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仙的頭很暈,她醒來時,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只覺得頭很暈,全身乏力。
此刻,她的手腳沒有再被綁著了,可卻連邁開腿大步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入目的是一間裝潢很奢華的房間,歐式宮廷風(fēng)格。
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連個看守她的人都沒有,可見厲澤陽有足夠的自信,自己在這屋子中插翅也難飛。
她吃力的邁開腿走到窗邊,明明只有幾米之遠(yuǎn),卻像跑了一趟馬拉松一般,累的她汗如雨下,氣喘吁吁。
伸手用力的推了推窗戶。
紋絲不動。
果然不出她所料。
窗戶外邊有護欄,而且是被鎖死了的,即便她此刻用重物將窗戶玻璃打碎,也不能爬窗逃走,那就意味著,眼前這個房間只有一個出口,那便是門。
安小仙陷入了絕望之中,咬著牙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提著宛如被千斤巨石壓著的腳步朝門走去。
令她更加絕望的是,她好不容易費盡千辛萬苦來到門跟前,手纔剛摸到門把,厲澤陽說話的聲音伴著他的腳步聲,便由遠(yuǎn)而近的朝她逼近。
“什麼?林鷗沒有將股份轉(zhuǎn)讓書放到指定的保險箱裡?”厲澤陽說話聲勃然大怒,“廢物!這種事情還需要請示我嗎?當(dāng)然是繼續(xù)打電話給林鷗,告訴她,如果不把股份給我,我馬上就殺了安小仙肚子裡的孩子!讓安小仙和靳楓恨她一輩子!”
呃……!
厲澤陽的話讓安小仙渾身一僵,表情石化,整個人瞬間就愣來像一尊石雕塑像。
林鷗沒有將股份書交給厲澤陽的人。
對於自己現(xiàn)在所面臨的生命危險,她終究還是選擇了袖手旁觀。
心裡一片淒涼,感覺就像失足掉進了千年冰湖,讓她的世界一瞬間全都變成了冰塊的顏色,天寒地凍的讓她再也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林鷗的見死不救,無疑是給了安小仙對她的信任和懷疑一個致命的暴擊。
握住門把準(zhǔn)備開門逃走的手無力的垂下來。
眼睛裡澀澀的疼,心裡難受的想哭,卻流不出眼淚。
“咔……咔……”
突然間,沉悶的空氣裡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安小仙猛地回神,全身神經(jīng)驟然緊繃,迅速進入戒備狀態(tài),貼牆躲到門右側(cè)的牆邊上。
門不出意外的被推開,厲澤陽意料之中的邁腳走進來,屏息埋伏在旁邊的安小仙迅速伸出腿去絆他。
“啊!”
厲澤陽猝不及防被她絆來身子踉蹌朝前撲。
安小仙沒指望這一絆能將他撂倒,也從不覺得自己有體力抓住眼前這機會從這宅子裡逃出去。
此刻,她只想給厲澤陽致命一擊,來一招擒賊先擒王。
在她看來,擒住了厲澤陽,沒準(zhǔn)還能有一線生機從這裡逃出去,頓時使出吃奶的勁兒,便朝他撲了過去。
厲澤陽畢竟是曾經(jīng)被厲家當(dāng)成jz集團繼承人來培養(yǎng)過的人,無論是四肢還是大腦,敏捷度都是超出了常人的想象。
他身子迅猛一側(cè),正面看著安小仙,見安小仙朝他迎面補來,眼看就要撲空摔倒在地時,立刻伸手接住她,並反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拽進懷裡,俯首盯著她那嬌豔欲滴的脣,勾脣邪侫的笑。
“這麼主動對我投懷送抱,哎喲,不錯哦,看來你已經(jīng)覺悟了,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必須要對我以身相許,用你上下兩張嘴好好的取悅我,你往後才能繼續(xù)穿金戴銀,過吃香喝辣的好日子。”
“呸!”聽到他齷蹉下流不堪入耳的污穢話語,安小仙每一個毛細(xì)孔的汗毛都憤怒的跳了起來,瞪著他啐了他一臉口水,“死不要臉的登徒子,鬼才要用嘴伺候你!”
“今天是你第二次往我臉上吐口水。”
厲澤陽斜著努了下嘴,眼睛沒有看她,但給安小仙的感覺卻是史無前例的陰沉邪魅駭人。
“我警告你啊,厲澤陽,你最好不要亂來,你如果碰了我一根手指頭,我老公來了,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的!”
安小仙說的沒錯,靳楓此刻確實很想親手將厲澤陽碎屍萬段。
“呵,你以爲(wèi)我是被嚇大的嗎?”
