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青也支起了耳朵,他年少學武時,當時的師父也曾經跟他提到過九州有古老的家族存在,這些家族之中高手眾多,乃是九州中不可忽視的一股力量。但當時師父也只是稍微一提,并沒有多說。現在張老又說起了這些古老的家族,頓時引起了他的興趣。
“呵呵,知道是知道一點,但也是皮毛而已,我姑且說了你們聽一聽,就當是故事吧。”張叔喝了一口茶,輕聲道,“我年少之時醉心武學,當時走南闖北,想尋找各路高手交手來完善自己的武術。終于,有一次,我遇到了一個比我更年輕的少年人,就在一家地下拳館里。”
夏玉忍不住插話道:“九州還有地下拳館的存在?”
張叔看了夏玉一眼:“灰色地帶在任何國家都是無法完全消除的,九州也一樣,就是在今天,也有這樣的地下拳館存在。而且還不少。據我所知,在江城的鄰市海城,就有一家地下拳館。”張叔接著道,“當時為了和人切磋武術,也為了掙錢,我參加了那個拳館的里面的挑戰賽,只要能連續打贏五場,我就能贏得一千塊錢。開始的四輪,我都是幾乎毫不費力的贏下來了。到了最后一輪,我滿以為拳館會派出一個厲害的任務,但出乎我所料,上擂臺的竟然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十五六歲的少年?少年竟然會去地下拳館?”夏玉有些驚訝的張開了嘴巴,十五六歲的少年放在現在也就是個高中生,很難想象這樣的年紀會出現在打生打死的地下拳館之中,若是在國外也就罷了,偏偏還發生在九州!這完全顛覆了夏玉過往對社會的認知。
“喂,你不驚訝嗎?”夏玉見龍青一副古井無波的樣子,有些生氣的問道,在她看來,龍青這就是在裝深沉。
“啊,是挺驚訝的。”龍青后知后覺地瞪大了眼睛,裝出一副很吃驚的樣子。事實上,他一點都不意外,因為他在比這更小的年紀已經經歷過了比這更殘酷的事。
張叔接著道:“當時我也像你一樣驚訝,一是想不到會有少年出現在地下拳館這種血腥黑暗的地方,二是想不到這個少年竟然會是最后一場的擂主,要知道,在當時那個拳館,只有贏了五十場以上的人才有資格當擂主。我試著想跟這個少年交談一下,但是這個少年態度十分冷淡,他跟我說,只有有實力的人才有資格跟他說話。”
“真是太狂了。”夏玉生氣的道,“您當時有沒有教訓他一下。”
張叔笑道:“我當時跟你的想法一樣,少年人裝什么老成,就想出手教訓他一下。雖然他是擂主,但我當時一點也不認為他會有多厲害,畢竟在十五六歲的年紀,無論是體力還是經驗都遠遠沒有達到頂峰。可是一動手,我就發現自己錯的十分離譜。這個少年的功夫沒有表現出一點與年齡相符的稚嫩,而是令人意想不到的老辣,這種老辣是身經百戰后的成果,是完全無法裝出來的。我被這個少年的實力所震懾,越打越心驚,終于在五分鐘之后敗下陣來。當時,我二十五歲。”
“怎么可能?”夏玉震驚的難以自制。張老的功夫她雖然摸不到底,但從之前與他的交流中夏玉也能隱隱能感覺到他的功夫高的沒邊,至少自己是完全只能仰望的。這么厲害的張叔,在人生中無論是體力還是經驗都幾乎達到巔峰的年紀,竟然會被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擊敗,這怎么可能!如果不是張叔臉上沒有一點玩笑的意思,夏玉幾乎要以為張叔是在編故事。
“難以置信吧!呵呵。”張叔笑道,“當時我連自己都不敢相信,但事實就是這樣。我用盡自己幾乎所有的本事,還是被他打敗了。我心灰意冷的躺在擂臺之上,他卻走了過來,用一種不像是少年人的語氣跟我說:‘你不錯,在武館的這么多天,你是我遇到的唯一一個不錯的高手。我姓敖,叫敖晟。’這句話說完后,便轉身下了擂臺。”
“敖晟?敖?好奇怪的姓氏啊!”夏玉輕聲自語道,心中卻不由自主的想象起當時的場景來:一個少年高手,清高孤傲,打敗一位勁敵之后飄然而去,千里不留行,這是多么讓人神往的場景!讓從小就有武俠情節的夏玉目眩神馳。
龍青卻心中一動,問道:“莫非這少年就是您所說的古老家族中人?”
張叔點點頭,道:“我戰敗之后,一度十分頹廢,幾欲輕生,后來經人開導之后,我苦練武功,想著有一天找那個少年再打一場贏回來。我一邊習武一邊打聽那少年的消息,但令我失望的是,少年敖晟在那次比武之后就再也沒出現在那個地下拳館了。我四處打探消息,也沒打聽到有關他的一點消息,似乎這個武功高強的少年是憑空出現的。終于有一天,在一次偶然的武者聚會中,我聽人談論起九州武林的力量,第一次知道有神秘的古武家族存在!”
“古武家族?”夏玉皺了皺眉,似乎是第一次聽見這個名詞。
張叔潤了潤喉,繼續道:“所謂古武家族,就是一些世代習武的古老家族的代稱,他們家族歷史十分悠久,動輒數百甚至上千年。據那人所說,這些家族包括姬氏、姜氏、嬴氏、羋氏、敖氏、李氏、趙氏、王氏、謝氏、風氏、姚氏、劉氏等,其中姬、姜、嬴三個家族號稱古武三大家,另外九個家族號稱古武九小家,這十二個家族是九州古武家族中的中堅力量,任何一個家族都可以與一個大門派中的傳承相媲美,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么說,那個少年敖晟就是古武家族中敖家的人?”夏玉抬頭問道。
張叔點點頭:“應該是的。”
“應該?您后來沒找到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