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溫慧正無聊,收到一個包裹,里面是樣品。然后老板就進來說,你接電話。溫慧就接過電話。加了對方的qq號。然后對方就跟溫慧聊一些公司的事情,溫慧都據實回答,有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就打電話問老板。溫慧不知道自己人生第一筆訂單居然是在老板自己做業務而且不讓出來他以外的人做本公司的業務的情況下做成的。而且這筆訂單是長期合作。
溫慧沒天除了在辦公室呆著還天天到車間里幫幫忙,有時候也會跟廠長,車間主任聊聊天。他們都挺喜歡溫慧的。溫慧也的確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他們這些人也教會溫慧很多東西,這些東西都是溫慧受益匪淺的。他們也會在溫慧面前跟溫慧討論老板的好壞。其實壞話還是有人說的。他們說得話讓溫慧跟了解公司內部。
老板跟溫慧說:“你一個人太忙了,過斷時間給你找個助手。”溫慧樂呵呵的說:“好啊”但是溫慧沒明白這助手為什么 要過段時間找,如果溫慧明白這助手能把溫慧的東西接手的時候就是溫慧離開的時候溫慧一定不會這樣開心。但是溫慧離開那是必然的。
溫慧每天除了必須的工作外又多了一個事情,就是在網絡上跟這個神秘對本公司又興趣的人聊天。在老板的的指導下最終完成了,報價-砍價-確定價格-做樣品-確定樣品之后這位神秘人要來公司了。在這位神秘人姓吳,溫慧一直叫他吳先生。在確定來的時間的時候,他讓溫 慧去火車站接他。老板問溫慧說:“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嘛?”溫慧說:“你要是不忙的話就陪我一起去,你要是忙的話就不用了,司機大哥陪我就好。”老板說:“你去吧”溫慧知道老板怕她說錯話,或者禮儀上有所失態,就是不放心溫慧。但是溫慧再怎么缺少社會經驗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溫慧跟司機準時到達車站等候的時候。溫慧給吳先生發信息。因為溫慧從來沒見過這位吳先生,也沒看過照片。只是在網絡和電話里溝通。但是吳先生回信息說:“不用。”溫慧從這條信息里看到的是吳先生的自信。
溫慧想,不管了,就在這等吧。火車站有很多人在接人,他能認出來溫慧?溫慧打心底疑惑著。溫慧跟司機在出站口看著,兩個人嘀咕著:“是不是那個?穿黑色風衣那個?”“是不是手里拿黒包的那個?”“是不是帶帽子的那個。”兩個人猜了半天都不是。然后一體型微胖的男子走到溫慧面前說:“溫小姐。”溫慧笑了:“吳先生。”吳先生也笑了。溫慧沒想明白為什么這個從未見過面的人能一下就認出自己。在聽到彼此聲音確認的時候溫慧介紹了司機說:“這是我們公司的書記,姓李。”介紹司機是書記是老板安排的。原因溫慧沒問,大概老板自己心里有數。
司機幫吳先生把的行李拿到車上。吳先生到售票臺去買票。溫慧要買,吳先生說什么都要自己買。溫慧說這是老板安排的。吳先生說,這個我給他解釋。溫慧也就沒勉強。吳先生自己排隊買票。溫慧就在旁邊。等著。溫慧問了一句比較愚蠢的話:“什么叫動車。”吳先生說:“你沒怎么出遠門吧?”溫慧說:“還好吧”顯然,溫慧的遠門跟吳先生的遠門不一樣。溫慧覺得離開父母就是遠門,而吳先生在國內溜達都不算遠門。吳先生說:“動車比普通的車快點。”在車開往公司的路上吳先生對溫慧家鄉的小城評價很高。
