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母離開B市已成定局,本來霍母滿心怨憤,可看到康喬和霍司南疏離冷淡的樣子,頓時心裡比誰都痛快。
VIP候機(jī)室裡,康喬坐在角落,另一側(cè)的坐著霍司南,兩人不約而同的沒有說話,康喬嘴角微微冷凝,面對霍母的嘲弄,心裡滯了一下,淡淡道:“媽,回到A市,替我向二伯和二伯母問好。”
二伯母和霍母向來不合,康喬這話也是戳到霍母的心窩子裡,頓時面色難看起來,指著康喬對霍司南道:“司南啊,這個女人心思叵測,太惡毒了!你可千萬別被她蠱惑了!”
霍司南翻著書的手指微頓,蠱惑?嘴角揚起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側(cè)頭瞥了眼康喬,“媽,你兒子像是會被蠱惑的人麼?”說罷,霍司南好整以暇的偏頭看向坐在角落的康喬,肆意的目光掃過康喬的頭髮脖子胸腰肢,以及那雙裹在裙子下頭的雙腿。
或許那目光太過肆意,康喬全身都不自在起來,抿著脣。
霍司南模棱兩可,沒有正面回答,霍母卻自動腦補(bǔ),脣角囂張的勾起:“這樣媽就放心回A市了!”
飛機(jī)很快就起飛了,霍老爺子和霍母也終究離開了B市,康喬收回目光,準(zhǔn)備回去,霍司南忽然攬住康喬的肩膀,湊近道:“今晚和我去一個宴會。”
方纔霍司南那肆意的目光讓康喬覺得全身不舒服,此時他忽然攬住肩膀,康喬下意識的推開,等反應(yīng)過來,霍司南的眼裡已經(jīng)蒙上了一層鬱色。
“什麼宴會?”
霍司南冷冷道:“商業(yè)宴會,穿的好看點,別丟了我的臉。”
康喬沒有去參加過商業(yè)宴會,康喬也沒有以霍夫人的名義去任何地方,霍司南既然說要把她介紹給上流社會,那這場宴會必然不簡單,而康喬更相信的,是霍司南又在打量什麼目的。
當(dāng)作沒看見康喬眼底的警惕,霍司南掏出手機(jī)打了個電話,半晌,淡漠的看了眼康喬的穿著:“直接把衣服拿去霍氏。”
掛了手機(jī),霍司南打開車門直接上了車,也沒管康喬。
霍司南可不是趙清澤那樣的紳士,尤其現(xiàn)在兩人關(guān)係不善,康喬也不指望他能多紳士,徑直拉開車門坐了進(jìn)去。
到了霍氏,康喬跟在霍司南的身後進(jìn)了總裁辦公室,辦公室裡已經(jīng)等著兩名髮型設(shè)計師和化妝師,王朔在一旁候著,那兩名設(shè)計師面帶微笑見康喬和霍司南進(jìn)來了,笑道:“霍先生,霍夫人。”
霍司南隨意的擺擺手:“把她弄好看點,至少要配上霍夫人這個頭協(xié)!”
兩名設(shè)計師面面相覷,這霍先生和霍夫人……似乎關(guān)係不太好?
康喬斂下眸子,見那兩名設(shè)計師有點尷尬,目光掃過那邊的禮服架子和一些化妝品,扯出個笑意:“我們開始吧。”
霍司南的辦公室很大,一面放著霍司南的辦公桌上和書架,另一邊的沙發(fā)旁擺著幾套禮服,茶幾上是一溜排的化妝品和一些髮型設(shè)計用品。
兩個地方彷彿各成一派,氣氛都不同,王朔站在一邊面目僵硬,霍總啊霍總,你心情不爽能不能別朝著我發(fā)冷氣啊!加上空調(diào)真的好冷的!
