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前,龍騎軍的軍官們率先醒了過來,接著他們喚醒屬,黑暗中,他們靠著昏暗的火折子,整備著自己的兵器鎧甲,他們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突擊六萬大軍駐扎的營盤,防御完
整的營盤,絕不是以前所擊破的馬賊營寨所能比擬。
看著面前各火派出的精銳,李昂什么話也不說,只是帶著這群精銳,摸向了遠處的叛軍營寨,這次的營盤外圍的防御極其嚴整,鹿角,陷坑,甚至還挖掘了臨時的建議護營河。
黑暗中,李昂帶著最精銳的一支百人隊摸到了營寨前,這幾天龍騎軍的斥候把胡的斥候給打怕了,所以他們一路過來并未遇到應該在野外巡游的斥候。
李昂給圖勒打了眼色,看到李昂的示意,圖勒立刻放出了自己的兩條馴狼,讓它們跑到營寨的幾座靠得比較密集的哨塔前,嚎叫了起來。
“媽的,又在嚎了?!贝竽?,本就多見野狼,幾座互相守望的哨塔上,胡叛軍的哨兵們不由一同罵了句,幾個脾氣暴躁的,還開弓射了幾箭出去,此時正是黎明前,也是人最累的時候
,注意力本就差了不少,再加上被狼嚎一饒,他們的精神更加不集中,渾不知道死神已經悄然接近了他們。
看到五人一組的小隊已經各自就位,李昂在一座哨塔底下,讓火折子亮了一下,只是剎那間,那些精銳的斥候好手。已是射出了手上地弩箭,各自命中早已選定的目標。弩箭方一射出
,他們便立刻甩出繩索,攀上了哨塔,占據了哨塔之后,李昂帶著六十人翻進了營寨,他們潛伏在黑暗地陰影里。等待著時機。
占據哨塔的龍騎軍斥候,用***打出了訊號,接著隨他們出發的另外兩百名精銳扛著昨夜趕制的厚實木板,鋪平了最外圍早已探明的陷坑,接著清理起靠里的鹿角和鐵蒺藜。
看到哨塔上打出地訊號,李昂眼里寒光一閃,立時便帶著身邊的六十名精銳殺向了寨前的吊門處,在前段日子龍騎軍的斥候偵察里,靠著雙筒的千里鏡,斥候們摸清了營寨門前的防備
力量。大約兩個百人隊左右的兵力。
看著已在不遠處的守備士兵,見他們昏沉沉的樣子。李昂目中露出一絲喜色,招呼著身旁的斥候們摸出短刀,像貓一樣收攝聲息潛了過去,接著開始悄無聲息地殺戮,直到李昂殺了
數人,那些守了一夜。已經疲憊至極的胡士兵才醒悟過來,他們大喊了起來,接著便有人要敲示境地鑼,結果卻被早已被龍騎軍斥候占據的哨塔上的弩弓所射殺。
李昂沒有吭聲,只是拔出了背上的黑色巨劍,斬殺起了那些呼喊的羯胡士兵,他一個人擋住了那些撲向寨門的胡士兵,讓隨行地幾名斥候去打開寨門。
和冉閔互相比試的一個月里,李昂自身的武藝變得更加高強,尤其是力量上。在冉閔非人的力道逼迫下,他的臂力也變得更加強悍。此時的黑色斬馬巨劍,在他手里變成了真正的大兇
之器,在他揮劍之下,那兩百羯胡士兵毫無抵抗之力,而且他們所用的武器都以木制長矛為主,被那黑色巨劍碰到便是矛斷人亡。
隨著一聲巨響,營寨的吊門轟然倒下,震得四周晃了晃,此時靠近寨門的駐扎軍營已是有人醒了過來,聽到廝殺聲,都是慌亂地穿起甲胄,拿著兵器和趕來地巡邏隊伍一起殺向了營
寨門口。他們方一出營帳,便聽到大營外傳來的馬蹄聲,都是不由臉色劇變,他們再蠢,也知道是有人來劫營了。
涌進被打開地營門,那兩百推平鹿角的斥候和李昂他們一起敵住了趕來的胡叛軍,此時天色已經微明,天際泛出了魚肚白的顏色,風里回蕩著震耳欲聾的馬蹄聲。