這個地方這的很美,夏初的時候,路的兩邊是斗艷的花,花的兩邊是清脆的樹,樹在清澈的小河兩邊,河水嬉戲在茂盛的莊稼里,在莊稼地的盡頭是人家。人家,莊稼,樹,花草,河水,彼此和諧的穿插在一起。正常的上班時間,路上很安靜,寬闊的大道上只有少量的車。當車子開的市區的時候吳先生說:“你們這個地方跟別的城市最大的區別就是學校建設很繁華。”溫慧用疑問的眼神看吳先生。吳先生說:“你看,你們這里的校區建設的怎么樣先不說,就看看這些廣告。在別的城市最多的就是商業廣告,而你這里都最多的就是學校廣告。”溫慧笑著說:“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們這個城每年都有3-5個考上清華北大的。像我這樣大專的,到處都是。”吳先生說:“真正學專業知識還得到研究生,研究轉,本科學得太籠統。”溫慧想,我不過是大專,我又不做科學研究,干嘛非要考了研究生。女人就是女人,心眼小。
很快就到公司了。溫慧介紹了一下老板和吳先生就出去了。溫慧知道他們談的具體內容溫慧也猜得到。溫慧到公司門口的池塘里看到池塘里的小金魚看到溫慧來都擁了過來溫慧很開心。如果這個生意做成了,溫慧想把這個功勞記在自己身上,嘴巴上不說,心里也是這樣想的。很快,他們就談好。很顯然談的很愉快。晚上,老板帶溫慧請吳先生在這個小城的一個很有特色的飯店吃了飯。溫慧本來是不喝酒的。服務員倒酒的時候溫慧笑著拒絕的時候老板說:“今天吳先生來,高興,喝一點沒事的。”溫慧就沒矯情。因為以前一起吃飯的時候老板從來不會讓溫慧喝酒的。
溫慧這個酒喝得也很好酒是 藍色經典。溫慧第一次喝白酒,溫慧自己偷偷嘗了一口。這酒很溫和,比溫慧想象的白酒 要溫和的多,酒咽下去以后還有淡淡的,一絲若有若無的甜。溫慧很想知道吳先生是怎么從人群中一眼認出溫慧的。但是沒玩。吳先生跟老板說:“這個小丫頭,你別看她小,不起眼,但是能解決大問題。”溫慧只是笑。溫慧覺得這只是普通的隨口一說,沒想到成真的。吳先生跟老板和溫慧談了很多。兩個人談人生經歷。惺惺相惜。溫慧這個時候才知道,老板是從打工開始的。然后自己創業,才有的今天。而吳先生是從小含金湯匙長大的。溫慧才知道,同樣是人生,為什么差別可以那么大。
吳先生跟老板差不多大。吳先生是從一個熱門行業做到華東區的副總以后轉行的。他說,這個行業的前景比較好,而且競爭很小。沒有競爭的才是最好做的。這個行業很小,競爭也不大。而老板是21歲出去打工,打了N年工憑著他的聰明才智以后開始自己做。溫慧這個時候就想:“雖然我沒有出生在一個富有的家庭里,但是我要讓我孩子有豐富的人。”他們兩個人講述著自己的家庭,朋友,事業,生活。溫慧在一旁靜靜地聽。溫慧比他們少活二十多年,有些事情溫慧根本就不能理解。但是溫慧聽著。因為溫慧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就像是一場戲,還沒真正拉開序幕。這場戲里只有自己是主角,從頭到尾的觀眾也只有自己。人生,要過還是過得豐富一些。
這頓飯一直吃到飯店打烊。兩人都感覺意猶未盡。很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覺。吳先生買的是第二天的車票。溫慧早早就到公司,然后跟司機一起送吳先生回去。一切,有始有終。吳先生離開以后公司就開始生產吳先生的產品。溫慧下單子到車間的時候心情就像是被抹了蜂蜜。車間主任看到溫慧笑得兩眼都成花,看看單子說:“這個公司名稱一起沒見過啊。”溫慧笑著說:“新客戶啦。”到車間也不覺得吵,也不覺得氣味不好。心情就是:“好的不得了。”吳先生回去的第二天,預付款到賬。溫慧更是樂呵。感覺一切都是美好的。溫慧突然覺得,一切苦和累都是知道的。
