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喻承來回三趟就把張曉怡房間裡的東西搬光,在這段時間裡,辛甜已經趴在沙發上睡得不省人事。
從浴室裡洗完澡出來,孟喻承走到沙發邊,剛想彎腰把辛甜抱起來的時候,眼神落到她嘴角掛著的閃著銀光的口水,眉頭瞬間緊皺。
這時,辛甜翻了個身,砸吧著嘴,呢喃道:“唔……杜哥哥……”
孟喻承的臉瞬間黑掉,上次的教訓還不夠?竟然還念著杜未景?
事實上,某人只是在做夢夢見自己在吃飯,一大桌子好菜,看得她直流口水,正當她想下筷子的時候,身穿城管制服的杜未景從天而降,一屁股坐在了飯菜上。
然後杜未景拿起桌上的涼白開往她臉上一潑,“小米,吃垃圾食品對身體不好。”
不對,這涼白開怎麼這麼真實,涼涼的,手摸到的地方都是溼的。
辛甜掙扎著從睡夢裡醒來,擡眸就看見孟喻承正端著一杯水,微微挑眉看著她,嘴角分明抿著一絲笑,“水杯一時沒拿穩,淋到你了。”
鬼信啊!你沒拿穩,倒是淋得很準啊!
睡得迷糊的辛甜隨手抓了一條毛巾就往臉上擦,剛奇怪爲什麼會有毛巾的時候,眼神落到了某些不言而喻的畫面,瞬間清醒,捂住自己雙眼的同時,連連驚呼:“孟喻承,你變態啊!暴露狂啊!不要臉啊!”
孟喻承無可奈何,“是你拿走了我的浴巾。”
“誰拿你的浴巾啊!死變態!”
孟喻承鬱悶地看了眼辛甜手裡抓著的浴巾,伸手抽了出來,重新圍到腰上。
辛甜手裡一空,這才知道剛纔自己好像真的是……
捂著眼睛的手稍稍分開,瞄到有浴巾,這才放下手,紅著臉說:“我剛纔是不小心的,再說了,要不是你……”
“剛纔夢見什麼了?”孟喻承將手裡的水杯放下後,好整以暇地問。
“啊?”辛甜一怔,被剛纔限制級那麼高的畫面一嚇,哪裡還會記得剛纔的夢境,只是模模糊糊地記得好像是夢見杜未景了。
想起杜未景,辛甜又暗暗地算了算,好像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繫了吧。
孟喻承見辛
甜陷入深思,不由得眉峰微蹙,“這麼快就忘了?”
“被你嚇到了,哪裡還記得住。”辛甜坐了起來,仰著小臉看孟喻承,“不知道小姨子和梓瑒哥怎麼樣了。”
“不用你擔心。”孟喻承坐到辛甜旁邊,伸手放到她的身後,修長的雙腿往前一搭,姿勢慵懶,連嗓音都是懶懶的,“明明連自己都管不好,還去管別人的事。”
孟喻承靠得很近,未散盡的沐浴露香味就像迷藥一樣縈繞在辛甜的呼吸裡,使得她的眼神不受控制地往旁邊小心地偷瞄,孟喻承的腹肌絕對的百看不厭,腦海裡又閃過剛纔那一幕令人噴鼻血的畫面。
辛甜直覺得自己是中藥了。
孟喻承稍稍低眉,就看見某女正攥緊了粉拳在壓制自己狂跳的小心臟,脣瓣微分,正不停地呼氣吸氣。
辛甜,你一定要控制住自己!不能……
辛甜還沒給自己打完氣,就被孟喻承壓在了身下,眼神灼灼如燃著火焰,“怎麼?想要?”
辛甜雙手推著孟喻承的胸口,“不是。”
“嗯?”孟喻承饒有興趣地凝著辛甜的臉頰,慢慢變紅,如凝脂的皮膚透著粉色。
“起來,死變態。”辛甜固執地推著身上紋絲不動的身軀,到最後自己也只能舉手投降,“孟喻承,我錯了,我再也不偷看你了,你起來好不好?”
“嗯?”孟喻承眼裡帶著笑。
這樣逗她,很有意思。
隨即抓了她舉著的手,扣到她的頭頂,又靠近了幾分,薄脣輕啓,“你剛纔夢見杜未景了?嗯?”
辛甜被溫熱的呼吸和滾燙的體溫,撩得有些心猿意馬,只能軟軟地應了聲,“嗯。”
“你承認?”孟喻承眉峰動了動,扣著手腕的手不自覺地加大力度。
辛甜疼得皺眉,精神也清明瞭些,擡眸對上孟喻承的眼睛,認真地問:“其實你還在爲那天晚上生氣,對不對?”
“不對。”
辛甜怔楞,還能不能和孟喻承好好聊天了?
“辛甜,杜未景十二年前救過你,是事實,但不代表他是好人,你能懂嗎?”
既然辛甜提到那
晚,孟喻承也不介意順著她的話,給她多些警告。
“杜哥哥他……”
觸及到孟喻承冷冽的眼神時,到嘴邊的辯解,又被辛甜給吞了回去。
“你連你自己男人都不相信?”孟喻承一本正經地攏眉問道。
額,這句話怎麼感覺這麼熟悉?辛甜在腦海裡搜尋了一番,纔想起之前,她也跟孟喻承說過同樣的話。
辛甜耳根一熱,小聲嘟囔:“誰說你是我男人了?”
孟喻承眼神眷戀,悅耳的嗓音在辛甜的耳邊輕輕響起,“一會你就知道是不是。”
話音剛落,細細碎碎的吻隨之落在辛甜的側頸,柔軟的黑髮蹭著辛甜的臉頰,癢癢的,碰觸著心底的柔情,一點點漾開漣漪。
炙熱的漩渦裡,辛甜媚眼迷離地望著他,空白的大腦裡,不停地迴響著:嗯,我的男人。
夜色正濃,客廳地面上凌亂的衣物,沙發上頸首交纏的兩人,將落進房內的清冷月光染上旖旎的色彩。
次日早晨,辛甜站在洗手檯前,看著鏡子裡的身體,連脖子都是點點紅色,一時間無語凝噎。
而此時,孟喻承正神清氣爽地在會議室裡開會,緊抿的脣線扯著淺淺的弧度,想到昨晚辛甜黏黏膩膩地喊著他的名字,心情就是一陣大好。
“孟總,這就是我對‘夢之濱’的價值評估報告,您覺得有什麼問題嗎?”部門經理講解完PPT後,戰戰兢兢地看向孟喻承,隨時準備迎接一場狗血淋頭的大罵。
“嗯,好。”孟喻承自然地回答,很好地掩飾了剛纔他一個字都聽進去的事實,“還有別的事嗎?”
部門經理呆愣著搖了搖頭。
“那今天的會議就到自己,大家散了吧。”說完,孟喻承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留下目瞪口呆的員工,一個個都不敢相信剛纔從會議室裡走出去的那個男人就是孟喻承。
孟喻承可是出了名的完美主義者,每次開會,員工都是抱著壯士赴死的心態在開會,稍不注意就會被孟喻承用語言冷暴力,壓到生無可戀,生不如死。
但是,今天!他竟然一句話都沒說!就散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