng)分出一個四十多人的小隊,分成了四隊,相聚不遠,向著這邊搜索過來。從身手和行動的架勢看,都是叢林戰(zhàn)的老手,至少是經(jīng)過特別訓練的。
“來者不善啊,有什麼打算?”從瞄準鏡中,桑德斯看了看搜索的隊形,很專業(yè)的配合。扭回頭問了問趙立。
“被我們騷擾了這麼久,才捨得動這批人,看來也是他們的殺手鐗。”趙立也同樣觀察著對方,對方的熟練配合讓趙立很是有些忌憚。如果任由他們到最後陣地,一定會造成很大的傷亡:“這些人是大威脅,敲掉他們!”
“高手,至少有十幾個狙擊手,需要代價!”桑德斯也知道他們地威脅,但是。對方表現(xiàn)出來的能力,也不是普通的士兵可以比擬的,光是裝備,就比普通士兵好上許多,直追聯(lián)邦特種戰(zhàn)士。
“你怕了?”趙立有點意外的看著桑德斯。
“怕?”桑德斯鄙夷的看了看趙立:“怎麼可能!倒是你……”剛說了這句,可能想到了什麼,搖了搖頭:“金五星出名地趙瘋子,算了,陪你這一遭吧!”
砰。砰,幾乎是前後響的兩聲槍響,遠遠的瞄準鏡中,對方的兩個狙擊手都是一頭栽倒在地上。隨即,還沒等趙立和桑德斯再開第二槍,身邊就傳來一陣子彈橫飛的聲音。
對方是高手,趙立本來打算,藉著金剛護甲的掩護,寧可捱上對方幾發(fā)子彈,也要將對方的狙擊手再敲掉一兩個。沒想到。身體上不出意外的捱了幾槍,手中一震,卻是手上的狙擊槍地槍管被擊中,子彈差點由瞄準鏡穿過進入趙立的眼睛。
身體猛地放鬆,從樹冠中自由落地的掉下,如同一具屍體一般。趙立的腦子裡又是一片空白。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子彈擦著腦門過去。在死神門檻上已經(jīng)徘徊了兩次。
地上的落葉足夠厚,趙立落地,並沒有多大的損傷。不過,腦子裡的那一片震驚已經(jīng)徹底的驚醒,搖了搖頭,似乎還有點些許的暈眩,耳朵裡猛然傳來桑德斯的聲音:“喂。要不要緊?馬上轉(zhuǎn)移!”
“我沒事!”趙立掙扎著爬起來。從旁邊抄起狙擊槍,隨著桑德斯地聲音追了上去。
“這些傢伙水平很高。千萬不要想著能開第二槍!”桑德斯剛剛叮囑完這句,身邊就是一陣子彈擦過的聲音,周圍的樹幹上,猛然間多了十幾個彈孔。趙立和桑德斯身上,也都撲撲響了幾聲。
“被追上了,快跑!”被四十多個特種戰(zhàn)士追上,那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桑德斯提醒了一聲,甩開步子,死命的狂跑起來。趙立也不甘落後,飛快的跟在後面,身形比桑德斯還要靈巧幾分。
“分開!甩脫以後到前面地河灘會合?!壁w立也見勢不妙,向著桑德斯大喊一聲,然後飛快的向另一個方向跑去。兩個人在一起,目標集中,很容易被包抄。
身邊地子彈還在不停的亂飛,敵人有意識的幾個人射擊阻止他們逃竄,剩下的人飛快的包抄。每隔幾十米,就換一批人射擊,使得趙立和桑德斯根本無暇分心他顧。只能狼狽逃竄。這樣下去,絕對會被這些人包圍絞殺。
一連串的追趕,趙立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到底捱了多少下子彈,幸虧那些子彈都只是在自己飛快地逃竄中伺機尋找掩護擋下不少,也沒有子彈擊中趙立地頭部,否則的話,說不定趙立就直接交代在這裡。
這次地瘋狂逃竄,和上次看到怪物之後不同。上次是身受重傷,這次卻是身後的敵人實力強勁,不過,不得不逃卻是一樣的。
趙立和桑德斯分開,對方也果斷的分成了兩隊。幾個狙擊手原地架起槍,卻發(fā)現(xiàn)趙立腳下的速度雖然快,卻是經(jīng)常無規(guī)則的變向。加上森林的掩護,始終無法抓到他的確切位置,也抓不住開槍的好時機。反倒是自動步槍的掃射,能給趙立造成一定的威脅。
