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那朵白云,多像蕭寒的臉啊!他們的臉一樣白,眼睛也一樣白,都是白眼狼。
齊悅腦袋靠在玻璃窗上,越看越覺得難受,越難受越想喝酒。
“那位空姐你過來一下,給我拿幾瓶威士忌,越烈越好。”齊悅沖著巡查的空姐,喊道。
空姐臉上的笑容僵住,重復(fù)道:“幾瓶?小姐您確定嗎?”
“對!我確定。”齊悅豪氣的點頭,空姐打量了她幾眼,見她衣著得體神色清明,不像是酒后說胡話的人,便給她拿來了一瓶威士忌,卻沒有全部給她。
“小姐,我先給您倒上一杯,如果喝完之后還有需要,請叫我。”空姐給她斟上滿滿一杯,得體的笑道,然后抱著酒瓶優(yōu)雅的轉(zhuǎn)身。
她還沒走遠(yuǎn)幾步,身后就傳來一把豪邁的聲音。
“再來一杯!”齊悅嘭的一聲,將空空如也的杯子放在桌子上。
驚得周圍人瞠目結(jié)舌,驚得空姐磕磕巴巴:“這,這可是五十度的威士忌。”
因為齊悅吩咐要那最烈的,她就拿了蘇格蘭產(chǎn)的威士忌,這么高度數(shù)的酒一直沒人敢挑戰(zhàn),她竟然一口悶?!
這女人也太猛了吧!
高度數(shù)的烈酒下肚,齊悅只覺得整個胃部都在燃燒,她卻跟麻木似得不以為意:“九十度又怎樣,酒精我都敢直接灌,繼續(xù)!”
她舉起酒杯,遞到空姐眼前。
透明的玻璃杯散發(fā)著濃烈的酒香,在窗外日光的照耀下,閃耀著冰冷的光芒。
空姐猶豫不決,礙于齊悅的一再催促,只能再給她倒了一杯。
這回,機艙中的所有乘客都望著齊悅,看著酒杯被遞到她唇邊,紅唇微張,杯中的酒頓時減少大半。
“再來!”又是一口氣干完烈酒,齊悅連眼睛也不眨,直勾勾的望著空姐說道。
空姐壓力山大,倒也不是,不倒也不是:“小姐您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這酒后勁很足,萬一她在飛機上酒精中毒怎么辦?這個責(zé)任她可擔(dān)不起。
“你看我像喝醉的人嗎,我讓你倒你就倒,哪那么多廢話?”齊悅口齒伶俐,確實不像酒醉的人。
“但是……”空姐還是很躊躇,怎么也不肯給她倒酒。
這時,乘務(wù)長走了過來,詢問完情況之后,就說:“既然這位小姐這么堅持,你就再給她倒一杯吧。”
畢竟她喝酒是小事,在機艙里撒潑打諢可是大事。
頭兒都這么說了,空姐只好把齊悅的酒杯斟滿,于是整個機艙都回蕩著齊悅的聲音。
“再來一杯!”
“再來一杯!”
“再來……”
“沒了。”空姐舉著見底的酒瓶,滿臉無奈的說道。身后的眾人與乘務(wù)長,已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那就再給我拿一瓶去,我要和這瓶度數(shù)一樣的酒!”齊悅白皙的臉頰微微泛紅,一雙秋水剪瞳波光瀲滟,隱隱有火焰在其中燃燒。
乘務(wù)長看了一眼酒瓶上標(biāo)注的酒精度數(shù),呼吸一窒:“這可不能再喝了,再喝會鬧出人命的。”說完,他埋怨的看了空姐一眼,怪她怎么能拿這么高濃度的酒。
空姐委屈的低下頭,有口難言。
“你們這是什么飛機,這點要求也不能滿足!”齊悅看似清醒,實則已經(jīng)開始發(fā)起酒潑:“停下,我要下飛機!”
乘務(wù)長被她吵得腦袋都要炸了,這是距離地面一萬米的高空,怎么停下讓她離機?
讓她飛下去嗎?
后來,她大聲嚷嚷的聲音吵到其他乘客,乘客就給空姐支了個招。讓空姐拿來一空酒瓶,將里面灌滿礦泉水,然后遞給齊悅。
齊悅端起裝著假酒的酒杯,先是輕嗅了一下酒香,贊嘆道:“好酒,你沒誆我!”說著,又是豪邁的一口悶,將礦泉水灌進肚里。
原本忐忑不安的空姐眉開眼笑,大方的將酒瓶放在她眼前,笑道:“您喜歡就好,這瓶酒留給您,想喝多少喝多少。”
只要別再吵了……
有了‘酒精’陪伴的齊悅,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安靜不少,腦子也得以放松,不用去想那些傷心往事。
正當(dāng)她端著酒杯孤獨自酌時,身旁觀察她許久的乘客開口:“你喝這么多酒,難道就不會醉嗎?”
雖然這些是假酒,但之前那些可是貨真價實的烈酒啊!
齊悅扭頭,冷冽的眼神像刀鋒一樣,令人不寒而栗。乘客縮了縮脖子,后悔惹了這個酒鬼。
下一秒,齊悅卻咧嘴一笑,牙齒又白又亮:“沒有心,怎么醉?”
“什么?”乘客有點聽不太懂。
齊悅放下酒杯,滿臉認(rèn)真的看著他:“這么跟你說,我是天賦異稟,天生就不會醉!”說完,她便光速打臉,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乘客扶住她下滑的身體,大喊道:“不好了,有人昏倒了!”
托齊悅的福,安靜沒多久的機艙再次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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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與齊悅所在的機艙,只有一門之隔的頭等艙內(nèi)。
靠門的座位上,坐著一名眉眼深邃的男子,他合上的雙眼緩緩睜開,修長的睫毛在燈光下閃著金棕色的光澤。
“身后怎么回事,為什么那么吵?”金發(fā)碧眼的男子開口,卻是曲調(diào)怪異的異國語言。
他身邊坐著一名男性助理,助理出門看了一眼,回來稟告道:“好像有一名乘客昏倒了,聽說是……酒喝多了。”
金發(fā)碧眼的男子嗤笑一聲,蔚藍(lán)的眼眸里含著一絲譏諷:“是誰在飛機上也能喝醉,真丟人。”
助理陪著他笑了幾聲,補充道:“好像是個女人。”
“女人?”金發(fā)碧眼的男子有些吃驚,不可思議道:“那這女人也太生猛了,她喝了多少?”
不知情的助理搖了搖頭,見他感興趣,便問:“殿下,要去看看嗎?”
男子聳了聳肩,漠不關(guān)心道:“我只是覺得有點吵,把耳塞拿來,等下飛機后還有個會議等著我,所以我得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