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陸南枝就被一陣急促的鬧鈴吵醒。
一看時間,六點半,平日里她可絕對不會起來這么早,今天是為了迎接戴維到來調的鬧鐘。
可是由于昨晚吃了藥,還睡得晚,六點半這個時間即便坐起來眼皮子卻還在打架,因而她慢慢地又睡了回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她睜開眼睛,迅速拿出手機一看,竟已經(jīng)是早上十點半!
再打開手機一看,一共有五十一個未接電話,除了林琳的,還有她的助理和保鏢。
“該死!”她輕聲咒罵一句,馬上換衣服。
當她從酒店趕到公司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員工們下班的時間,進去辦公室剛坐定,秘書小艾慌里慌張地推門而進,她也站了起來,“小艾——”
“陸總,你總算是過來了,剛剛戴總過來視察工作你沒在,我以為需要你在這里配合,所以給你打了電話想催你過來,后來他知道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反而阻止了我,所以,不好意思,是我一下子太心急不知道該怎么應付才給你打那么多的電話。”
“意思是,你這二十幾個電話都是打錯了的對不對?”
“是……是的,不好意思陸總,打擾你了,以后我再也不會犯這種錯誤,我一定會提前問一下到底需不需要你過來才給你打電話。”
陸南枝大度地笑了笑,也不怪她,“以后遇事不要這么大驚小怪,這次就算了,但絕對不能有下次,回去好好工作吧。”
小艾感激地正欲退下,陸南枝又叫住了她,“林經(jīng)理呢?還有戴總,他們都走了嗎?”
“嗯,走了,他們一起出去的,聽說是要去吃飯,林經(jīng)理好像想找你的,后來打不通你電話,戴總就說讓你好好休息,他也沒什么事情,只是來巡查一下而已,不必打擾你。”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小艾走后,陸南枝整個人終于放松下來。
急匆匆的過來,也不過白跑一趟,所幸戴維沒有像以前那樣責
怪她,但終究是有陰影的,即便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是陸旭的老總,以前被戴維罵過的經(jīng)歷還是抹不掉的陰影,每一次想到戴維冷下來的那張雕塑一般帥氣的臉,陸南枝都忍不住往后退一小步。
戴維是個在工作上接近苛刻的人,視察工作的時候不管你什么職位,若是不到場的話,肯定會發(fā)飆,來到陸旭后一改風格,林琳說全是因為陸南枝,而她自己也知道,戴維是真的因為她,也依仗他,她陸南枝才有今天。
只是既然來了卻不找她,多少讓她有些意外,她記得上次過來這邊巡視已經(jīng)是半年前,他一過來就徑直進她住的酒店找她的,這一次卻沒有找她,反而說些維護她的話,連面都不見了。
驚喜?會是什么驚喜?
這幾年來,他倒是給她不少驚喜,甚至說是驚嚇也不為過,因為他曾經(jīng)在廣場噴泉旁邊擺滿了玫瑰花在眾目睽睽之下向她求婚,所幸他見過識廣,心胸開闊,當時她拒絕他也不惱怒,反倒更尊重她,要不然恐怕現(xiàn)在連朋友都沒得做,更別說支持她在國內(nèi)開分公司。
看了一眼桌面上擺放著的財務報表以及本季度的銷售額,她滿意地合上,正欲給林琳打電話的時候,她自己卻先打過來了。
“小南!你到底在哪?你不是在酒店嗎?”
“……我來公司了啊。”
“啊?你不是在酒店?誰讓你去公司的?你不是沒睡醒嗎?”
“你不是說戴維來了嗎?所以我就早早的過來了啊。”
“你真的是,快回來,他都到你酒店房間門口了。”
“……”陸南枝提起外套就往外沖,倒不是因為多想見他,這一切都是出于尊重,對大叔的尊重。
電梯門打開的那一霎,陸南枝差點就忘記出門了,一直到戴維朝著她驚呼出聲,她才在電梯門合上的一剎那走了出來。
房間門口,竟站著一個巨型的哆啦A夢,是她曾經(jīng)在意大利那邊看到的限量版,塞住了整條走廊,惹得稀稀疏疏的酒店客人側目
。
戴維深邃的眸子朝著她投去溫和又寵溺的目光,用流利的中文開腔:“小枝子,你還是那樣對自己的安全一點都不放在心上,這讓我如何放心讓你一個人在這邊生活?”
陸南枝訕訕,頗為不好意思,“你來了也不打聲招呼,著實讓我驚訝。”
“為什么要打招呼?打招呼就沒有驚喜了,半年不見,你也不跟我抱抱?”戴維說著,張開雙臂。
陸南枝頓了頓,客氣地越過那個大型的哆啦A夢,輕輕回抱了他一下,卻不料被他輕扯入懷,肆意地嗅著她頭發(fā)上的芳香,“半年不見,你洗發(fā)水的牌子還是沒換。”
陸南枝的身子一僵,馬上掙扎開來,往后退了一步。
他攤手,作無辜狀,“Why?你為什么還是那么嫌棄我。”
陸南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別逗了,進去吧,人都看著呢。”
她并非討厭戴維,也不覺得他的擁抱有什么不對或是讓她反感的地方,戴維向來紳士,從不會越界做出格的事情,他不過是遇上自己喜歡的,大膽追求罷了,陸南枝尊重他,所以越發(fā)的不想跟他表現(xiàn)得過分親密。
他們相識在意大利的一次旅行。
戴維是中意混血兒,自小在中國長大,二十三歲那年到國外去開公司,因為經(jīng)營理念和相當?shù)钠橇Γ潭處啄甑臅r間就經(jīng)營得風生水起,與陸南枝相差十一歲,所以一直被陸南枝調侃叫他戴大叔。
她四年前逃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去他們公司開始的,也正是因為認識了他,她才有今天。她把他當做亦師亦友的恩人,或者說大叔,所以即便她知道他喜歡她,她也不會逃避,而是繼續(xù)與他保持聯(lián)系,并試圖用行動告訴他,他們不適合,她愛的不是他。
可是他一直沒有放棄,并揚言若是陸南枝回國后一年還沒有跟她愛的人在一起的話,那可就別怪他朝她展開猛烈的攻擊。
她知道,他是說到做到的人,眼見著一年的時間悄然過去,她也心生惶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