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天使的墮落(上)

我叫歐陽少恭，是歐陽家的嫡系子弟。當然，說是嫡系，實際上我在家族的地位并不高，甚至連一些旁系族人的權利都要比我大很多。原因無他，我的生母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沒有任何能夠幫到歐陽家的地方，所以那些“大人物”們對我們采取的是“放養”式，把我們逐出了歐陽家。任憑我們自生自滅，連一點點幫助都沒有，按他們的話說，是不會把有用的東西交給廢物。所以家中的一切開銷都是母親靠著雙手勞動得到的。

至于我那父親，他是當代家主的第三個兒子，而他的職責，相當于家族中的種馬，天性風流，傳說他十三歲的時候就把家里的保姆搞大了肚子，直到現在，我名義上的母親已經快到三位數了，而我的兄弟姐妹，也有數十個之多。可以說，他為家族“開枝散葉”做出了不少貢獻。

正因為如此，我和一些“兄弟姐妹”的地位并不高，由于母方沒有權勢，使得我們的地位近乎于下人，也只有幾位家族聯姻的對象所生產的孩子，才是真正的嫡系子孫。而我也對這個家族產生了一絲不滿，當然，只是不滿而已。

記憶里，讓我開始憎恨這個家族的還是發生在四歲的時候，我四歲的生日:

我是一個天才，真正的天才，年幼的我已經開始了解到人心的險惡，在同齡人還在嘻笑玩耍，或在父母前撒嬌時，我便通過書籍來武裝自己，因為沒有地位，所以家族也不會管你，因此我也學到了很多人一輩子都學不會的東西——隱忍。

而那時我和母親還沒有被驅逐出歐陽家，住在一個破舊的瓦房之中，很難想象，富麗堂皇的歐陽家還會有這種地方。

“寶寶，快把這桶水端過來，這些衣服洗完之后我們就可以開飯了！”年輕的母親呼喚著我的乳名，笑著對我說道。母親十七歲就有了我，現在的她也只是剛過二十而已。即使長期做著龐大的雜活，母親的皮膚還是很好，而且母親也是十分美麗，她曾經說過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她就是校花，然而當我問到她為什么會嫁給父親時，她卻搖了搖頭，撫摸著我的頭說道:

“寶寶還是太小了，等你長大之后我再告訴你好嗎？”

當然，我看得到，母親在說這句話時，眼神變得黯淡了起來。

“嗯。”即使我的內心已經成熟起來，但在母親面前我還是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是她唯一的牽掛。因為母親的雜活繁重，我偶爾也會做一些能幫助她的事，所以在我四歲時，已經能提起一小桶水了。

然而，生活卻是無時無刻不在捉弄你，就在我提水時，一個足球被人提到了水桶里。大約過了幾分鐘，便有人尋到了這里，那個人我認識，我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家族真正的嫡系弟子——歐陽天龍，因為他的母親是公孫家四小姐，所以他可是所有人中地位最高的，而這也造就了他目空無人的性格，以欺負我們這些“兄弟姐妹”為樂。

“是你弄濕了我的球？”歐陽天龍開口問到，口吻依舊是那么的囂張。

“……”，我知道，說什么也是白說，況且憑歐陽天龍的智商，說服他可是很難的。

“看樣子是了。”望著桶里的球，歐陽天龍開口說道，隨即叫來了兩個家丁，指著我說道:“給我打！”

聽到了主人的指令，兩個狗腿子自然不可怠慢，其中一人惡狠狠的向前，不由分說，抬起手就給了我一拳。

呵，就算智商再高，年僅四歲的我又怎是兩個成年人的對手。不到一會兒，我就被打的遍體鱗傷，而一旁的歐陽天龍卻依舊冷笑的看著自己，誓有一副不打死誓不罷休的樣子。

仿佛是聽到了門外的聲音，母親急忙忙的跑了出來，看到面前的情景，沖到了我的面前，護住了我，然后竟然向歐陽天龍跪了下來，懇請他的原諒。

“這就是權勢？”望著母親下跪的身影，我仿佛明悟了什么，對啊，只要我有了權勢，我就可以讓媽媽過上好日子，甚至……毀了這個家族。

而看到了母親下跪的樣子，兩個家丁也楞了，看向了歐陽天龍。

只見歐陽天龍擺擺了手，開口說到:“看什么看，給我繼續打，打死了我負責。”

最終，我和母親被打的奄奄一息，歐陽天龍才收住了手，帶著他的狗腿子，趾高氣昂地離開了這里。而這一次毆打，也為日后我的體弱多病以及母親的早逝埋下了病根。

后來，我和母親因為“冒犯”嫡系子弟而被驅逐出家族。而這所發生的一切，讓我埋下了仇恨的種子，也注定了歐陽家日后的不安。

直到現在，我依舊忘不了歐陽天龍那天之驕子的模樣。當然，我對那嗤之以鼻，一個連隱忍都不會的人，他也配稱天之驕子？可是，這就是嫡系子弟的驕傲，也是權勢的顯現。

若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搬出來的我和母親至少能安穩的活下來，可問題是，母親實在是太善良了，善良到近乎于懦弱，這才是真正的災難。

因為善良，我們幾乎天天都會被欺負，“兄弟姐妹”的欺辱，旁系的欺辱，連一些普通的下人都在暗中給我們使拌子，從他們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那是一種報復的快感。是的，因為內心不平衡，沒有嫡系子弟的優越條件，那些“兄弟姐妹”便把這種不甘變相的施加在我們的身上；因為內心自卑，在嫡系子弟面前永遠抬不起頭，那些旁系子弟便把這些膽怯變相的施加在我們的身上；因為自內心恐懼，被嫡系子弟呼來喚去卻不能有一絲怨言，那些下人便把這些不滿變相的施加在我們身上。而這造成這所有一切的元兇，正是我的“父親”，以及那個名叫歐陽的家族。

母親說我是她的天使，這我并不否認，在我看來，我的確有資格成為她的天使。年僅四歲的我，就有非同于常人的智慧以及無與倫比的記憶力，任何書籍，在我看來，那些只懂得逃避的凡夫俗子又怎會理解我的恐怖，若不是母親不讓我報復他們，他們絕對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然而，命運也是會給你機會的，就看你抓不抓得住，只要……付出一點代價。

而給予我機會的，不是別人，正是我自己，準確的說，是我的里人格……

PS:這章與接下來的幾章是第一個大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