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念想起自己女兒渾身是傷的慘狀,身體不禁驟然一抖,眼淚無聲的滑落。
安小仙說的對,她這麼慫,確實愧對如玉,簡直……不配爲人母。
見安心念難過的淚流滿面,安小仙清冷的眼眸裡閃過一抹憐憫。
說到底安心念也只是一個尋常的家庭主婦,手無縛雞之力,又沒有太強的生存本領(lǐng),從小到大,都是依附家人的庇護而活。
如今顏德森入獄,她失去了靠山,兄長安濤爲了不得罪h市的首腦,不惜將顏如玉交出來任人宰割,如此薄情寡義,想來安心念在安濤家中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到哪裡去。
興許是太同情安心念吧,小仙說話的語氣不由自主的便柔和了下來。
“念姨,你真的恨錯人了。”
一聲親切的念姨,瞬間就讓她們之間不共戴天的仇恨煙消雲(yún)散了,二人難以逾越的鴻溝距離驟然拉近了許多。
安心念睜大眼睛,目光遏制不住的閃爍了起來,視線驚訝的落在安小仙臉上。
“你……”
安小仙也被自己剛纔這一聲念姨嚇了一跳,她極度不自然的打斷她,“我和靳楓只是讓那人給我們一個交代,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要顏如玉命的話。”
安心念不傻,她自然聽得明白,安小仙是在告訴她,靳楓沒有點名說要顏如玉死,顏如玉的死只是李市長爲了保全秦海天造成的,她應(yīng)該恨的人是李天睿的父親。
可是,李天睿的父親有權(quán)有勢,她又能把他怎麼樣呢?
安心念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叮——”電梯門開,抵達一樓。
安小仙擡眸看了一眼,電梯門外站滿了人,立刻收起匕首,在安心念耳邊低低的說。
“顏德森入獄,顏如玉死亡,你我兩家的仇從此一筆勾銷,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咱們井水不犯河水,當然,如果你放不下仇恨,非要與我拼個你死我活,我也不會再對你心軟。”
說罷,擡腳走出電梯。
安心念視線模糊的凝視著她的背影,良久後,她輕笑了一聲,只是其中的意味,她卻不知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安小仙。
也許,兩者都有吧。
安心妮,還記得那年你說我蛇蠍心腸以後一定不得善終,你生的女兒倒沒有蛇蠍心腸,可是,你覺得她能善終嗎?
安心念勾笑了,我覺得不能。
因爲,她的心不夠狠,會對敵人心慈手軟,在爾虞我詐的世界裡,這是大忌。
呵……。
等著瞧吧,你女兒以後一定會吃大虧的,沒準兒還會喪命。
出了電梯後,安小仙在醫(yī)院一樓的大廳內(nèi)碰到了謝一凡。
謝一凡今天穿的是便裝,站在他對面的是個穿著白大褂的女醫(yī)生。
那個女醫(yī)生長得很漂亮,安小仙認得她,就是今天給檢查不育不孕癥的醫(yī)生,姓沈,叫沈曼春,和謝一凡有說有笑的,看起來應(yīng)該他們兩人應(yīng)該是朋友。
他們聊的很開心,謝一凡俊逸的臉龐上一直洋溢著笑,他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給人的感覺很溫暖。
安小仙站在人羣中看著他,勾脣笑了笑,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走人。
她當謝一凡是朋友,現(xiàn)在卻必須將那份友情埋藏在心裡。
“小仙。”謝一凡偏過頭來看見了她,然後穿過人羣走向她。
呃!
被發(fā)現(xiàn)了。
安小仙只好無奈的停下腳步,回頭笑著給他打招呼:“一凡。”
“小仙,你來醫(yī)院做什麼,身體不舒服麼?”謝一凡在安小仙跟前站定,目光觸及她的眼睛,說話的聲音很柔。
沈曼春站在不遠處,看到謝一凡看安小仙的眼神,眉頭微微蹙了蹙。
“沒有不舒服,就是和靳楓打算要結(jié)婚生孩子了,來醫(yī)院檢查下身體。”
安小仙表情很自然的回答,臉上掛著微笑,讓人覺得她一談到自己和靳楓的將來就很幸福的感覺。
謝一凡眼底一閃而過一抹失落,溫柔善良的眼睛眸光落寞的閃了閃。
“是嗎,你們都要結(jié)婚了。”
假裝沒看見他眼裡的失落,安小仙勾起脣角:“是呀,到時候給你派喜帖,你可一定要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啊。”
如果不能回報這個人同樣的感情和愛,那就乘早讓這個人對自己死心。
“好。”謝一凡故作平靜的點頭,心臟遏制不住的泛疼,可臉上還要竭力保持微笑,“到時候,我一定給你包個很大很大的紅包。”
“紅包都是小事,交女朋友纔是大事。”安小仙說著往汪曼春的方向看了一眼,“小歐或者沈醫(yī)生,我覺得她們倆都不錯,很適合你。”
謝一凡扯了扯嘴角:“小仙,我和她們只是……”