站在哨塔上,黃淵拿著大弓不斷狙殺著趕來的胡叛軍軍官,反正只要看到頭上插著雉羽的胡,他便毫不留情地先期射殺,其余幾座哨塔上的斥候們亦是做著同樣的事情,他們狙殺著那
些大喊大叫,指揮士兵的羯胡漢子,并為寨門前死守的李昂等人提供弓弩支援。
李昂頂在了最前面,他一個人擋住了反撲的胡士兵,對他來講,只要身后有人替他守住,自身不要被圍攻,那么在他耗盡力氣前,那些羯胡單靠肉搏休想突破他的防線。
看著前方不遠處,匆忙趕來的的胡弓箭手,李昂眉頭一皺,高喊了起來,“全軍向前,不要給那些弓箭手機會。”說完一直固守通道的他猛地揮劍向前,從人群里殺出了一條血路,撲向
了那些弓箭手,那些斥候會意,也是舍了固守住的陣線,全部向前突擊,和那些胡士兵混戰了起來。
“射,給我射!”帶著大隊弓箭手趕到的胡軍官,大聲叫喊著,此時他已經管不得前方那些處于混戰的自己人,要是讓營外那些騎兵沖進來,那就什么都晚了。
聽著吼叫聲,那些胡弓箭手愣了愣,便回過神來,慌忙地拉開了弓,就在這時,揮舞著巨劍已經殺了過來的李昂,踢翻身前一個胡士兵,跨步蹬地,凌空躍起,巨劍劈向了那個騎在馬
上指揮弓箭手的胡軍官,將他斜劈成了兩半。
被強猛的巨劍斬開的身體,爆出了濃重的血霧,臉上染滿血的李昂就像一個惡魔,殺入了已經開工的胡弓箭手里,趁著他們拔刀的慌亂,他連續斬殺了將近二十人,整個人像是被血
洗了一遍一樣,兇殘的黑色巨劍令所有看到的胡人膽戰心驚。
此時整個營門前,徹底陷入了混戰,不少斥候也殺進了弓箭手中,讓他們無法進行有效的狙擊。片刻之后,隨著震顫地大地。馬軍和慕容終于帶著騎兵沿著那條已被清出的道路殺了進
來,長長地騎兵隊伍殺進營門之后,立刻以三百人一隊,分散沖向了各個營寨。
們,點燃了火箭,用手中的長弓。拋射向了遠方的營處射著火箭,制造混亂,讓那些倉惶聚集起來的胡士兵顧不得前來迎敵,匆忙地救起火來。
叛軍的中軍帳內,匆匆聚集起來的將領們亂作了一團,就連主事地張賓都有些慌亂,龍騎軍的突擊來得太快,讓他們始料未及。
“張先生,你不是說你布置的營盤絕對萬無一失嗎。怎么還是被秦軍給殺進來了。”質問的是胡的頭人,他這次之所以跟另外一個頭人和石勒聯手。便是聽了面前張賓的話,甚至一切作
戰事情都交給了他,哪想到被他吹成固若金湯的營盤居然就那么被龍騎軍給突了進來,簡直笑掉人們的大牙。
“頭人少安毋躁,且等回稟再說?!睆堎e看著發怒的胡頭人,臉色不由露出幾分害怕。事實上要不是陳慶之發了拿到滅族檄文,他是說不動羯胡和他們聯手的,想到胡那不講信義地本性
,他也不由有些頭疼,畢竟這個軍營里,他的人馬只有一萬而已,要是這個胡頭人動了宰掉他們去向大秦請罪地念頭,那就糟糕了。
就在帳中氣氛變得有些詭異的時候,幾個前營的士兵闖了進來,胡本就沒什么規矩。張賓也不在意,只是聽著那幾個士兵所講。臉色大變,他看向胡頭人,“必是昨夜的守兵被秦軍斥
候殺死,被他們連夜廓清了外圍的陷坑鹿角,打開營門,放他們進來,否則他們難以如此快就突擊得手。”
張賓話尚未說完,那胡頭人已是暴跳了起來,這營寨的守備士兵都是他地人,張賓的話分明是說責任全在他,與他自己半點不相干;不過怒歸怒,那胡頭人知道眼下也只有找這個詭計
多端的漢人問計。
