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并沒有像可薰夢所期望的方向所發展。當她朦朦朧朧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慘白的天花板，干裂的嘴說不出話來。老天并沒有因為這次的意外而收走她的記憶，呼出一口氣感到喉嚨也有一絲疼痛。頭上厚實的紗布勒地傷口處有一點疼，企圖靠自己的力量坐起來但全身都沒有什么力氣，可薰夢也只好安分地躺在病床上。

眼角的余光發現自己的床邊正趴著一個人，蓬松的頭發疲憊地貼在床單上。這個人可薰夢再熟悉不過了，當然是葉子夜。八成這家伙也自責了好久雖然她自己并不是很在意，還在這里等她醒來。可薰夢的嘴角有一點不自然地咧開了。轉頭望向窗外，對面的住院樓的燈也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幾個，看樣子很晚了。

原本是想不打擾葉子夜的，卻還是本能一般地說道：“夜，我想喝水。”聲音沙啞無力而且細小，雖然在寧靜的病房里聲音被放大了幾倍但可薰夢不保證夜有沒有聽見。

誰知夜在可薰夢說完話之后就睜開了眼睛，確認道：“渴了？”

可薰夢實在不想說話了，就點了點頭，后腦勺的地方還是有點痛。夜趕快到了一杯水，發現可薰夢起不來，他又將可薰夢扶了起來讓她的腦袋可以舒服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對著水吹了幾口氣，才放到可薰夢的嘴邊。

白開水順著喉嚨流到了胃里，可薰夢一下子覺得舒服了不少，只是說話還是會覺得有點不適。可薰夢注意到，夜一臉憂愁地看著自己，她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葉子夜就這樣讓可薰夢靠著，他看到可薰夢蒼白的臉心就不由揪了一下。看著可薰夢頭上的紗布，葉子夜開始怨自己。用跟自己說話一般的聲音說道：“對不起。”

可薰夢從來都沒聽過葉子夜說過這三個字，想說不必在意卻實在力不從心。她讓夜的視線和她自己的視線連成一線，現在她只能用眼神告訴他她沒有事。

葉子夜對于懷里的可薰夢一陣驚訝，他不認得她了。那雙眼睛是從未有過的清澈，她在告訴他不用介意她很好。此時葉子夜覺得這才是可薰夢原來的樣子，那雙眼睛讓她原本就很完美的臉顯得更加地動人惹人憐愛也更讓人心痛不已。回答道：“可是我還是不能原諒自己，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也不知道那三年對你來說意味著什么。”在葉子夜聽完可天凌的話之后，他才知道自己對可薰夢的了解有多淺。

可薰夢聽的出來葉子夜已經知道了，而且……摸了摸小腹，現在感覺起來還真的有一點凸起，這是讓可薰夢最束手無策的。

“孩子還在。”

葉子夜的話讓可薰夢有一種錯覺這孩子是他的一般，但事實并不是。可薰夢的眼瞳又恢復成了原來那深蘊的潭水。

葉子夜溫柔地說道：“別擔心，這一切你自己的想法最重要。”這也是他和可叔叔討論出來的結果。

可薰夢搖了搖頭，她不知道怎么面對所以才瞞了這么久。難道去找那個早已不愛她的人？難道自己獨自把孩子生下？難道把孩子打掉？……

葉子夜看得出可薰夢內心在糾結，而他也在心里默默地想著：不管怎樣，我還是要守護著你，不管怎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