“朋友嘛。”安小仙笑著打斷了他,“我知道的,就像我們倆一樣,都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一句朋友,將他們的關(guān)係定位的死死的。
謝一凡心裡一陣酸澀翻滾,他又豈會不知道安小仙是故意裝傻充愣,假裝不知道自己喜歡她的事。
很想將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愛說出口,可當視線觸及那雙盈滿幸福甜蜜微笑的眼睛時,卻依舊只是淺淺的勾脣然後微笑著說,“對,我們都是無話不說的朋友。”
“小仙。”靳楓低沉冷魅的嗓音由遠而近的傳來。
安小仙循聲望去,只見靳楓站在不遠處,完美得宛如美工師雕刻的面龐,線條緊緊的繃著,深邃漆黑的眼睛目光亦是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安小仙知道他這是瞧見自己和謝一凡在一起不高興了。
於是,快步走過去,挽著他的手臂。
這看似平常的舉動,卻是在告訴大家自己是屬於靳楓的。
謝一凡心尖一痛,覺得安小仙和靳楓親密無間的模樣十分刺眼。
忽然間,安小仙回頭笑看了一眼謝一凡,然後轉(zhuǎn)過腦袋擡頭看著靳楓說。
“靳楓,我剛把我們快要結(jié)婚生孩子的事告訴一凡了,還邀請他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他答應(yīng)了,還說要送一個很大很大的紅包給我呢,你現(xiàn)在可一定要好好籠絡(luò)籠絡(luò)他,免得他到時候反悔不送我大紅包了。”
靳楓明白,小仙是在告訴他,她已經(jīng)和謝一凡劃清界限的意思,叫他不要生氣,不要在謝一凡面前失態(tài)。
“好啊。”薄脣輕揚,靳楓眼睛微笑著看向謝一凡,這是他自認識謝一凡以來,第一次對他笑臉相待,“吃飯的點快到了,小歐和錦榮在華茂大飯店預(yù)定了酒席,一起去?”
“不了,我中午已經(jīng)有約了。”謝一凡說著笑著回頭看了一眼。
靳楓和安小仙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看到了沈曼春,沈曼春雙手插在白大褂兜裡,目光觸及楓仙夫婦,微微頷首抿脣一笑,算做打招呼。
安小仙亦立刻回了她一記禮貌的微笑,靳楓斂回視線看向謝一凡:“既然謝先生佳人有約,那我們就不勉強了,告辭。”
靳楓說完話便提起了腳步。
謝一凡目送著楓仙夫婦離去,醫(yī)院大廳擁擠的人羣擋住了他的視線,也擋住了眼中哀傷的情緒,記憶中那個在幼稚園天天跟在屁股後面叫他一凡哥的女孩,已經(jīng)離他越來越遠了。
還記得第一次認識安小仙的時候,她才五歲,在頂級豪門世家謝家捐助修建的幼兒園裡上學,她與人打架被老師罰站,渾身都是泥土,髒的就像在泥潭裡洗了個澡似得,臉上沒有一處是乾淨的。
與她一同罰站的還有兩個小女孩,其中一個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謝氏集團董事長的寶貝女兒謝子萱。
謝子萱身上也是髒的不像話,傷心的不停的哭鼻子喊疼,而安小仙卻始終一聲不吭,連醫(yī)務(wù)處的工作人員用酒精給她清洗傷口的時候,都沒有喊一聲疼。
興許是被她身上的堅強所吸引了吧,他走過去同她說了相識過程中的第一句句,問她爲什麼要和謝子萱打架,她不搭理他,只是一雙小手緊緊的攥著一個木製玩具,玩具已經(jīng)四肢不全被摔壞了,可她卻還是很寶貝的樣子。
於是,爲了她的好感,他幫她修好了玩具,那是一隻展翅高飛的鷹,雕刻的栩栩如生。
後來,她接納了他,告訴她說,那隻鷹是一個天使哥哥送給她的。
他問她天使哥哥是誰,她說不知道,只曉得他長得很好看,坐著豪車,在路過一個數(shù)字路口的時候看到有人欺負她,下車救了她,然後還把他隨身攜帶的玩具送給了她,就是那隻鷹。
而她和謝子萱打架的原因很簡單,因爲謝子萱弄壞了天使哥哥送給她的玩具,所以她控制不住體內(nèi)的洪荒之力暴走了。
說實話,他很羨慕她口中的那個天使哥哥。
很多時候,他都在想,若是那個不知名的天使哥哥回來了,並且愛上了小仙,那麼,小仙現(xiàn)在會和靳楓在一起嗎?
答案是,很難說。
“一凡,下班時間到了,我門去吃飯吧。”沈曼春走過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好。”謝一凡點頭,然後在同汪曼春一起去吃飯的途中,給靳楓發(fā)了一條微信。
——好好愛小仙,讓她幸福一輩子,如果有一天你傷害了她,即便是要與全世界的人爲敵,我也會把她搶回來。
叮~
一輛國內(nèi)僅有一輛的勞斯萊斯限量版豪車上,靳楓的手機響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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