對於霍司南的脾氣康喬早就領(lǐng)略過,反倒是不習(xí)慣霍司南溫柔的時候,透過化妝鏡看到身後霍司南那冷漠薄情的面容,卻覺得這
樣纔是真正的霍司南,之前的溫柔一定都是假裝的吧?
康喬安安靜靜的任由設(shè)計師擺弄,另一邊霍司南擰著眉看著這個文件,每翻一頁眉頭皺的就深一點,直到最後,在看到那明顯不正常的賬目後,霍司南驀地將文件狠狠扔在地上,拿起電話說道:“把林部長叫上來!”
話語平靜,可誰都能聽出來那平靜之下的暗涌浮動,霍司南五官深刻,憤怒起來讓人不敢直視,王朔稱職的當(dāng)著助理,默默同情那個林部長,賬目做錯了也就罷了,騙騙碰到老闆心情不好,這不是撞槍口上了麼!
康喬的禮服剛選好,霍司南忽然扔掉文件,一時驚訝,衣服上的真絲勾到了康喬的指甲,劃破了手指頭。
“霍夫人!”
康喬搖頭,隨手拿了張紙將小手指包了起來,血跡很快暈染,設(shè)計師的忽然驚叫自然逃不過霍司南的耳朵,然而康喬背對著他,他也不知康喬發(fā)生了什麼,而此時林部長急急忙忙的推門進(jìn)來,看見滿地的文件,嚇的顫抖。
“霍,霍總!”
霍司南盯著林部長,忽然將手旁的合同拿起砸在林部長的身上,怒道:“賬目做的這麼粗糙,被人尋了漏洞霍氏虧損,是不是你負(fù)責(zé)!”
“霍總!我重做我重做!”林部長擦著汗,連忙蹲下身子把文件都撿起來,餘光看到沙發(fā)邊上的康喬,只是背影林部長以爲(wèi)是霍司南喜歡的小情人。
剛犯了錯,林部長正不安著,此時連忙說好話:“霍總您別生氣,我明天一定給你一份絕對沒有錯誤的賬目!”
康喬下意識的看過去,而那林部長也恰好做出剛剛看到康喬的樣子,連忙道:“這位小姐是霍總的女伴麼?真不愧是霍總,眼光如此好,霍總您放心,我一定不會告訴夫人的!”林部長以爲(wèi)自己發(fā)現(xiàn)了霍司南的秘密,又表明了立場肯定會被霍司南讚揚,然而林部長小心翼翼的說完,霍司南直接面色黑如鍋底,脖頸處青筋暴起,眼裡那晦澀的怒意讓林部長剛擦乾淨(jìng)的汗又再度冒了出來。
慌忙之下多說多錯,林部長抽抽嘴角,忐忑不安。
“滾出去!”霍司南怒吼道。
“是,是!”
門再度關(guān)閉,辦公室一瞬的寂靜,被霍司南的屬下誤認(rèn)爲(wèi)是霍司南的情人,康喬怔楞了片刻,隨即諷刺之色一閃而過。
那抹諷刺落在霍司南的眼裡卻無比刺眼,立馬起身快步走向康喬,太過逼近,康喬下意識的後退,然而他卻堵住了她的退路,只讓她看自己。
“康喬,你諷刺什麼?你在想什麼?”
康喬的想法霍司南越來越看不懂,然而霍司南卻不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xiàn),康喬是他的!
“我沒想什麼。”康喬推開霍司南,然而卻紋絲不動,抿著脣,直直對上霍司南的眼睛:“你不要這麼霸道好不好!難道我的想法也要全都告訴你麼?”
霍司南勾起脣,漆黑的眼眸如同漩渦:“沒錯!”