“眼下秦軍四處放火,分明是要挑起我軍混亂,好趁火打劫,可見他們的兵力并不多,頭人可寬心?!睆堎e安撫著胡頭人,開始調兵遣將,他把后營的人馬集中起來,等到整備好后便直
接從后營門出發迂回到前營堵住前營,而起火的各營先以救火為先,至于前營,則命人全部退守,在中軍前布下防線,粘住突襲的秦軍后來個甕中捉鱉。
張賓的布置不可謂不對,可惜李昂軍中還有個慕容恪,對戰場有著異乎尋常嗅覺的慕容恪見整座營盤并沒有如想象中那般混亂,也沒有援兵前來救援前營,反倒是那些前營士兵開始有
了后退的跡象,立時便猜到了叛軍地應對,急忙名人吹起聚兵號,把附近的幾營龍騎兵給湊了起來,好在出擊前,李昂有言,讓慕容恪可以節制全軍,不然地話,那些軍官斷不會聽他的命
令。
慕容恪也不管那幾個軍官是不是服他,便直接用李昂的名義,領著一千人馬沿著通向中軍的營道,追著那些往中軍退去的胡士兵狠命地追擊了上去。
尚在前營廝殺的李昂聽到慕容恪帶著一千龍騎軍往中軍殺了進去,不由皺緊了眉頭,他知道慕容恪不是個亂來的人,可是發動突擊前,他早就和眾人說定,不準輕入敵營深處,只要在
前營廝殺,擊破其士氣就可以,哪想到慕容恪竟然會不遵他的命令,直接往中軍大營殺進去了?!白撸 崩畎嚎戳搜勰莵韴笮诺氖勘?,招呼了一下身邊的百人隊,上馬便往中軍追了過去。
張賓算得上一個不錯的謀士,在突如其來的猛烈奇襲下,在最短時間里做出了與常理相符的處置,可是他卻忘了一點,那就是士氣,那些前營被猛烈奇襲打得下坡了膽的潰兵在接到后
撤的命令以后,早就忘了后面在中軍前建立防線的命令。
而他也高看了胡軍,他以為胡的中軍懂得會在中軍內拉起一道防線,派出督戰隊讓那些前營回撤的士兵轉過頭殺敵。可是他沒想到那些羯胡的軍官壓根沒想到這點,只是亂糟糟的集合
隊伍,派出人手去左右兩翼的營區救火。
“先生,要不要派咱們的人?”張賓身旁的馬賊見他臉色深沉,不由問道。
“不用,咱們的人馬不能拿來給他們擋災?!睆堎e擺了擺手,在他看來只要回撤的前營胡軍在中軍前拉起防線,那些突入的龍騎軍若是明白人的話,就會選擇撤離,不然的話等到混亂的
左右兩翼和回過勁來,他們就休想出這個營盤了。
慕容恪不斷的策馬突進,手里的馬槊也更見威勢,在他的帶領下,追擊的一千龍騎兵也殺出了兇性,他們追趕著那些倉惶而逃的前營潰兵,就像趕著羊群的惡狼一樣。
中軍在望,看著并沒有多少防御的營房,慕容恪狂喜了起來,“突擊,全軍突擊!”他高喊了起來,引領著整支隊伍殺向中軍大營。聽到狂亂的馬蹄聲,那些方才整隊完畢的胡中軍此時
才慌忙地拉起防線來,可惜他們反應過來得太晚,那些拼命逃竄的前營潰兵沖亂了他們的陣腳,而慕容恪指揮著龍騎兵趁勢殺了進去。
“連弩!”隨著慕容恪高聲喊叫,龍騎兵訓練有素的以三百人為波次,射起了連弩,靠著密集而強勁的弩雨,他們徹底殺亂了在中軍前的羯胡部隊,接著開始了他們在前營干的事情,射起
了火箭。
看著著火的中軍大營,又看了眼雖然混亂,但是人越來越多胡士兵,慕容恪打消了直接踹掉中軍帥帳的念頭,要是被圍住的話,他就得不嘗失了。
“撤!”慕容恪讓身旁的士兵吹起了撤退的角聲,帶著一千人馬掉頭殺了回去,只剩下那些面面相覷的胡士兵長長舒了口氣。
看到回撤的慕容恪和起火的中軍營,李昂松了口氣,慕容恪沒有胡來,看起來他是抓到了戰機,去叛軍的中軍踹了一回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