厲澤陽回眸看著安小仙,盯著她冷笑了兩秒,便直接將她攔腰抱起。
“實話告訴你,安小仙,在我第一天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在心裡想象過和你在牀上翻雲(yún)覆雨的畫面,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可不是靳楓稱王稱霸的江城,今天別說是碰你一根手指頭,我就是把你從外到裡,碰個精光,靳楓現(xiàn)在也救不了你。”
“放開我!不要碰我!你快放開我!”安小仙拼命掙扎,沒用,隨即驚慌的張開嘴,頭往上一擡,尖利的牙齒就狠狠的咬住厲澤陽的脖子不放。
臉上的表情近乎猙獰,哼,姑奶奶也不是好欺負(fù)的,厲澤陽,你既然想上我,那我就咬斷你脖子,讓你去陰曹地府做白日夢。
“啊?——”慘叫聲震天而起,厲澤陽條件反射性的將安小仙扔向牀。
安小仙皺眉悶吟了聲,嘴裡泛著腥臭的血還沒來得及吐出去,厲澤陽這條發(fā)了情的瘋狗便又朝她撲了過來,她翻身想躲,沒躲開。
厲澤陽捏著她的下巴,力道大的疼的她脣瓣直哆嗦。
厲澤陽擡手摸了下脖子,幸好只是受了點皮肉傷,要是真給她咬斷了頸動脈,非失血過多死亡不可。
念及此,厲澤陽的目光攸地變得異常兇狠起來:“小婊子,竟然敢咬我頸動脈!看我怎麼收拾你!”
撕拉!
空氣裡傳來衣服被撕扯壞的聲音,安小仙害怕的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啊——別碰我!”她恐懼的大喊。
這一刻,她是真的怕了。
不知道被餵了什麼藥的自己,使不出勁兒,被厲澤陽壓的死死的,毫無還手之力,眼淚從眼角無聲的滑落下來,驚恐的嘴裡不停的大喊大叫。
“不要碰我!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厲澤陽,不要忘了,你要的只是林鷗手中的股份!你如果傷害了我,她一定不會在股份轉(zhuǎn)讓書上簽字的!”
“哈!”厲澤陽仰頭大笑,“你居然還在指望她?安小仙,我告訴你,林鷗不會來救你了!她根本就沒有把你當(dāng)朋友!她如果真的想救你,早把股份轉(zhuǎn)讓書放進我的保險櫃裡了,但是她沒有!”
“離我和她約定好的時間足足過去了兩個小時,她都沒有!而且她現(xiàn)在連我的電話都不接了!擺明了不會救你,所以,你就死了這條心,乖乖的從了我吧!”
“不!我不相信。”安小仙央求他,“你再打個電話試試,她一定會接的,林鷗一定會接的!厲澤陽,你快打電話,現(xiàn)在就打,如果她真的不願意來救我,你再睡我也不遲!”
最後一句話,安小仙是流著眼淚哭著大喊出來的,她把最後一絲希望寄託在了林鷗身上,她告訴自己說,林鷗沒有按時來救她,一定是出了什麼意外,可能是手機沒電了,路上堵車了,或者和子萱一樣得了急性闌尾炎,疼的昏迷住院了。
她編了無數(shù)個理由,只爲(wèi)幫林鷗找藉口開脫,她告訴自己,只要這通電話打通,只要林鷗還願意繼續(xù)來救她,她就相信林鷗不是故意不來救她的。
“呵,你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厲澤陽忽然間很想看安小仙悲痛欲絕的模樣,從她身上起來,便將手機摸出,當(dāng)著她的面撥號開免提。
“嘟嘟……”振鈴響了兩聲之後,便傳來了人工服務(wù)的甜美聲音,“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請稍後再撥。”
厲澤陽攤手聳肩,表示無奈。
“安小仙,你自己看到了,不是我不給你機會活,而是林鷗不給你機會。”
說罷,又要朝安小仙撲過去。
“別慌!”安小仙伸手製止他,不死心地說,“再打!打她家裡的座機!她家裡人多,一定會有人接。”
安小仙不相信林鷗會這麼狠心,會對她這麼絕情,死也不相信!
“呵……”厲澤陽撇開頭嗤笑了一聲,隨即又迅速回頭俯視著安小仙,“還有這個必要嗎?事情已經(jīng)再明顯不過了,林鷗不會來救你!她故意關(guān)機不接我電話的!她從來都沒有把你當(dāng)朋友!她喜歡靳楓,她心裡巴不得你死!”
這些話,每一句都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的紮在安小仙的胸口,疼的她連呼吸都痛,卻還在拼命的搖頭,“不會的,不會這樣的,厲澤陽,你再打一次,打她家裡的座機,一定會有人接的,一定會!”
許是看安小仙太可憐了吧,厲澤陽終究還是又打了一次。
“行,那就讓你徹底死心。”
“嘟嘟嘟……”
這一次運氣十分好,電話只響了三聲,便被人接通了。
“喂,您好,請問你找誰?”
接電話的人是林管家,安小仙聽到他的熟悉而又親切的嗓音,立刻出聲道,“管家大叔,我是小仙,我找小歐,她在家嗎?”
“哦,原來是靳家二少奶奶啊,小姐在家。”
“在家?”在家也不來救她,安小仙愣了下,屏住呼吸,艱難地問,“那她手機怎麼打不通?是因爲(wèi)沒有電了嗎?”
“可能是靜音了吧,大少爺今兒中午告訴我說,小姐今天要在房間裡辦公,和商業(yè)合作伙伴開遠(yuǎn)程視頻會議,要好幾個小時呢,叫我們不要上去打擾她,連中午飯都是大少爺親自給她送房間裡去的。”
呵……
眼淚再次從眼角溢出,安小仙絕望的笑。
所以說,林鷗是故意不來救自己的,自己在林鷗心裡的分量,還沒有幾筆生意來的重要,自己剛纔爲(wèi)林鷗找的那些失約的理由,全都不是真相。
真相是,林鷗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