一個翻滾,趙立隨手撿起一段枯枝,一邊逃跑,一邊迅速的將一顆手雷和枯枝相連,迅速的做成一個絆發(fā)的簡易地雷。再借著另一個翻滾的機會,將手雷一手插進地面的枯葉當中,卻將枯枝斜著放在原地。
跑出三四十米遠,就聽到了後面的手雷爆炸聲。對方一定很驚訝,藉著這個機會,趙立更是不要命的加快了速度,向前跑去。
整整一個小時,趙立就在這種狼狽的逃命加上偶爾的反擊中度過。終於,身後的槍聲弱了下來。對方一直這樣的保持看到目標射擊,就算帶著的子彈再多。也有消耗光地時候。
更加讓趙立欣喜的是,追上來的人,並不是以前的那種小團體集合的隊形,而是呈線性。也就是說,已經(jīng)有不少人跟不上這種運動的體力,落在了後面。
“媽地。前面那個小子是屬馬的嗎?這麼能跑!”後面緊追著趙立的幾個人,也個個都是氣喘吁吁,大汗淋漓的樣子。這種急速跑連續(xù)的一個多小時,就算是體力再好,修爲再高,也有疲憊的時候。
“呼呼,那個傢伙一定是輕體術(shù)練到了卻沒有傷到他分毫。
正在錯愕間。趙立已經(jīng)抓住近在咫尺的持著軍刺的手,順勢一拉。將對方拉近自己地身體。手中地軍刺從上而下的刺出。
噗,一聲低沉地好像刺破氣球的聲音,常常的軍刺從敵人的腦門,直直的插入腦袋,直至沒柄。
被刺中的對手還沒有倒地,趙立已經(jīng)向前衝出,抓住了剛剛被自己搶過軍刺的敵人的胳膊,分筋錯骨手再次出現(xiàn),一個轉(zhuǎn)身,敵人的胳膊咔嚓一聲,整個的從中斷裂。緊接著,趙立一腳向後踹,將他踢了一個跟頭,口吐鮮血,躺在地上死活不知。
現(xiàn)在站著的,就只有第一個被趙立刺穿肩胛骨的傢伙和剛剛退步讓開戰(zhàn)友身體的敵人。趙立根本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受傷的那個先不管,直接衝著完好的那個敵人衝上去,依然是赤手空拳。
對方似乎已經(jīng)被趙立一連串的打擊嚇破了膽,見趙立撲出,怪叫一聲,轉(zhuǎn)身就跑。不過,在密林之中,一個沒有看好方向,差點撞在身後的一棵大樹上。被趙立一把抓住,從身後擰住了對方的脖子,向後一用力,生生的掰折。
清醒的能看到這一切的,就只剩下第一個。看到趙立如同殺雞一般的將幾個同伴一一的擊倒,捂著肩膀上的軍刺,踉蹌的後退著,彷彿走過來的趙立是惡魔一般。一不留神,被身後的樹枝絆了一下,一屁股坐倒,但雙腿還在不停的踢騰,直到自己的身體靠在一棵樹上,無法再動爲止。
“別過來,別過來!”受傷的傢伙嘴裡不停的叫著,恐怖的看著趙立一步一步的走近,走到身邊,慢慢的蹲了下來。
“剛剛追殺老子追的很爽吧!”趙立一臉的猙獰笑意,讓對面的傢伙更是心膽俱寒。手一擡,已經(jīng)抓住了自己軍刺的手柄,溫和的笑著:“我的軍刺,我收回來,你沒有意見吧?”
“拿回去!拿回去!”對方哪裡還敢說什麼,除了這幾個字,再也沒有其他的語言。
手上一用力,趙立將自己的軍刺從對方肩膀上拔了出來,低頭看了看,順手在對方的衣服上擦了擦,這才收回腰間:“問你幾個問題,不介意吧?”
可能是拔出軍刺的劇痛讓對方有些清醒,再看著趙立的時候,已經(jīng)是那種兇狠的看著敵人的目光。
對此。趙立毫不爲意,笑了笑:“我知道,你是受過嚴格訓練的特種戰(zhàn)士,身經(jīng)百戰(zhàn),絕不會在這種情況下透露幾方地軍事情報?!?
趙立說完這句話,對方反倒平靜了下來。捂著流血的肩膀,冷冷的看著趙立:“想知道我們的軍事部署?做夢吧!”
