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籠罩藍府,破身愛妃,五度言情
藍冰兒感覺此刻她連哭好似都不會了,突然能體會到那種想哭卻無淚的無奈,她的心好像空了一樣,她痛,好痛……
突然,眼前一黑,身子癱軟的倒下!
“冰兒……”
是誰?是誰在呼喚她?
眼前一團迷霧,前方站著一對慈祥的中年人,他們柔聲的喚著她,聲音竟說不出的讓人心安。
“冰兒,爹地媽咪不在你身邊,你要堅強!”
藍冰兒哭了,爹地、媽咪,冰兒想你們,冰兒好想你們,冰兒想回家……
“小姐,小姐……”
是誰?又是誰在喊著她?
霓裳心痛的看著藍冰兒,小姐已經昏迷了兩天了,至今也不見醒,大夫和宮中的御醫都已經來了幾趟了,看不出任何的病癥。
明月的尸體已經下葬,清風就守在她墳前,也已經兩天沒有動了,她要怎么辦?
霓裳低聲淺泣著,嘴里喃喃的喊著小姐,只盼望著小姐能夠醒來,如今,也只有小姐能勸得動清風了。
藍冰兒的頭好像要爆炸了般,她被陷入了一片迷霧中,前后左右都沒有了去路,她就像被籠子控住了般,怎么也無法走出去。
突然,前方有一道光射出,有只纖弱的手在向她揮手著,她急忙抬腳向那方向奔去……
霓裳剛剛抬眸,就看見藍冰兒那長長的睫羽煽動了幾下,急忙抓住她的手,迫切的喊道:“小姐,小姐,小姐,你醒醒……你醒醒啊,小姐……”
藍冰兒困難的睜開了眼瞼,視線模糊,她又閉了起來,稍后方才再一次的睜了開來,映入眼簾的是霓裳那哭腫的猶如核桃般的雙眼。
“小姐,你……你終于醒了……”霓裳嘴角掛著絲興奮的笑意,眼中卻流著淚水,心酸的說道。
藍冰兒腦中慢慢的將她昏迷前的事情從組著,突然,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抓住霓裳的胳膊就問道:“明月呢,清風呢,他們人呢?”
“嗚……小姐,清風把明月埋到了后院,他人就坐在那里不吃不喝的,都……都已經兩天了……小姐你也昏迷兩天了……嗚………”霓裳無法遏制內心的悲慟,大聲的哭著,哽咽的說著。
藍冰兒來不及穿鞋,赤著腳就往屋外奔去,當看到滿腮都是胡渣,身上盡是泥土的清風呆然的坐在那土堆前,她的心痛的窒息。
藍冰兒走到明月的碑前,輕輕的撫摸著,手顫抖的厲害,已經無法控制。
淚,終于破眶而出,溫熱劃過臉頰,刺痛了肌膚,灼燒了心房。
“明月,明月……”藍冰兒抱著墓碑哭著。
清風鼻頭一酸,抬眸仰望著天,他恨,他好恨,恨自己為什么會丟下明月一個人,恨自己為什么不早些對她說,他喜歡她,他愛她!
一陣風吹過,凄凄涼涼。
如今,藍府上下十余口就只剩下藍冰兒、清風和霓裳,所有的人都在那夜死絕,當日,如果不是霓裳擔憂追出了府,想來,她必然也無法逃過那劫數。
三個人就在明月那墳前暗自悲傷著,好像一起都陷入了死寂般,除了哭聲再無其他,就連風中都帶了哀愁,就連蟲兒都跟著悲鳴。
院中來了人,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走到墳前,拉過藍冰兒的身子,緊緊的擁到懷里,他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擁著她,他心里痛,他從來沒有保護好過她。
藍冰兒沒有推開來人,不用去看,他身上那淡淡的龍涎香氣已經告訴了她,她閉著眼睛,淚水依舊從那眼縫中溢出。
慕容離的心痛極,那日,他想來,可是,她卻沒有邀請他,他不想掃了他們的興致,如果他有來,事情是不是不會發展至此?
“你放心,朕定當將那污了明月之人碎尸萬段!”語氣極淡,卻氤了幾分怒意,擁著藍冰兒的手也用了力道。
清風掃了眼慕容離,又將眼神落在了明月的碑上,神情依舊哀然著。
他心里默默的和明月說著話兒,他一遍遍的說著他最后應允明月的事情,他會看著小姐幸福,他要找到那辱了他的人,等這兩件事情都辦好了,他就會隨著她去。
明月,等我!
再多的悲傷也會被沉淀,沉淀在心底最深處,不去遺忘,只是放著心里,不能碰觸,一旦碰及必然會牽動全身。
帝都,大街兩側都攢動著人影,人們臉上都洋溢著笑,嘴里歡呼著,每個人都巴望著城門口的位置。
破虜大元帥楚莫凡凱旋回朝,上至君王,下至百姓無不開心異常。
皇宮內,眾嬪妃、公主都在太后的寢宮,此刻,楚莫凡正在皇宮大殿上見著皇上,稍后,將在皇宮內望月樓為其舉行洗塵宴。
“朝陽這千盼萬盼的,可是把咱們大將軍給盼回來了……”藍絲雨掩嘴輕笑著,戲謔的看著朝陽說道。
朝陽臉一紅,嬌嗔的回道:“皇后娘娘莫笑了朝陽!”
