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欄桿上的姚依依冷眼看著揚(yáng)家一家人的這場鬧劇,她不得不承認(rèn)揚(yáng)可心比她坦誠大膽的多,至少她敢于追求自己的心中所愛,即使歐擎珩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愛她了,她還是厚著臉皮纏了上來,有種死纏爛打的味道。
暫且不說這種行為是對還是錯,沖著她這份為愛執(zhí)著就值得人敬佩了。
姚依依打從心里佩服著揚(yáng)可心的厚臉皮,這是她沒有擁有的,但凡她的臉皮厚點(diǎn),自尊心沒那么的強(qiáng),她和歐擎珩現(xiàn)在還是好好的。
趁著大家沒有注意到她,她回了嬰兒室,心不在焉的逗弄著安安。
許辰看著她,欲言又止。
姚依依抬頭看著許辰,道:“許辰,我知道你要說什么,只是你能什么都別說嗎?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許辰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
姚依依感激道:“許辰,謝謝你!”
許辰搖了搖頭,心里的某一處突然疼了起來,為這個姚婷口中的傻女人。
這個女人與他之前見過的或富或貴的女人大相徑庭,她穿著時尚卻不奢侈,她長相性感卻不浪蕩,她身處豪門卻心地善良,她看似高高在上卻待人親和。
這樣多面的女人,只要真正的相處,恐怕很難有男人不愛上她的。
也許很多男人第一眼看她會覺得她是個不安于室的女人,可是真正相處起來才會知道她其實(shí)是個可愛又性感的女人,她的多面猶如一朵罌粟吸引著男人為之采摘。
“BOSS是個癡情的好男人,他散盡千金也會為你找到合適的*,你其實(shí)不用跟他離婚的。”許辰忽略了心里的異樣,非常公正地說道。
姚依依苦笑一下,低聲道:“你都已經(jīng)知道了?”
“姚婷告訴我的。”
姚依依看向了許辰,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這樣做特別的傻?一般人都不會放棄歐家的榮華富貴,我卻反其道而行有些傻缺矯情了?!?
許辰搖搖頭,公正道:“你這樣做,自然有你的道理。”
姚依依逗弄著床上的安安,心里五味陳雜的,設(shè)計(jì)歐擎珩,她比誰都來的難受,以歐擎珩的手段,如果他真的要查的話,也許有一天會查到這件事是她一手策劃的,到時候歐擎珩肯定會恨死她的。
“許辰,我設(shè)計(jì)擎珩的事,你會告訴他嗎?”姚依依似是隨口的說道。
“我只聽一人之命?!痹S辰表忠心,“你放心,昨夜的證據(jù)我都銷毀了,這件事除了你、我和姚婷絕對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就算BOSS要查,也絕對查不到的,我辦事,你可以放心的。”
姚依依聽了突然一笑,意味不明的說道:“許辰,你算是我見過最難猜的人之一了,你跟了擎珩這么多年,他派你來保護(hù)我,你竟然也能做到對我忠心耿耿,他日我要是把人送回給擎珩,你是不是就把我曾經(jīng)做過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他了?”
許辰皺了皺眉,道:“不會?!?
姚依依聳聳肩,眼里的悲傷一閃而過:“我是不懂你們保鏢界的規(guī)矩,不過我相信你能做到守口如瓶,你是個能給人安全感的男人?!?
許辰眼里閃過一道暗芒。
姚依依看著床上的安安,道:“許辰,我是個自私的女人,我有一事相求,我和擎珩離婚,要不到安安的撫養(yǎng)權(quán),我希望你能護(hù)他長大?!?
許辰看著她,肯定的說道:“BOSS是個重情之人,他愛你,不會讓你為難的?!?
希望如此吧。
姚依依并沒有多大的把握。
安安是歐家的長孫,就算歐擎珩同意,恐怕歐夫人和歐父也不同意,她根本就沒有那么大的能耐和歐家相抗衡,如果真的要爭安安的撫養(yǎng)權(quán),她注定是失敗的那一方。
許辰沉吟了下,道:“主……依依,我說一句,我覺得你留在歐家最好,歐家財(cái)大勢大,你的眼睛要真的失明的話,以歐家的財(cái)勢也更容易找到合適的*,對你身體的恢復(fù)也是最好的?!?
姚依依苦笑了下。
“你別誤會,我只是從實(shí)際出發(fā)替你分析,你要覺得不中聽那我就不說了。”
姚依依搖了搖頭。
“當(dāng)然你有你的考慮,我會幫你的。”
“不用了,你只要保護(hù)好安安就可以了,我和歐家的事不想你摻和進(jìn)來,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jī)會我也會把安安的撫養(yǎng)權(quán)要到的。”
姚依依從床上站起來,眼前突然一片黑。
她猛的搖了搖頭,眼前還是黑。
許辰上前一步想要扶住她,可手停在半空卻停住了。
他擔(dān)心道:“你怎么了?”
姚依依淡然道:“沒什么,只是眼睛突然看不見了,你也看見了,我很快就是個瞎子了,你覺得一個瞎子配當(dāng)歐家少奶奶嗎?”
許辰沉默著。
豪門世家規(guī)矩大,他也知道歐家少奶奶的位置絕對不是一個瞎子的人能當(dāng)?shù)摹?
姚依依摸索著坐回了床上,道:“許辰,我希望我要失明的事別告訴擎珩,我現(xiàn)在只希望我能和他平和的離婚了,要到安安的撫養(yǎng)權(quán),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想。”
許辰想要說什么,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姚依依有些慌亂,揮著雙手,道:“別開門?!彼难劬€沒有恢復(fù),一開門,所有人都知道她將是個瞎子了。
許辰想要去抓住她的手,可是舉到一半又停了下來。
門外傳來了歐夫人的聲音:“依依,你在里面嗎?媽進(jìn)去了啊?!?