在這些貨出完貨那天溫慧又請假了,因為畢業了。
溫慧到學校,領了改領的證件。顯然溫慧這些年學得還算過去。至少證件一個沒少的拿到手了,當然有些人證件沒有拿齊。有的人托關系,拿銀子,為的就是拿證。像溫慧,高潔那樣順利拿到畢業證的畢竟還是多數。在辦完那些畢業該辦的雜事的時候,就是說再見的時候了。也是人生拉開序幕的時候了。在收到短信通知在哪里吃畢業飯的時候,溫慧就算著什么時候能跟大家再見。其實,也許就是一輩子不見。也許很多人離得不遠,但是就是不知道為什么見面。畢業飯是在一個同學的舅舅的飯店里。溫慧跟高潔在市區逛街。其實光的說是逛街,她們聊天更多。想到什么說什么。很開心的說著喜怒哀樂。高潔看看時間說:“該去吃畢業飯了。”就在她們往路邊走的是好看見一個老師。跟溫慧關系還不錯的老師。老師很開心地告訴溫慧說她買新車了。要帶溫慧和高潔溜達一下。溫慧跟高潔當然很樂意搭便車了。溫慧不懂車,能跑起來就可以,而且坐著空間也可以沒有壓抑的感覺。溫慧就狠狠地夸了一下車。老師心里也很開心說:“車剛買的那個月,我除了上課和睡覺不是在車上,其他時間都是在車上,自己掙錢買車的感覺很有成就感。”高潔說:“獨立的女人是最美的”老師心里開心一直把溫慧和高潔送到飯店門口。
畢業飯,請了系里的老師,主任,還有一個班級的同學。沒吃之前和剛開始吃的時候都挺好,吃到一半的時候就有人開始哭了。溫慧不理解為什么哭。大家都在哭,溫慧在看在道別的時候溫慧最好的哥們劉松峰給溫慧一個祝福的擁抱的時候劉松峰說:“我知道你是最堅強的,你一直都很堅強,你以后一定要堅強,一定要堅強。”就在最后一個堅強說出口的時候溫慧哭了。嗷嗷哭,還嗚咽著說:“不堅強,一點也不,不堅強。”溫慧泣不成聲。溫慧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這不是溫慧的風格,但是溫慧控制不住。劉松峰說:“要堅強。”溫慧努力克制自己不哭出聲。劉松峰以為溫慧不哭了,這時候另一個關系還不錯的男同學抱抱溫慧說:“好了,好了,不哭了。”溫慧在他懷里漸漸停止哭泣。然后在幾個女生在男生的護送下到學校大門口。人集合齊的時候就散開該干嘛干嘛去了。校園里嘰嘰喳喳,都是畢業生。第二天,離校那天,整個校園一片狼籍。大學,每年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到處都是摔得看不清原來面目的生活用品。
畢業了,溫慧再也不是在校生了。
溫慧要做一個社會人該做的事情了。前幾天已經聯系好供應商今天見面的。供應商的老板姓劉,叫劉早。
溫慧雖然是請假了,但是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到一個供應商那里去看看工廠。劉早跟溫慧見過幾次面,對溫慧的印象特別好。可能是因為溫慧單純。溫慧帶著微笑和底氣不足的自信。劉早在市區接溫慧直接到工廠里去看看。溫慧聽劉早介紹。其實溫慧根本就不懂他們的生產工藝。問的問題也很膚淺。很顯然劉早很喜歡溫慧問的問題,很好回答。隨口就可以應付。劉早也問了溫慧很多問題,想從溫慧嘴里套出一點話,溫慧很務實也很聰明。溫慧想,我雖然沒有社會閱歷,但是不代表我傻啊。溫慧的這次實地考察在貌似開心的氛圍結束了。
溫慧回到公司,一切都據實回答。老板對溫慧的據實很滿意。
就在溫慧以為又要重復上班,睡覺,睡覺,上班那暗無天日的生活時老板給溫慧重新生的希望。