“呵呵,不要著急?!壁w立算了算時間:“你們的人在後面還有幾分鐘的時間才能趕到,我們還有時間。不過,你地傷口如果不止血的話,可會很麻煩,按緊了,千萬別鬆手?!笨粗鴮Ψ降难劬?,趙立目光中的笑意更盛:“當然。如果你自己想死,可以放手,很快就會失血過多而死,而且絕不是很痛苦?!?
對方身體稍稍的後退了一點,彷彿要躲開趙立的注視??上?,這只是無用功,趙立距離這麼近,再怎麼避,也還是能聽到趙立微微的喘息聲,能感覺到趙立噴出的熱氣。
“原來你也很累!”鬼使神差的。受傷地傢伙說了一句這話。
“當然,我又不是神仙?!敝灰祥_口,而且還說的是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那麼就有可能透露別的東西。趙立的笑意越來越強,如果仔細看的話,彷彿笑容之間。還有一點康洪元的影子。
“特種部隊在訓練的時候,會有定期的拷問訓練。這個我知道?!壁w立注視著對方的眼睛:“而且我同樣也深諳此道。如果你們在宣佈獨立之後沒有改變訓練方式地話,你所經(jīng)歷的那些訓練,我全部都經(jīng)歷過。”
對方剛剛說了一句,就不再開口,一直冷冷的看著趙立。但趙血繃帶,注射了一針急救藥劑。雖然人已經(jīng)無法行動,但至少命是保留了下來。
“他還在附近,小心!”急救之中,受傷的戰(zhàn)士就緊張的提醒著幾個戰(zhàn)友。趙立的恐怖讓他感覺如同面對惡魔一般,再也不想呆在這個地方:“快離開這裡,快離開這裡!”
四個後來的戰(zhàn)士互相對望一眼,兩個戰(zhàn)士彎下了腰,將手上的戰(zhàn)士扛起來:“你忍著點!我們走!”觀察了一下,沿著剛剛來的方向,向回摸去。
“小心!”小心翼翼的走了大概兩百多米的距離,兩個後面負責照顧傷員的戰(zhàn)士,其中一個只看到旁邊有巨大的黑影一閃,急忙大叫一聲。
可惜,還是叫的有些晚,旁邊的灌木叢中,飛起一根削尖的長棍,彷彿被強力彈簧彈出一般,射進了一個隊員的身體。
轉(zhuǎn)眼間損失了一個戰(zhàn)友,其他的三人再也不敢大意。端著槍,打開保險,幾乎是一步一挪的向前。每走一步都要觀察一下腳下,生怕再有什麼連著機關(guān)的木棍藤條什麼的出現(xiàn)。
“該死!”緊張的走了沒有多遠,但大家的神經(jīng)都已經(jīng)繃的差點要斷開。前面探路的戰(zhàn)士,忍不住罵了一句,回頭和其他的戰(zhàn)友商量著:“這傢伙是個高手,我們的趕快和其他人會合。”
“小……”後面的隊友猛地指著他身後,剛喊出一個字,一個強力的索套已經(jīng)搭上了探路者的肩膀,隨後,猛地彈射了出去。人剛離地,就聽到了頸骨斷裂的聲音,顯然已經(jīng)沒救了。
“……心,該死!”剛剛喊了一般的小心,終於喊完整,只不過,卻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意義。只不過,他也只來得及喊出這一句,身後就傳來一陣風聲。連轉(zhuǎn)身都沒有來得及,一柄軍刺就已經(jīng)刺破了軍服和護甲,扎進了他的後心。
旁邊的戰(zhàn)士一驚,擡槍就射。不過,趙立出現(xiàn)的更快,左手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槍管,指向了空中。另一隻手果斷的放開軍刺,狠狠的一拳衝著對方的面孔砸去。
一拳砸實,身體向前一靠,人幾乎和對方臉貼臉的站在一起。右手已經(jīng)擒住了對方的手腕,順勢就是一抖。
一梭子子彈,已經(jīng)全部射向了空中。握著槍的手,此刻卻已經(jīng)軟軟的低垂下來。和趙立貼身纏鬥,連桑德斯都不敢說有勝算,何況一個普通的特種戰(zhàn)士。
剛剛的傷者,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清楚的看著趙立將自己的軍刺從另一個戰(zhàn)士後心抽出,擦趕緊收回腰間,又一次蹲在自己面前。
“我們又見面了。”趙立的微笑又一次展現(xiàn):“這次,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