許辰快步走上去,把里面反鎖了,歐夫人想要開門都開不出來。
“依依,你怎么在里面反鎖了?媽知道擎珩做了對不起你的事,難道你連媽的氣也生了?”歐夫人在外面楊聲道。
“媽,我只是有些累了,想跟安安睡一下。”姚依依道:“您要是沒什么事的話我就睡一下了。”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等一下媽再來看你。”歐夫人道。
歐夫人離開之后,姚依依松了口氣,眼前還是一片黑。
“我看你還是去醫(yī)院看一下的好,你的情況看起來挺糟糕的?!痹S辰心疼的看著裝出一副無所謂樣的姚依依,道。
姚依依搖了搖頭,道:“我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這次發(fā)黑足足半個小時,等恢復(fù)清明,姚依依道:“許辰,你幫我照顧安安一下,我出去一趟。”
許辰點(diǎn)點(diǎn)頭。
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許辰道:“你真的沒事嗎?”
姚依依搖搖頭,然后人就打開門出去了。
她進(jìn)到臥室,歐擎珩已經(jīng)在里面了,兩人四目相對一時之間竟然相對無言。
姚依依嘴唇動了動,干巴巴的說道:“你也在啊。”
歐擎珩在楞過之后,快步走向她,把她抵在了墻壁上,道:“依依,我給你時間冷靜,但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我們能夠和好,我和揚(yáng)可心已經(jīng)沒有可能,我心里只有你一人?!?
姚依依故作平靜的看著他,道:“擎珩,我剛剛已經(jīng)給律師打電話了,過幾天我們就把離婚協(xié)議書給簽了吧,我不想摻和在你和楊可心之間上演著三角戀,很累,我也不想提心吊膽的防著你的女人害我和安安,你是厲害,也很優(yōu)秀,可女人一旦狠起來絕對能喪心病狂,之前我天真一心以為只要有你的愛就是一片晴天,可是看揚(yáng)可心剛剛那一鬧,我想她更加適合你吧,我沒有她為愛勇敢的決心?!?
歐擎珩的臉上遍布陰霾。
“依依,你現(xiàn)在不冷靜,我們都分開幾天,等你理智回來,我們再談。”
姚依依流下淚來,一把推開了歐擎珩,出人意料的朝歐擎珩跪了下去。
“擎珩,你放過我吧,你的財(cái)產(chǎn)我一分不要,我只要安安。”姚依依垂下眼,道。
擎珩,對不起,原諒我不得不這么做,我的眼睛已經(jīng)支撐不了多久了,我真的很怕你看到我狼狽的一面,你行行好,在我最后還能看到陽光的時候給我留點(diǎn)體面吧。
歐擎珩復(fù)雜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姚依依,心就像被無數(shù)把刀削了一樣,血粼粼的,疼的厲害。
才短短兩天的時間,他就要面臨鬧離婚的尷尬境地。
如果他現(xiàn)在還看不出姚依依是真心要跟他離婚的話,那他在商海里就真的白混了。
只是他犯的錯,至于嚴(yán)重到要離婚的地步嗎?
“你就這么想跟我離婚嗎?”歐擎珩克制著眼里的悲傷,艱澀道。
姚依依低著頭,流淚道:“我沒法忘記你和別的女人翻云覆雨的畫面,那種背叛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你太優(yōu)秀,有的是女人愛,和我離婚后,你也遂爸的意娶個門當(dāng)戶對的千金吧,我,終究與你有緣無分?!?
歐擎珩握緊拳頭,陰霾道:“給我一個你想要離婚的理由,你是不是愛上別的男人了?”
姚依依訝然的抬起頭,對上歐擎珩受傷的眼,她下意識的又低下頭來。
她猛烈的搖著頭,低聲道:“沒有,我只是突然厭倦了你的三心二意,我要的不多,我只是要一個對我好,顧家的丈夫,而你太優(yōu)秀,就算沒有揚(yáng)可心,還會有章芝玲或是林巧巧之流的,我不想我的丈夫是個會招蜂引蝶的,所以我們離婚吧,我不想那么累了?!?
姚依依的借口讓人聽起來嗤之以鼻,歐擎珩也突然笑了起來,他指著姚依依,道:“你就用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想跟我離婚?”
姚依依的嘴動了動。
“擎珩,我累了,你放過我吧,歐家兒媳婦的身份讓我很有壓力,這些年我極少有睡過一晚的安穩(wěn)覺,你和揚(yáng)可心的翻云覆雨只是一個*,我就是個普通的女人,我適應(yīng)不了豪門生活,我們離婚吧,我真的不想再應(yīng)付那些愛慕的女人?!?
她苦笑一聲,繼續(xù)道:“你可能不知道,幾乎每個月都會有一個女人上門說我配不上你,她們一個個的都是豪門千金,是,我知道以我的身份和學(xué)歷是配不上你,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這張臉了,只是你身邊美女如云,我真的不想聽那些女人的冷嘲熱諷了,我們離婚吧?!?
歐擎珩笑了,拳頭握的青筋暴露。
“你就是這么想跟我離婚,一點(diǎn)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姚依依低著頭,低聲道:“擎珩,對不起。”
“你抬起頭看著我。”歐擎珩失控的吼道,等吼完,他深吸了口氣,壓制著滿腔的痛苦和怒火道:“對不起,嚇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