這個時候溫慧接到老板電話說:“上次說給你找的助手,現在來了,你去接一下。叫許枚靈。”溫慧很開心去接了。如果溫慧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這個公司的,她一定不會這樣開心。
許枚靈是一個很漂亮的女生。至少比溫慧漂亮多了。溫慧就想一個導師帶一個小研究生一樣。哎,誰讓她是老板的侄女呢?把每天怎么記錄員工考勤,怎么算工資,怎么錄取和備案員工的資料。把怎么做看客戶下的訂單,怎么把這個訂單轉換成工作單下發到車間,怎么跟進產品進度。哪天該出什么貨,怎么走物流。哪種生產資料需要購買,從哪里購買。哪個客戶要打款過來,要打款給哪個供應商,從哪個銀行打款…… 都教了許枚靈。當然,許枚靈跟溫慧之間的關系也很好,后來也很好。只是中間有一段不好。溫慧總覺得許枚靈哪里不對。哪里不對溫慧自己也說不明白。兩個人關系越來越僵硬。雖然中間溫慧也有主動示好。可是,溫慧跟許枚靈大概就是屬于那種性格不和的類型的吧。溫慧也不知道。兩個最后關系爆發是因為許枚靈算完員工月底工資后溫慧也核實了。然后就是裝袋,發放。工資是許枚靈保管的。當她發放了一些人,有10多個請假就沒有發,許枚靈就把工資袋帶回辦公室了。
第二天中午,溫慧在辦公室休息,許枚靈說工資袋少了一個。溫慧沒理她。然后許枚靈就又是摔桌子,又是碰凳子的。溫慧還是沒理他,就把手機音樂打開。顯然這個動作讓許枚靈生氣了。溫慧看到她生氣就把聲音調大一點。許枚靈說:“你那里有沒有?”溫慧說:“沒有。”這可是偷竊行為,溫慧怎么會把這屎盆子往自己頭上扣?溫慧瞇著眼睛說:“你再好好找找,你想一下,今天有沒有人幫他領了。”許枚靈說:“我確定沒有。”溫慧說:“昨天晚上我確定這個錢時被你拿回來了,你拿回來后放在哪里。”許枚靈說“就在這個桌子里,我走的時候鎖好的。”溫慧說:“那我就不清楚了。”許枚靈又找了一會。還是沒找到。就問溫慧:“你看你桌子里有沒有?”溫慧說:“說了沒有就是沒有,去哪找啊?”許枚靈說:“你就找一下。”溫慧說:“我沒拿,也不會去找。要不你找?”溫慧想損許枚靈一下,誰知道許枚靈想了一下真的過來找了。溫慧很生氣。許枚靈找了一圈沒找到。許枚靈不甘心,提了提溫慧的包說:“包怎么這么重?”溫慧損她說:“要不要看看包里有沒有?”溫慧沒以為許枚靈會真的打開她的包,因為那是溫慧私人物品,許枚靈她應該知道。結果,許枚靈真的打開了。溫慧恨的是咬牙切齒。許枚靈在溫慧包里看到有:“木糖醇一盒,維生素C一盒,筆一支,筆記本一冊,化妝盒一個,手帕紙一袋,胃藥一盒。錢包一個,鑰匙一串。”溫慧笑著說:“還有錢包呢?錢包是不是也要看看?”結果,許枚靈真的把溫慧的錢包打開了,里面除了不到五百元現金和亂七八糟的卡以為看不到任何懂。溫慧說:“你今天要是不告訴我那袋工作的下落我跟你沒完。”說完以后溫慧就去洗手間,洗去滿臉的淚水。
這是溫慧人生史上最大的屈辱。溫慧怎么也洗不完眼淚,干脆找個地方哭。哭完了以后,溫慧戲干凈眼淚去車間找廠長。在這些人中溫慧跟廠長感情最好。也因為廠長性格。溫慧板著小臉到車間,廠長問:“怎么啦?挨老板罵了?”溫慧說:“沒有。”廠長說:“那我看不出來,我們公司出了老板敢這樣對你,還有那個能讓你這樣板著臉。”溫慧沒說話,溫慧知道自己一說話,眼淚就該掉下來了,而且周圍那么多人,如果溫慧說了出來,許枚靈在這個公司的形象就毀了。廠長很有眼力,安排周圍的人去干別的。溫慧就把事情說了一次。廠長說:“這個事情吧,你自己心里有譜就行。”顯然,廠長跟溫慧想的是一樣的。溫慧說:“我決定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