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宗就這么不在乎自己的后世名嗎?叫門不說,在明確自己兒子登基的情況下還發(fā)動奪門?}
{土木堡的名聲夠大了,不怕再多點。}
{奪門是石亨等人發(fā)動的,要不是他們撞開南宮,朱祁鎮(zhèn)都不知情。}
{拉倒吧,所謂南宮門門鎖灌鉛,顯然是后世文人的杜撰。}
{如果真的灌鉛,那孫太后和大臣們一次次跑來看望英宗,用的難道是降落傘嗎?}
{金刀案發(fā)生時,衛(wèi)兵又是怎么進去抓人的?}
{還朱祁鎮(zhèn)對石亨等人的行動不知情,如果沒有朱祁鎮(zhèn)的事先應(yīng)允,石亨等人根本不敢行動。他要是反咬一口,把你們交給景泰怎么辦?}
{還有到了東華門進不去,朱祁鎮(zhèn)喊一嗓子就進去了。}
{真是神勇英武啊。可惜,這樣的段子就跟他在草原的各種收買人心一樣不可信!}
{很顯然,在這場大動作中,孫太后的勢力怎么可能不配合?他們一定是要充當(dāng)內(nèi)應(yīng)的。}
{宮城衛(wèi)隊很可能已經(jīng)被他們控制了,不然也不會如此順利。}
{明史你就不用看他怎么說,就看他怎么做。}
{整個奪門之變朱祁鎮(zhèn)跟人畜無害一樣,那朱祁鈺的謚號是不是“戾”?是不是朱祁鎮(zhèn)定的!}
{大家在混歷史圈這么久了,戾字什么意思還用解釋?}
……
大秦。
“奪門事件能夠得手,概率其實非常小。”
嬴政站起身,望著天幕。
背對著幾位大臣淡淡道:
“首先,要求不到三十歲而且有過兒女的景泰,在兒子死后的三年多時間里,在后宮嬪妃眾多的情況下。”
“一個兒子都生不出來。”
“其次,得要求還是青年人的景泰,突然就得了重癥,臥床不起,無法正常理政。”
“再次,得要求朱祁鎮(zhèn)及其政變團伙團結(jié)一致,沒有一個人動搖或者變節(jié)。”
“最后,得要求掌握布防的官員等人完全不作為,或者被蒙在鼓里,或者無意干涉。”
“這些條件必須同時滿足,而不是只具備其一。”
“這場沒有流血的奪門之變。”
“是早早就謀劃好的算計。”
身后幾人對視一眼。
劉邦率先開口道:
“看來這景泰帝的病,很有說法啊。”
蕭何點點頭,接著道:
“也許一開始就只是想等景泰帝身亡。”
“這樣朱祁鎮(zhèn)再次復(fù)辟的風(fēng)險可是小了許多。”
“但是于謙等人下場了。”
尉繚捋須沉吟片刻。
“所以,一是景泰帝一時半刻死不了。二是于謙等人下場會會確定朱見深的太子之位。”
馮去疾最后總結(jié)。
“朱祁鈺一死,朱見深就名正言順的繼位了。”
“到時候他就真成太上皇了。”
“這個戾字就是他的真實想法。”
“他才是皇帝。”
“而朱祁鈺,叛逆爾。”
……
大漢·武帝時期
衛(wèi)子夫一邊看著手指,一邊拉長聲調(diào)。
“是啊,戾還用解釋嗎。”
劉徹略有些不自然的偏過頭。
那謚號又不是我上的!
“哈哈哈哈!”
劉徹扯開話題。
“還收買人心,那也先是在北京城下見識到了明軍的厲害,看清了繼續(xù)對抗的窘迫,才有了與南邊和談的意愿。”
“當(dāng)初逼他叫門不還是刀放脖子上。”
“沒有于謙那京師保衛(wèi)戰(zhàn)的成功,他還得天天受人欺負。”
“如果景泰聽那誰的話撤到南京,那他的下場只能和徽欽二帝有一拼了。”
……
【公元1457年正月二十一日,朱祁鎮(zhèn)頒布了由徐有貞起草的登基詔書,改本年為天順元年,并號稱要“大赦天下,咸與維新”。】
【徐有貞為奉天翊衛(wèi)推誠宣力守正文臣、武功伯,兼任華蓋殿大學(xué)士,掌文淵閣事,賜誥券,子孫世襲錦衣衛(wèi)指揮使。】
【石亨晉封忠國公,年俸一千五百石。】
【曹吉祥任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并總督三大營。】
【奪門官舍、旗軍三百三十一人。】
【大漢、百戶六十九人。】
【保駕官軍一千四百九十二人。】
【守門擺隊官軍一千三百一十九人。】
【凡是參加奪門的,都官升三級。】
【參與保駕、守門的,都升一級。】
……
大明。
“呵!哈哈哈!”
朱元璋怒極而笑。
“好!好!好!”
“難怪這才王八蛋敢配你冒大不韙!”
“國公?閣老?”
“你小子還敢下血本啊!”
老朱猛的起身,又眼前一黑跌坐下去。
“重八!”
馬皇后連忙上前。
“重八,你這氣個什么。”
朱元璋閉眼咬牙。
腦中抽筋般的疼痛漸漸過去。
他緩緩睜眼。
“于謙那等大功都沒得封國公。”
“他們陪他奪門政變就一步登天。”
“妹子,有人笑,就有人哭。”
“文武百官一致求立朱見深為太子是為何?”
