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死?”白狼走到刀疤臉身前,突然猛地一腳將刀疤臉踹了出去,大罵道,“你不想死我難道想死?你闖了大禍還想拖著我一起下水,你說,你這樣的小弟我留下幹什麼?”
刀疤臉後背撞在沙發上,嘴角沁著鮮血也顧不得,爬過來抱住白狼的大腿,哭訴道:“大哥,我跟了你十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大哥,你就饒過我這一回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胡作非爲了!嗚嗚——”刀疤臉說著說著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老二,如果換做是十多年前的你,你肯定不會哭的,也不會求饒,這些年生活好了,你的意氣也被消磨光了,現在也變得貪生怕死了!”白狼像是脾氣發完了,嘆了口氣坐了下來。
“大哥,我,我現在也有老婆和孩子了,我不能就這麼死,大哥,你饒我一回行不行?”聽到白狼的語氣放緩,刀疤臉又升起了一些希冀。
“既然你知道自己有了老婆孩子,爲什麼還在外面亂搞?”白狼怒罵道,接著搖了搖頭,嘆氣道,“不是我不肯饒你啊老二,是要看別人想不想饒你!原本,我是準備直接提著你的頭上葛爺家裡道歉的,但是,念在你跟了我這麼多年的份上,我給你個機會,至於你有沒有活命的機會,就要看天意了!”
“謝謝大哥,謝謝大哥!”刀疤臉咚咚的磕著響頭。
白狼從兜裡掏出手機,默默地點擊著號碼,一直到十一位數字全部點擊完,卻猶豫了下來,大約猶豫了半分鐘的時間,白狼咬了咬牙齒,按下了撥出鍵。
“喂,是葛老嗎,我是白狼!”
“哦,我是葛老家的下人,你可以叫我老吳,你找老爺有什麼事嗎?”
“吳老您好我是白狼幫的幫助白狼,有事情要問一下葛老,您看能不能讓葛老接一下電話!”白狼語氣十分客氣。
大約過了十多秒鐘的時間,一個蒼老沉穩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出來:“何事?”
“葛老,您好!”白狼連忙道,“是這樣的,我已經狠狠的教訓過了我的那羣不懂事的小弟們,接下來我想帶著他們去給葛老您的貴客道個歉,到時候要殺要剮都聽憑葛老您的貴客的安排,葛老您覺得可以嗎?”
大約過了十多秒的時間,電話那頭纔給出迴應:“白狼,你是覺得我葛宏老了已經猜不透你那點小心思了嗎?”
“不敢不敢!葛老您嚴重了,在下萬萬不敢!”白狼立刻汗如雨下。
“道歉有你和我去救可以了,其他閒雜人等就不用出現了,我相信你應該知道怎麼處理!”葛宏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是長久的嘟嘟聲。
白狼掛掉電話,苦澀一笑,看向刀疤臉。
刀疤臉目光中帶著希冀地望著白狼,白狼輕聲道:“我豁出性命想幫你掙得一線生機,可惜事不從人願啊!動手,送他們上路!”白狼說完閉上了眼睛。
“大哥!大哥!不要,大哥!”刀疤臉、洪五等一衆人哭喊著,但是他們早被身邊的人控制的死死的,接著每個人的脖子旁邊出現了一把閃亮的匕首,橫著一抹……
一分鐘之後,白狼睜開眼睛,整個酒吧中只有汩汩鮮血從脖子中淌出來的聲音。
白狼低下頭,看著十多具屍體的鮮血匯成一片,輕聲道:“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你們地下有知的話別怪我!”
白狼給葛宏打出這個電話,是希望葛宏能答應他的請求,讓自己帶著老二、洪五等人去給葛宏的那個貴客道個歉,到時候聽憑龍青的處置。到時候如果他們的態度足夠好,又有自己和葛宏等人在場,那個貴客未必就會非讓老二等人死不可。但是,葛宏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打算,直接拒絕的自己的要求,意思很明確:老二等人非死不可!
在這種情況下,白狼再也不敢有一點小心思了,只好痛下殺手。因爲他知道,自己要是不痛下殺手,到時候葛宏恐怕就會痛下殺手,到那時,死的人裡面就要加上自己了!
清晨,龍青晨練完剛剛洗漱完畢,女侍者走了過來,遞給自己一張紅色的帖子,道:“龍先生,外面有肯人求見!”
龍青看了一眼手上的帖子,是一張拜帖,打開裡面看了一眼,原來來人是葛宏。於是笑道:“去把客人請道客廳!”
“是!”女侍者款款而去。
龍青在客廳坐了不到一分鐘,便有腳步聲傳來,龍青擡頭一看,見來人不光有葛宏,還有一個皮膚、頭髮、眉毛全都是白色的男人。
龍青站起身笑道:“葛老光臨,真是蓬蓽生輝!”
葛宏連忙抱拳道:“龍大師您太客氣了!”
白狼跟著葛宏一起行禮,卻沒有說話,他的耳朵眼睛沒閒著,一直都在關注著兩人的交流。原本白狼初見道龍青之時,以爲葛宏的這位貴客應該是某位高官的兒子,但是葛宏最終卻叫著“大師”,行禮也是用著江湖人的禮數。頓時讓白狼有些發懵,心道:“難道這個人是什麼名門大派的子弟?不至於啊,葛宏爲什麼要對一個門派的子弟這麼客氣?”
白狼雖然不曉江湖上的事,但也知道現在大多數耳熟能詳的門派都只是一個空殼子而已,就比如某些寺院,已經完全不是什麼武學勝地了,反而變成了一心只想賺錢的公司。再加上最近社會上有一種倒古武的風潮,很多門派被批得一無是處。可以說,這些門派已經沒有一點威懾力了。
一忠信堂的規模,以葛老在忠信堂的地位,哪怕是遇到這些門派的掌門的兒子,也不用這麼客氣,可是,爲什麼他對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客氣到不像話呢?
白狼能感覺得出,葛宏對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尊敬不是表面的,而是發自內心的。
“真是奇哉怪也,龍大師?難道是什麼江湖騙子?”白狼在心裡暗暗思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