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著購物車,我就老實巴交跟在后面,可不敢耽誤金主爸爸挑選,直到他停在了果凍堆旁“小鄧同學,你還喜歡吃果凍嗎?”
我高中時很喜歡吃果凍,書桌里會放好多小小的果凍,似乎喜歡的東西格外的小眾了,他們也都不搶我的果凍。
喜歡吃辣條的李安好就倒了大霉,只要大家聞到味,他書桌里的辣條就會被瓜分。
“喜歡,你要買給我嗎?”我說的是問句,但我知道我一定會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促銷的阿姨看準時機沖了上來“我們新出的水果的果凍很好吃的哎,來嘗嘗。”
我卻下意識地看向了他,他說“她不喜歡帶水果的,我們看看奶味的。”
我不喜歡果凍里放水果,吃起來怪怪的。其實也不止是果凍里放水果不喜歡,水果罐頭也不喜歡,只喜歡新鮮的水果。
跟著金主爸爸在果凍攤挑“我可不可以買這個?”“我可不可以買那個?”
他就好笑的問我“為什么問我?”
不知道好像做任何決定前,問問你會比較安心“……怕你不給買”
他又開始戰略性的用手指輕敲購物車“別冤枉好人……”
為了給他教訓,我搬了一摞草莓放了上去。
他沒反應,我又搬了一摞草莓放了上去,終于有反應了。
他屈膝與我持平,盯著我的眼睛“跟我置氣呢?”
我一邊把草莓放回去,一邊揶揄他“好人不好當吧?”
他抽回我手中的草莓放了回去“我是怕你竄稀。”
北常最無常的就是鬼天氣,外面狂風大作,手機也不斷的提示暴雨將會來臨,原本熱鬧的大街空只有匆匆往家趕的行人。
我喜歡這樣的場景,大風大雨大雪的天氣都會讓我的心情變好,我安靜地站在人群中準備迎接這場暴風雨。
風在召喚著雨,而我卻等來了大姨媽……
這超市它不行呀,只有暖足貼,顧不得那么多了,只能靠它續命了。
我就在腰上貼了一圈暖足貼,祈求著千萬別疼。
疼意直升,渾身發冷,呼吸困難,頭暈惡心。
我心里明白自己要玩完了,腦袋迅速反應了一下:回家?太遠了,回不去就死透了。酒店?救護車?都是死冷死冷的地……
啊啊啊啊,疼痛讓我彎下了腰,摟緊了外套試圖讓足貼熱度更好傳遞到皮膚。
察覺出我的異常,他問我“以前疼過嗎?”
我點了點頭,以前最糟糕時還為此吸過氧。
“那以前怎么就不疼了?吃藥還是喝紅糖水?”
“貼上暖貼,裹上被子睡一覺就好了。”
他想要張口好多次,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我都替他著急“你到底想說什么?”
他怔了一下,抿抿唇“我家到這也就1000米,房間東西都是新的,要去躺一下嘛?”
我聽了之后表示“那你再給我買個洗jio盆帶著,我要泡泡jio”
在暴風雨來之前,我們到了他家。一進門一股暖意就充斥著我。
脫了衣服,爬到床上,裹上被子,已經毫無力氣的我睡了過去。
一場熱汗淋漓,全身濕噠噠的,癥狀消除,我恢復了少許力氣,準備泡泡jio徹底恢復過來。
他在低頭切菜,水壺在呼呼冒氣,客廳里充斥著電視和雨水打在窗臺的聲音。
這樣的場景對于我來說太治愈了。
視線或許太過強烈,他抬頭,倒了杯水遞給我“好些了?”
水洗一樣的我確實渴了,話音也顯得蔫噠噠“嗯。”
拿過盆,提過水,泡jio……
汗水讓人很難受,用紙擦了擦,還是很難受,我就打起了李安好的主意“你有沒有新衣服?”
他停下手中的刀,懵逼地看著我“我身上衣服怎么了?”
身上是白色的短袖和一條純灰色運動褲,總的來說很好看。
我踢了踢盆中水“我想換件你衣服。”
“沒新的。”也是誰買了新衣服不穿留著。
“我穿你件舊的行嗎?”
“那個屋,衣柜第三格。”
穿了他衛衣,還是搭的我自己闊腿褲,還行。
飯香撲鼻而來,我也確實折騰了那么久,餓了。
一個驚雷,嚇了我一哆嗦,湯都灑了出來“我今天是不是回不去了?”
他把紙遞給我“別怕,我去樓下罐頭家。”
我有些訝然“趙才能?”
“嗯,他住樓下。”
趙才能跟我們不是一個班,但一放學就能看到趙才能在門口等李安好一塊去吃飯。
因為名字里有一個“能”字,一開始他給自己起了一個英文名“can”,別人都喊他罐頭,隨著英文深入學習他為自己起名“supercan”,李安好特別損喊人家“super慘”。
我看他準備出門,我還猶豫地說了出來“我不是怕你,我是怕雷……”
其實我也不是怕雷,我害怕一個人待著,我一個人總是會處于神經緊繃狀態,每天要靠著熬不住才能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