那兩個字彷彿一座大山壓的康喬喘不過氣來,直接低下頭不去看霍司南,然而下巴上一陣鉗制,強(qiáng)迫的擡頭看向霍司南,反抗的意味在康喬的眼裡動盪,霍司南的手越來越緊,康喬卻一言不發(fā),彷彿帶著執(zhí)拗和霍司南決不妥協(xié)。
兩人的身高懸殊,足足有一個頭的
差距,霍司南身形修長肩膀?qū)掗煟箤⒖祮虧M滿的籠罩著,彷彿要吃了她一般,也襯得康喬脆弱的彷彿一捏就會碎了。
王朔暗歎一聲,連忙上前:“霍總,已經(jīng)下午四點了。”
宴會晚上七點開始,而兩人連衣服都還沒有換。
康喬抿著脣,哪怕擡頭了,眼簾卻默然垂下,霍司南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氣,緊緊的盯著康喬的臉,半晌,輕哼一聲,放開了手,那白皙的下巴上一抹紅印,霍司南隨手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套早已準(zhǔn)備好的一套西裝,直接去了辦公室裡頭的小臥室裡。
康喬坐在沙發(fā)上,淡淡道:“麻煩設(shè)計師了,在臉上多撲點粉吧。”
那紅印子雖然淺,可也能看出來。
剛剛目睹一幕的兩名設(shè)計師面面相覷,見康喬神情冷淡,彷彿感覺不到下巴上的疼是似的。
宴會地點在茗洋湖,來往的轎車最低也在五百萬,穿著耀眼華麗的女士,嚴(yán)肅正裝的男人,可誰知他們那姣好的臉龐下藏著的是什麼心思?
康喬第一次參加類似這樣的宴會是在齊家,可那時候的回憶實在不怎麼好,康喬甚至有點排斥這樣的場合,明明笑著可笑不達(dá)眼底,處處算計,處處陷阱。
康喬放在車把上的手遲遲沒有動,眸色複雜有些遲疑。
霍司南下了車,走到康喬這邊,打開車門,行爲(wèi)優(yōu)雅,略有些混血的五官在月色下格外深邃迷人,B市最有魅力的男人這個稱號不是徒有虛名,康喬晃了下神,看著霍司南伸出手愣住了。
霍司南依舊淺淡的笑著,傾身靠近康喬,淡淡道:“看得入迷了?”淺淡的帶著諷刺。
康喬忽然驚醒,冷靜的將手放進(jìn)霍司南的,下了車,高跟鞋剛剛踏在地面上,手準(zhǔn)備抽出來,霍司南握緊康喬的手,低眸道:“既然是霍夫人,那就要和霍先生走在一起,康喬,別起什麼小心思,你想去哪兒?”
“沒有。”康喬順從的走在霍司南身側(cè),手挎著他的臂膀,除卻眼底有些冰冷,兩人就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曳地長裙,露出那精緻的鎖骨和雪白的脖子,頭髮鬆垮垮的挽起,小巧的耳垂上一對鑽石耳釘,神色清冷,姿態(tài)優(yōu)雅,不少男人心裡蠢蠢欲動,可看到她身邊站著的人也都紛紛猶豫了些。
霍司南是什麼人衆(zhòng)所周知,可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又是誰?
要說B市上流社會的未婚女人最肖想的男人是誰,那一定非霍司南莫屬,完美的身材比例,得天獨厚的家世背景,凌厲果斷的商業(yè)手段,以及那一張帶有歐洲混血的深邃臉龐,有多少女人拼了命的像和他站在一起,想爬上他的牀,結(jié)果霍司南跟那啥無能似的,冷漠的疏離著。
而現(xiàn)在他身邊居然多了個女人?
霍司南結(jié)婚的事很少人知道,當(dāng)初舉辦的婚禮只通知了雙方家屬,除此之外也就齊放等人知道了。
“賤人!”徐樂雅捏碎了高腳杯,滿手的紅酒,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去了洗手間。
這是商業(yè)宴會,霍司南的身份不可能去找別人,只能是別人來找他,康喬盡職的站在他身邊,眼神淡漠。
“你先去和他們熟悉一下,我待會找你。”霍司南說完就放開了康喬的手,掛上完美的面具那些商業(yè)上的人周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