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凡心裡沒底,林鷗心中又何嘗有底,她亦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和謝一凡發生過關係,她希望沒有,可某處火.辣辣的疼痛感卻清晰的直要人命。
她緊咬著脣.瓣,雙手摟著錦榮的脖子,頭靠在他的肩頭,整個人都處在持續電擊狀態,身子不停的抖,溫麗華還在錦榮身後聲音尖酸刻薄的叫喊著。
溫麗華原本就因爲她家世不如厲微,想要拆散她和錦榮,如今她變成了殘花敗柳,還被那麼多人將她和謝一凡抓姦在牀,溫麗華這下更有理由反對她和錦榮在一起了。
林鷗現在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林氏企業的經濟危機原本已經夠讓她煩心的了,如今又牽扯到她和錦榮的幸福,她覺得自己快完了,好像所有不好的事情全都在一段時間裡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溫阿姨……”
身後突然傳來厲微的聲音。
溫麗華迅速轉身回頭。
“哎喲,小微啊,你來的正好,快來幫我勸勸錦榮吧,他這臭小子,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非要和林鷗這個女人糾.纏不清,這個女人都成殘花敗柳了,他還是對她死心塌地的,簡直就是缺心眼呀!”
厲微瞅著錦榮的背影,見林鷗從錦榮的肩膀探出頭來,眼睛森冷的盯著她,漆黑的瞳仁不怒反笑,出聲喊道:“錦榮,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林鷗是怎樣和謝一凡睡在同一張牀上的嗎?”
錦榮沒理她,繼續昂首闊步的朝前走,在他看來,厲微就是陰險狡詐的人,她的目的很明確,就是不顧一切的拆散他和林鷗,像她這種人,狗嘴裡是吐不出象牙來的。
她說的話,沒準又是另外一個陷阱。
所以,不聽也罷。
可林鷗卻不是這麼想的,她丟失了一段記憶,她記不清自己到底有沒有和謝一凡發生關係,她急於知道事情的真相,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祈求事情還有別的轉機。
雖然希望很渺茫,但是她不能放棄,厲微正是抓住了她這種心理,才故意挑在安小仙靳楓安成纔等人都不在的時候出現。
“錦榮等一下,我想聽聽她怎麼說。”叫停錦榮後,林鷗凝眸看著厲微問,“你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是魏先生貪圖你的美貌,對你下了藥,知道安小仙不計前嫌霸氣萬分的救了你,還知道……”
厲微停頓下來,拿著一部手機,故意賣著關子走到林歐跟前,然後用手機播放了一個視頻給她看,並笑著將她剛纔未說完的話接著往下說。
“我還知道把你和謝一凡弄到同一張牀上的人是安成才。”
林鷗的眼睛死死盯著她的手機屏幕,視頻裡,那個將她扛到謝一凡房間中的人,背影看起來確實很像安成才。
“不可能……”林鷗的瞳孔在驚懼中放大,她難以置信的猛搖頭,“不可能,你這個視頻是假的,成才叔不會這麼做的,自從他變好之後,他對我挺好的……”
“可你別忘了,就在前兩日,白冰冰叫你從你母親和安小茜中做選擇時,你選擇的是你母親,不是安小茜,不是他的女兒。”
厲微看著林鷗快要崩潰的臉模樣,繼續打擊她。
“是你害死了安小茜,害死了安成才的女兒,試問,哪一個做父親的,會輕易放過害死他女兒的仇人?”
“……”林鷗頃刻間無言以對,她目光呆滯的盯著厲微,厲微的臉在她的視線中瞬間變模糊,眼淚奪眶而出,順著她的下顎滴落,滲透進錦榮的衣服裡。
錦榮額上青筋曝氣,咬著牙瞬間連呼吸都痛,他恨安成才,恨不得殺了安成才,可他此刻卻更想殺了厲微,心裡這般想著,立刻就做出了這樣的舉動。
他騰一下放下林鷗,猛地伸手一擡,虎口就狠狠的掐住了厲微的脖子,併力道十足的將她一下抵到牆壁上摁著,黑眸怒火如箭咻咻咻直往她眼睛裡射。
“厲微,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算盤,你以爲這樣就拆散我和林鷗,讓我們和安小仙安成才父女反目成仇互相殘殺嗎?我告訴你,沒門兒!”
錦榮咬牙切齒的瞪著厲微,“我特麼就是弄死你,也不會讓你的奸計得逞!”
錦榮也說不出來爲什麼,他總覺得厲微今晚所做的事情,看起來好像每一樁都是爲了拆散他和林鷗,可實際上矛頭又是對準安小仙安成才父女的。
這種感覺就像……厲微想要林鷗和安小仙父女互相殘殺。
對於厲微,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討厭,想著她爬他的牀,眼睜睜的看著安成纔將林鷗送到謝一凡牀上,心裡不可遏制的就對她起了殺心,掐著她脖子的手登時愈發用力。
厲微算準了錦榮今天弄不死她,她不但沒有反抗,反而笑盈盈的瞅著錦榮,眼神裡充滿了挑釁,彷彿在說,我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幹不死我的樣子。
不出厲微所料,錦榮掐住她五秒不到,溫麗華就迅速上前制止他。
“錦榮,你做什麼呢?趕緊放手!”
