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期間,孟梓皓作爲伴郎,替孟梓瑒頂了不少酒,敬酒大部分是在迷夢的兄弟,一個比一個能喝,紅的白的輪著來。
幾桌下來,孟梓皓就有些站不太穩(wěn)了。
他跟孟梓瑒交代一聲後,便踉踉蹌蹌地往別墅裡走去,長指抵著眉心,埋頭往前,一個不注意就撞到從裡面出來的唐心。
孟梓皓擡眸掃了她一眼,聲音悶悶地道歉。
剛要繼續(xù)往裡走,就被唐心拉住西裝衣袖,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我們聊聊?”
孟梓皓甩開她的手,“沒什麼好談的。”
“是嗎?”唐心雙手抱胸,隨意地倚靠到牆邊,脣邊噙著淺笑,“我們就談談你對辛甜的不死心。”
一下子戳中痛處,孟梓皓只是身形稍微一晃,腳步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
“我都還沒放棄,你就要這樣放棄了?”唐心問。
沒放棄?
孟梓皓停下來,側過臉,輕蔑地笑笑,“你覺得你還有機會?”
“機會這種東西,向來都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要靠自己去創(chuàng)造?!碧菩牡兔伎粗稚硝r豔的芭比甲,含著媚意的眸子籠上淡淡陰鶩,“我得不到,她也別想得到。”
下一秒,一個高大的身軀擋在她的跟前,拳風獵獵,筆直地砸上一旁的牆壁。
溫熱氣息拂來,滿是酒味。
“別動她。”
唐心擡頭,望進被酒精暈染得朦朧的眸子,只有一抹警告的神色清明無比。
她若無其事地輕笑,擡手輕輕地落在孟梓皓的胸膛上,“我不會對她怎麼樣,只是要回原本屬於我的東西而已?!?
“原本屬於你的東西?”孟梓皓扯著嘴角,“你這麼天真,看著就可憐?!?
唐心笑了起來,手指輕點他心臟的位置,“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的內(nèi)心,你現(xiàn)在這樣裝著放下累不累?可不可憐?”
孟梓皓擰起眉頭,擡手扣住唐心的手腕,像是要把骨頭活生生捏碎一般,眼神狠厲,“這是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
來評頭論足?!?
唐心看了眼孟梓皓指骨發(fā)白的手,不禁輕笑,“你也就只會跟我一個弱女子這樣斤斤計較了,在你小叔面前,你敢多說一句話?”
孟梓皓狠狠地睨著唐心的眼睛,那分明是一雙跟辛甜極其相似的杏眸,卻是讓人看著心寒。
他擡起手,指尖撫過她的眼睛,睫毛,停在眼角,帶著醉意的嗓音,更顯危險,“真想挖了你這雙眼睛,你不配跟她有相似的地方?!?
話落,孟梓皓鬆開手,轉身朝客廳走去。
唐心沒有跟上,緊靠著牆壁的後背,一陣陣發(fā)涼,穩(wěn)下心神後,才發(fā)覺早已一身冷汗。
……
孟梓皓躺在沙發(fā)上,單手擋在眼前,將明亮的陽光阻擋在外,因著酒精上頭,腦袋疼得厲害,強逼著自己睡覺,卻是越睡越清醒。
眼前出現(xiàn)的,全是辛甜低著頭,一臉歉意和爲難的模樣。
離開A市的這段時間裡,他幾乎每個空閒下來的時間都會想起在紐黑文的四年,就像是含著一顆包裹糖衣的毒藥。
關於辛甜的一切,他甘之如飴,也早已病入膏肓。
這次回來,除了必不能缺席的婚禮因素,也有不得不承認的私心,他想她,很想她。
得償所願地見到,還要裝陌生,這對他來說真的就是一場難熬的獨角戲,就算如此,他還是滿心歡喜的。
漸漸地,意識變得迷糊,像是沉了一半進夢裡,又像是是清醒的。
就在這種時候,他聽見熟悉的聲音。
“你感覺怎麼樣了?”
孟梓皓微微擡起手,瞇著眼看去,就看到辛甜微蹙著眉頭的擔心模樣,大片光芒裡,連帶著辛甜的輪廓都變得模糊,美得像夢。
他不自覺地勾起脣角,伸手拉住辛甜的手腕往下拽,單手一撈,便將她整個人圈進懷裡,鼻間嗅到她淡淡的髮香。
“孟梓皓!你鬆開!”
辛甜反應過來,急忙雙手抵在他胸口,想要起身,卻是被他越收越緊。
孟梓
皓歪著腦袋埋進她的脖頸間,口乾舌燥地低聲呢喃:“辛甜,我想你,很想你?!?
“你喝醉了!”
“我沒醉……”
“你鬆開??!不鬆開我咬人了??!”
這威脅對於一個爛醉的人一點用都沒有,反倒是不停地掙扎刺激了荷爾蒙分泌,他難耐地在耳邊輕哼哼,情不自禁地要去尋找發(fā)泄點。
辛甜察覺到他的手開始往下滑,急得直接張嘴就咬,隔著薄薄的襯衫,貝齒輕易扣上胸肌。
“嗯……”孟梓皓擰緊眉頭,疼痛讓他從迷濛中驚醒過來,猛地睜開眼時,陽光刺進眼裡,意識清明起來。
辛甜趁機從他的懷裡掙脫,一個趔趄,往後跌坐在地上,“孟梓皓,你不能喝就別喝那麼多!替那麼多酒幹嘛?醉成這個熊樣!”
孟梓皓揉著額角,扶著沙發(fā)坐起身,看著一臉不悅的辛甜,這才意識到剛纔不是夢,不由得心生歉意,“對不起,我……”
“你什麼你!喝醉酒就耍流氓!”辛甜拍了拍手,站起身,憤憤地瞪著他,“下次你喝醉,就不管你了。”
“我……”
孟梓皓看著辛甜離開,思緒煩亂得太陽穴突突地跳著,疼得厲害,他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扶額假寐,緩了好一會,腦子裡白茫茫一片才緩緩褪去。
再睜開眼時,視線落在玻璃茶幾上,一杯冒著縷縷白霧的茶水放在桌邊。
孟梓皓無奈地笑了笑,伸手去拿水杯,低眉看著水面上舒展開來的茶葉,眉頭也隔著舒展開來,將水杯遞到嘴邊,就著熱氣抿了幾口茶,香氣清冽縈繞在脣齒間。
心情也像是被茶水洗滌過一般,輕鬆不少。
重新放回茶杯時,熱氣騰騰的茶水已然沒了大半,體內(nèi)的燥熱化成薄汗。
他低頭要解開襯衫釦子時,這才發(fā)現(xiàn)印在胸膛上的口紅印,笑容更是無奈,這丫頭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打不過就咬人。
好在位置不算明顯,將西裝外套重新穿上剛好就能擋住,孟梓皓也隨它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