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寫的,那又怎麼樣?”蘇白芳啊,你終於不再裝模作樣,你高高揚(yáng)起的下巴,你怎麼就不知道“無恥”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啊……果然那首《明日歌》是蘇三小姐的大作啊。就說了吧,蘇家傻女不光腦子不好,人品也不好,連自己庶妹的文才都要搶。可是其他東西都好搶奪,文采這種東西怎麼搶?……四周的人不禁更加鄙夷起蘇白芷,他們美化蘇白芳,卻在心底歪歪蘇白芷的各種低劣無恥無下限。
有時候,蘇白芷甚至?xí)?,?wèi)什麼她這一世的父親會這麼偏心,對的永遠(yuǎn)是別人,錯的永遠(yuǎn)是她。其實(shí),答案是那麼的清晰,她其實(shí)明白的。這,就是人性。貶低她,歌唱別人,因爲(wèi)一開始,蘇朗明就已經(jīng)在她和其他幾個孩子之間做出了選擇。
蘇朗明不要她這個女兒,所以她什麼都是錯。就算是對的,就不能是對的。她必須是錯了,這樣才能證明蘇朗明自己的選擇沒有錯。其實(shí)不過是掩耳盜鈴的愚蠢舉動罷了。
因爲(wèi)蘇朗明自私地要證明他的選擇從來沒有錯過,所以,她成了犧牲品。帶來的後果,不光光是她在蘇朗明那裡沒有地位。連帶著,整個蘇府裡,她也是最沒有地位的,最不像主子的主子。
曾經(jīng),蘇白月敢毒打她,敢讓人將她推進(jìn)荷花池,還敢下毒毒害她娘。
今日,蘇白芳又敢冒認(rèn)功勳,將髒水往她身上潑,將屎盆子扣在她蘇白芷的頭上。
如果要說來,一切的起因,其實(shí)從蘇朗明做出選擇的那一刻,早就註定了這日後她不免時時刻刻處處都必須是“錯的”。
可是,他們絕對沒有想到,她不是曾經(jīng)的那個蘇傻女。她不會乖乖成全他們,照著他們的劇本走。
蘇白芷活在世間,頂天立地!
誰也別想她甘之如飴地認(rèn)命。誰也別想再算計(jì)她之後,還能完好如初!
沒門兒!
蘇白芷搖著頭地笑,道:“不怎麼。只是我很有些疑惑。能夠?qū)懗觥睹魅崭琛愤@樣的佳作。想來蘇三小姐的才情高人一籌。
可是,據(jù)我所知,蘇三小姐在這《明日歌》之前。並無其他膾炙人口的佳作?!?
蘇白芳眼神微微戒備,她不是蘇白月那個沒腦子的,聽話聽不出話鋒來。只在蘇白芷提及這一點(diǎn)的時候,心下就起了戒備。
詩歌是她冒領(lǐng)的,詩歌可以冒領(lǐng)。與之相匹配的才情,絕無可以冒領(lǐng)的機(jī)會。蘇白芷這個賤人又要做什麼。
“大姐姐,你到底要說什麼?!碧K白芳略帶著不耐煩地問,微微揚(yáng)起的下巴,顯示了主人的倨傲。蘇白芳不耐煩地又勸說道:
“大姐姐今日到底是來做什麼的,此事妹妹不管。妹妹還要去研讀詩書,妹妹又不像姐姐,平日只要吃吃喝喝就好,妹妹心不大,只想成爲(wèi)那灼灼其華的女子。告辭了?!?
只是沒等她轉(zhuǎn)身走進(jìn)“安氏書局”的大門。那討人厭的聲音,似笑非笑地在她的背後響起。
“急什麼?蘇三小姐,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此地?zé)o銀三百兩?蘇三小姐要是現(xiàn)在走了,無論是我。還是這裡的其他人,都會認(rèn)爲(wèi)蘇三小姐是心虛了,灰溜溜地腳底抹油了?!碧K白芷張揚(yáng)地說,絲毫不給蘇白芳留下情面。
她還轉(zhuǎn)過身,笑著衝著那些圍觀的衆(zhòng)人問道:“你們說是不是?。俊睹魅崭琛范际翘K三小姐寫的了,我不過是代大家問出心底的疑惑罷了。難道衆(zhòng)位心裡就不好奇,”說到此,她忽然收斂笑容,“嗖”地一聲轉(zhuǎn)頭對上蘇白芳。
蘇白芷對上蘇白芳,臉色冷凝,冷笑一聲:“難道衆(zhòng)位心裡就不好奇,到底《明日歌》是蘇三小姐所作,還是她冒認(rèn)別人的大作!”
這話問的尖銳,儘管在場衆(zhòng)人都不喜蘇白芷,但是無疑,蘇白芷的疑問,問到了他們的心坎上。
如蘇白芷所言,在《明日歌》之前,蘇三小姐不曾有佳作立世,自從此事發(fā)生之後,蘇白芳曾經(jīng)在一些宴會花會的地方,作出的詩詞,也被有心人翻出來了。
前後對比,相差甚遠(yuǎn)。這就像一個生養(yǎng)在山窩窩裡的貧家女,一躍成爲(wèi)上京城的大家閨秀。……稍微有些腦子的人,其實(shí)都不信《明日歌》是蘇白芳的佳作。
可是,這個世界上,到底是人云亦云的人最多,他們不去思考,流言怎麼說,他們就怎麼信。而真正有主見,會思考的人又從來都是低調(diào)的,不願意多管閒事的。當(dāng)然,也有高傲的不屑一顧去拆穿蘇白芳的。
蘇白芷明確而尖銳地在衆(zhòng)人的面前,對蘇白芳所說《明日歌》是她所作一事,提出了質(zhì)疑,甚至言辭裡都攜著不信任。
容不得蘇白芳退卻了,背對著蘇白芷的蘇白芳暗自咬了咬牙,重新轉(zhuǎn)過身,面對蘇白芳,面對衆(zhòng)人。
“大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大姐姐不知道一個道理,人可藏拙?”蘇白芳自有一套自圓其說的方法,對她來說,只要這首詩歌的主人不跳出來,所有的危險都不是危險。
她冷笑著道:“大姐姐或許沒有讀過書,不知道木秀於林風(fēng)必摧之的道理。我在府裡只是個微乎其微的庶女,我不像大姐姐一樣,頂著一個嫡女的頭銜,可以肆無忌憚。
如果大姐姐能夠出色一些,妹妹我也不用藏拙了。妹妹做的越好,大姐姐你是不是越難堪?妹妹我並不想爲(wèi)此得罪嫡母。究其一生,女子最後還是要嫁個好人家,才能夠過上好日子的。
本來,這些話,妹妹並不想說的,可是大姐姐你今日實(shí)在是欺人太甚,步步緊逼,你把妹妹逼到了懸崖邊上,妹妹總不能真的爲(wèi)了大姐姐就跳懸崖。
這些話憋在妹妹心裡太久了,今日不說的話,妹妹這個名聲啊,怕是從此就完了。大姐姐也莫要怪妹妹不懂事。妹妹只是消極地反擊而已?!?
消極的反擊?……如果消極的反擊,可以引起羣怒,那麼她不得不對蘇白芳翹起大拇指——你厲害。
這哪裡是消極的反擊?這根本是一箭好幾雕啊!
怒!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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