“因為他們明擺的看不上這混賬。”
“但他現(xiàn)在政變成功了。”
“你說,他會怎么對待那些既同意廢了他,又寧可擁立其子也不愿理會他的大臣。”
馬皇后沉默了。
朱元璋扶著額頭,帶著幾分痛苦。
“咱現(xiàn)在只求一件事。”
“千萬別殺于謙啊……”
“千萬別殺啊……”
……
【就在詔告天下的諭旨剛剛宣諭完畢后。】
【朱祁鎮(zhèn)立刻下令逮捕少保于謙、左都御史王文等人。】
……
天幕上。
“啪!”
驚堂木一震!
頭戴烏紗的官員劍指堂下二人。
怒聲道:
“爾等包藏禍心,陰有異圖!”
“欲召外藩入繼大位!是不是!”
堂下其中一人遍體鱗傷。
他趴在地上,悲憤莫名:
“召親王進京,一定需要調(diào)動金牌信符!”
“派遣使者,必須有兵部頒發(fā)的馬牌!”
“你們?nèi)?nèi)府和兵部查了嗎?怎么能血口噴人?!”
大臣噎了一下。
又厲色道:
“事雖傳聞,但情實顯著!”
傷者還要辯駁。
站在他身邊。
一身單衣,滿身傷痕的于謙蹲下輕拍著傷者肩膀。
他掃視眼前的會審大臣。
輕聲道:
“千之,莫要說了。”
“他就是想我等死,再爭辯又有何益?”
堂上官員面紅耳赤,隨即將簽牌一扔!
“于謙王文等人意欲謀逆!”
“處死刑!”
“即刻執(zhí)行!”
……
【徐有貞、石亨等使其同黨誣陷于謙、王文等欲謀迎立外藩襄王朱瞻墡的兒子作皇帝。】
【在廷審時,王文辯白召親王須用金牌信符,遣人必有馬牌。】
【經(jīng)過查對,金牌信符都在內(nèi)府。】
【但徐有貞卻說:“雖無顯跡,意有之。”】
【主審的都御史蕭維禎阿附徐有貞、石亨“乃以‘意欲’二字成獄”】
……
大唐。
“好一個莫須有!”
“好一個意欲!”
李世民冷笑著。
好一個春秋筆法。
皇帝又在這件事情里隱身了。
他都能猜到。
后面定有皇帝猶豫然后奸臣讒言的記載!
若真有此……
“無非掩耳盜鈴,為尊者諱罷了!”
……
大宋·孝宗時期
趙昚仰天長嘆。
“皇帝若是不想殺。”
“誰又能殺得了呢?”
“無非都是奸臣的錯。”
“是奸臣蒙蔽上聽罷了……”
……
大明·永樂時期
朱棣大馬金刀的坐在石墩上。
他死死的盯著天幕。
后苑內(nèi),殺意彌漫。
……
大明·宣德時期
朱瞻基默默的注視著天幕。
手上不停的摩挲著扳指。
孫皇后摟著小朱祁鎮(zhèn),暗自垂淚。
……
天幕上。
京城上烏云密布,狂風(fēng)怒號。
西市里高高聳立著一座氣勢宏偉的牌樓。
另有一個比牌樓還高的木桿。
這是以供懸掛死者人頭之用。
被捆綁著的于謙,跪在刑臺上。
周圍的無數(shù)百姓看著他。
高聲哭泣。
于謙的表情始終平和平淡。
他看了一眼百姓。
又看向天空。
他似乎看到文山公正在向他致意。
父親于仁在向他點頭。
妻子董氏也在使勁向他招手。
不知為什么。
平常很愛寫詩的自己。
此時卻不想留下什么絕命詩。
“噗!”
劊子手將酒噴在大刀上。
于謙突然明白了。
‘因為文山公的浩然正氣。’
‘只手挽神州的無畏精神。’
‘自己做到了。’
‘沒有懊悔,沒有遺憾,沒有糾結(jié)。’
“唰!”
伴隨著呼嘯的北風(fēng)。
伴隨著周遭震耳的哭泣哀號。
伴隨著驟然噴出的鮮血。
英雄的頭顱落在了地上。
‘僅此而已。’
……
【公元1457年正月二十二日。】
【于謙、王文被押赴京城西市斬首。】
【天下冤之。】
……
{《明史紀事本末·南宮復(fù)辟》記載。}
{上猶豫未忍,曰:“于謙曾有功。”有貞直前曰:“不殺于謙,今日之事無名。”}
{上意乃決,遂與王文及太監(jiān)舒良、王誠、張永、王勤斬東市,妻子戍邊徼。}
{但《明史》和《英宗實錄》并無相關(guān)表述。}
{以上描述,似乎又是后世文人替這位皇帝洗白,將責(zé)任推給徐有貞等人。}
{而且這種邏輯本身是不成立的。}
{于謙既沒有迎立外藩,又沒有勸說景泰不要復(fù)立朱見深。}
{真正阻礙朱見深復(fù)位甚至有可能立外藩的,當(dāng)然只能是景泰本人。}
{何來“不殺于謙,今日之事無名”?}
{明朝并沒有如宋朝一樣,公開提倡“不殺士大夫及上書言事之人”。}
{但有明一朝在西市牌樓公開處斬的高官并不多,文官的待遇總體上說還是不錯的。}
{而于謙之死,是最為冤屈、最令后人詬病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