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佳倩愕然,沒有想到,痛到這樣的方黎居然還有空去聽這些,她轉過臉,淡淡道,“對啊,之前都是被這么稱呼,一時間有些改不過來,正常。”
方黎一時被石佳倩的話給堵住噎住,半天反應不過來,這個女人開口絕對有能讓他氣出內傷的本事。
男人冷峻著臉,捂著腰間的傷口從床上翻坐了起來:“少奶奶是吧,你做習慣了別人家的少奶奶了?”
語氣很危險,整個人都帶著怒火一般,石佳倩被方黎的反應給震懾了片刻,她眼睛落在了腰間有些微的滲出來的血跡上,咬著嘴巴不去和這個男人說這些了。
干脆的徹底地轉過了身,將背影留給了他。
方黎盯著那道倔強的背影,一時無話。
他真想將止疼藥隨身帶著,不僅是止住身上的疼,更是想止住被石佳倩氣到的心,想止住心的疼!
他的手機響起,是方伯的電話,他一定是接到了保姆剛剛的致電,這個別墅方伯是知道的。
“方伯……”方黎有些啞然,他出院的時候,和他打過了包票,只不過這才短短的42小時不到,居然又得被送去了醫院。
方院長語重心長的在電話中勸解:“阿黎啊,你這孩子,從小就是這么倔強,聽方伯的話,和那個女人就斷開吧,別因為這個事情斷送了仕途,斷送你的家庭!”
兩人均為有婦之夫和有夫之婦,這樣糾結在了一起,如果被一些有心人擴大去,對誰,都是一種傷害,這一點,老人看得很清楚。
“我知道了,方伯,你讓人帶著設備到我這來,我就不過去了。”方黎淡淡地應了一聲,眼神落在了身邊女人身上,他不知道此刻石佳倩是否有聽見電話里的話。
“我就知道你這小子會這么說,我已經讓人帶著藥箱過去了,你這孩子,真不知道我該不該替你去保密。”方院長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掛下了電話。
和方伯通電話后,方黎倒是真的有在思考著一個問題,他闔上電話,將女人身子板正了過來,石佳倩像是在短短的時間里,已經習慣了神經的方黎,對于他此刻的動作,女人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你不想睡覺,我還需要休息。”
石佳倩冷冷的說著,方黎喉結上下動了動,咽了一口空氣下去。
“和他離婚。”男人冷然的開口,不帶一絲的異樣神情,直愣愣的看著石佳倩,就這么盯著她,像是在等著她的回答。
石佳倩微微的一出神,隨即就脫口帶出話:“莫名其妙。”
“是啊,我就是莫名其妙,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我會這么莫名其妙,恩?你離婚,和那個男人離婚,我就告訴你為什么我會這樣!”方黎語氣清洌,氣息談吐在兩人之間,邊說話,眼神也一直鎖定在女人的身上。
目光灼灼,像是要把人的心灼傷……
只是,石佳倩嘴巴動了動,終究是沒有說出什么,而樓下,救護車也已經到了,保姆開了門,救護人員帶著藥箱焦急的走上來了,在門口敲著門。
石佳倩眼神再次落在男人的傷口處,微微的掙脫了下,就從男人的手掌下掙脫了出來。
“你好好看好你的身體吧,別到時候自己的身體你沒有好,還有什么本事來管我?”
石佳倩的話很淡然,淡然到仿佛對方黎的身體上的傷口絲毫沒有去理會,真的就像是一個陌生人受傷了,與她不相干。
方黎的腰間再次傳來瑟瑟的痛感,他蜷縮了下身體,小心的呼吸著,剛剛的激動再次牽扯住了傷口,此刻有些疼痛難忍,他深吸了一口氣,長腿垮下了床:“石佳倩,等我好了,你有沒有想過,我會怎么來征服你?”
男人的話中帶著一絲的異樣情緒,他長腿邁了出去,隨后砰然的將門帶上。
石佳倩被方黎最后的話說得臉色徒然變紅,這個……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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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黎蒼白的臉色走出來,醫護人員中還有上次辦理出院手續的那個女醫生,此刻她手指著方黎,這么帥的男人她不會記錯的:“你不就是方黎嗎,是不是說了不讓你出院的,你還偏偏要出院,現在是不是傷口又撕裂了。”
醫護人員說的沒有錯,方黎只是淺笑了下,帶著點無奈,轉身走向了旁邊的房間。
保姆也一同的跟著進去,來的醫護人員畢竟對私人住宅不熟悉,還是需要打下手的人。
他們將男人的衣服掀開,觸目又驚心的場面將在場的所有人看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女醫生捂著嘴巴不可置信的說出:“這已經嚴重的撕裂了,方黎,你不要命了!”
方黎一聲不吭,只是緊緊抿住了嘴,劍眉緊鎖,因為是無菌條件下才能使用麻醉劑,現在的情況之下,麻醉劑使用起來不會很利落,在給縫制傷口的時候,是醫生直接的進行縫合。
“你能忍住嗎,會很疼。”醫生都不忍心看下去,畢竟是直接的在肉上縫合,這種切膚之痛,不是常人能夠忍受得住的。
方黎沉沉的雙眸看向窗外,神情沒有一絲波瀾,而后點了點頭,示意他們能夠繼續。
保姆畢竟年歲大了,此刻在一旁看到這樣的場景,整個人都有些發愣,當醫生拿著手術針,將那根針直截了當的穿了下去,在場人依稀都能聽見針穿透皮膚所發出的‘噗呲’聲……
方黎整個人神經都繃緊,每一下的刺痛感都讓他恨不得喊出來,可是男人就只有咬住牙硬抗了下去。
保姆捂著嘴,看到此情此景都被嚇得直掉眼淚。
醫護人員看到了男人身上的警服,在心中對這個男人肅然起敬了起來,果然警察也不是一般人都能當的,這份忍耐也足夠讓一般的人學習一輩子了。
最后一針縫完,方黎終于痛到微微的有一些暈,但是強大的意志力還是讓他支撐住了,女醫生將線扎好,收起東西后,交代著他:“你可一定要注意日常的休養了,這次可不能再讓傷口開裂,否則,就不是這么簡單的縫合傷口。”
方黎配合地點了點頭,思緒卻漸漸飄遠——
有她在身邊,傷口不撕裂,似乎很難。
畢竟……是他在一直期待著某些少兒不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