溫麗華使勁去掰厲微的手,錦榮不肯鬆開,溫麗華手勁不如他,拽不開他,無奈之下,又尖著嗓子把氣撒在了一旁呆若木雞的林鷗身上。
“林鷗,你還傻愣著做什麼?趕緊阻止啊!難道你真想錦榮把厲微掐死,攤上人命官司了,你才甘心嗎?!”
林鷗被溫麗華吼的渾身一震,卻是回了神,她看了一眼厲微,臉色不是特別的好,好像快沒有血色了,伸手輕輕的拉了拉錦榮的衣角。
“錦榮,我們走吧,別爲了我髒了自己的手,不值當。”
林鷗說完轉身就走,她瞭解錦榮,發生了這麼多事,錦榮放心不下她,絕對不會讓她孤身一人離去。
在林鷗轉身離開的瞬間,錦榮意料之中的甩手鬆開了厲微的脖子,只冷哼了句‘這次算你走運’,便追上去將林鷗抱起來揚長而去。
溫麗華盯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憂心急了。
“這臭小子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原本以爲只要把林鷗弄成殘花敗柳,讓他親眼看見林鷗和別的男人睡在一起,他就會厭棄林鷗,可他卻……”
“好了,溫阿姨。”厲微打斷她,眼睛微微一瞇,盯著錦榮林鷗遠去的背影,自信滿滿道,“您就放心吧,即使錦榮今天對林鷗不離不棄,到了明天,他們依然不會在一起。”
這個明天指的不是今天過後的第二天,而是未來的某一天。
厲微已經在錦榮林鷗二人心裡種下了矛盾的種子,正如她說的那般,即使錦榮不嫌棄林鷗是不潔之身,依然愛她如初,林鷗也忘不了今晚所發生的事。
她會感到自卑,覺得自己是個不祥之人,所有和她有關係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這是厲微打的心理戰,今天才是開始,阻礙她和錦榮聯姻的絆腳石林鷗首當其衝,而弄死她親哥將來會和她搶奪厲家家族財產繼承權的安小仙,則是下一個。
對厲微來說,遊戲纔剛剛開始而已。
*
安小仙感到很意外,她和靳楓秦玖玖硬拉著安成才,竟然一路暢通無阻的從厲微的龍潭虎穴裡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連他們各自的隨身物品,服務生們都非常恭敬的歸還給了他們。
這實在是太反常了,她本以爲會有一場硬仗要打,她擰著眉頭想,莫非厲微費盡心血將她引來這裡,並不是爲了除掉她和靳楓,而是還有一些她意想不到的目的?
出了別墅,柳承俊迅速驅車上前接應她們幾個,開的是輛房車,裡面坐了好幾個神槍手,手裡均抱著一把時下最先進的武器,見到靳楓安小仙,迅速從座位上起身,稍息立正站好,齊聲喊。
“boss,boss夫君。”
這訓練有素的模樣,絲毫不比軍中的特種兵們差,只是那稱呼——boss夫君。
呃……
著實雷人,靳楓瞬間就覺得自己頭頂冒煙,被雷了個裡嫩外焦。
他銳利如刀的眸子逐一從他們幾人臉上掠過,看著有些面生,扭頭挑眉問柳承俊:“他們是你新僱傭的人?”
“不是。”柳承俊聲音圓潤洪亮道,“他們是成才叔從h市帶回來的人,說是皇家賭場特意派遣過來保護我們家boss的精英。”
雖然安小仙和靳楓是夫妻,但她的手下柳承俊等人卻把他們倆分的非常清楚,在他和邢彥斌等人的眼裡,他們效忠的主子只有安小仙一人,平時給靳楓跑腿辦事,看的也全是安小仙的面子。
靳楓以示瞭解點了點頭,揹著雙手走到沙發跟前坐下,安小仙則很有領導風範的對那些精英們說了句:“小哥們,辛苦了,別站著了,趕緊坐下吧。”
“是,boss!”
又是一陣嘹亮整齊的聲音,震的安小仙耳膜發麻,尷尬的擡手示意他們坐下,然後迅速跑到靳楓旁邊坐下,一走過去就看見靳楓在搗鼓一個手錶。
那是他去參加宴會時,唯一一個沒有上繳的裝飾品,裡面有個十分先進的微型電子竊.聽器,記錄了很多人的說話內容,進宴會大廳時之所以沒有被檢測出來,還得多虧了邢彥斌這個電子技術應用天才。
薄脣扯出一抹勝利的笑弧,靳楓將手錶取下來,鏈接手機,將一組數據給邢彥斌傳了過去。
——game_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