頓時,永安宮里一片祥和,眾女眷都嬉笑的互相調侃起來。
傅婉儀掃視著臺下的女子,好像回道了當初她年輕時候的日子,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意,可是,這笑容底下又有幾個人是真心?
前些日子她讓德安去教訓教訓明月,后來卻演變成被人玷污了身子,想來,這里還有看不過眼的事情在里面。
這宮里呆的久了,自然就會學會一套生存的方式,皇上已經叫了司禮部選了日子,就等著頒布詔書,誰人都知道,皇上在登基前和那藍冰兒有著千絲萬縷的牽扯,如今誰都不想她進的宮來,可是,這里最不想見她進宮的卻只有一人……
傅婉儀面色不變,端了盞子,輕啜了口,好似無意的說道:“哀家今天將大家叫來,一是朝陽的夫婿打了勝仗歸來,哀家甚是歡喜的很,這二嘛……”
說著,傅婉儀環視了底下坐席上的眾嬪妃,隨后淡淡笑道:“皇上昨兒個已經來找哀家商量過了,司禮部這日子也選好了,就定在這個月的十八給那藍冰兒加冕,這皇貴妃地位僅次于皇后,也是個大主兒,哀家事先知會大家一聲,也好有所準備!”
眾嬪妃心中一驚,連忙起身,起身說道:“臣妾受教,定當同心同力侍候好皇上!”
“嗯!”傅婉儀輕輕應了,示意大家坐下,末了,眸光頗有深意的看了眼藍絲雨,嘴角蕩了抹淡淡的笑意。
藍冰兒進宮是必然的,可這藍絲雨看上去嬌弱的很,卻是個狠辣的主兒,從明月的這個事上就看的出,哀家倒要看看,你接下來如何做,這后宮沒點兒亂子,也不成,你和那藍冰兒不亂,怎么能擾了那人的思緒去。
傅婉儀想著,眸子微微落下,看著藍絲雨說道:“皇后,這宮里規矩你要提前找給嬤嬤給那藍冰兒教導一副,不要讓一個江湖女子染了這后宮的風氣……”
“是,母后!”
藍絲雨起身盈盈一拜,嬌柔的應道,任誰看了都不免贊嘆幾句。皇上和那藍冰兒有瓜葛大家都知道,可是,皇上把皇后當寶,甚至舍不得她受了委屈這大家更是知道的。
皇上登基以來,大事小事不斷,宮中這些個妃嬪幾乎都成了擺設,只有皇后那兒皇上不管忙閑還是會去坐坐,如今,倒是有些人盼著那藍冰兒進宮,擾了這宮里的平靜,大家面上嘻嘻哈哈的,誰心里不藏了小心眼,眾嬪妃怎么也是司禮部在皇上登基的時候選進宮的,可如今,雨露不均,誰心里不怨了那藍絲雨,可礙于她的身份,大家只好忍下了。
可也并不是沒人妃嬪都如此想,如今皇后已經獨霸了那后宮去,要是在進來一個藍冰兒,豈不是二分天下,皇上更不得閑……
此刻,永安宮里看上去一片和睦,實際上,個人心里都揣了小心思,彼此心照不宣罷了。
朝陽有些坐立不安,她天天關心著前方的戰事,每天都在噩夢中驚醒,但是,她不怨,因為楚莫凡終究凱旋而歸,不管他回來的原因是什么。
傅婉儀一臉的和睦,喝著茶吃著小點,偶爾聽得嬪妃講的笑話笑幾聲,偶爾和旁邊的德安輕聲的交代幾句,又專心的和眾人閑聊開來。
相較于永安宮的輕松,御書房內壓抑的讓人無法呼吸。
此刻,房內侍候的太監、宮女都已經盡數被十一帶了出去,屋內只剩下兩人,一個坐在御案后的慕容離,一個則是立于下方,剛剛打了勝仗回來的楚莫凡。
此刻,二人怔怔相對著,慕容離剛剛聽了楚莫凡的回報,平靜冷漠的臉上噙了絲怒意,深邃的眸子了有著一絲不解和疑惑。
“皇上……”
楚莫凡剛剛想說什么,慕容離輕輕抬起手制止了,又是一陣沉寂,過了一會兒,慕容離方才緩緩說道:“冰兒不可能去過嘎哈族,據朕所知,那格枏兒亦沒有進駐過寒月王朝,二人照理說不應該有所交集才是……”
楚莫凡也是如此想,可回想起格枏兒和自己先后交戰十余次,每次明明占盡了上風卻徒然撤兵,讓人深思,直到最后一次交鋒,他神情哀嘆,說道:如果不是怕藍冰兒恨她殺戮,這區區攬月郡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看上去,竟是對冰兒用情至深,問題就出在這里,他怎么會認識冰兒?
突然,楚莫凡腦中閃過一抹畫面,隨之驚愕,說道:“皇上,微臣想到一事……”
“講!”慕容離輕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