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若回答道:“其一,補種晚稻種,早前府城附近一些稻田出現惡苗病的時候,我便讓他們補種過晚稻種了,這晚稻種我先前在興善縣做試驗的時候便試種過,五月初十播的種,六月出頭就能長成秧苗, 到秋天的時候也能豐收,產量不低。”
“要是能來得及補種就太好了,我與我夫君說說此事,讓他去給百姓推廣種植這種晚稻種。”袁夫人忙道。
“不過有個前提,別再出現前幾日那樣的寒潮了,不然即便是晚稻種, 那樣的氣候變化育秧也成問題。”魏若坦言道。
她的空間稻種雖然足夠優秀,但也還沒到能頂著寒潮發芽成苗的地步。
“如今只能求老天爺保佑了。”袁夫人嘆息道,緊接著又詢問魏若,“若兒妹妹說有兩種,還有一種呢?”
“還有一種便是夏甘薯,甘薯可多季節種植,春種、夏種和秋種都可存活,其中夏種的甘薯一般在每年五六月份小麥割完之后起壟后種植。秋種的話適合氣候溫暖的地區,如果氣候穩定,臺州府一帶也是可以種植的,但如今這天氣情況,我們還是做春種和夏種較為保險,而夏種眼下正是時候。”
晚稻種和紅薯自魏若到臺州府后就已經陸陸續續帶動了很多人種植了,但目前為止還都是小范圍的。
正好趁著這個時間,讓袁大人和袁夫人以官府的名義,進行大面積的推廣種植。
魏若不敢說種植她的晚稻種和紅薯一定能迎來大豐收,但因為品種優良, 各方面的表現都不錯,不出意外能比種植現有普通農作物帶來更高的產值。
“甘薯我吃過,味道甜美,且易有飽腹感。不過如今臺州府內種植的還不算多, 如果現在種植能成活,那覺得是天大的好事。”袁夫人道。
魏若補充道:“此二補救措施當因地而異,原本是水田且土壤較為肥沃的,種植晚稻;土壤條件較差,原本種植水稻產量不高的,便改為種植紅薯。二者所需營養有所詫異,交替種植更利于作物生長。”
這個方法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彌補土壤肥力不夠,種植水稻產量低的問題。
聽著魏若的描述,袁夫人心情大好:“這幾日我和夫君心情都很沉重,直到這會兒聽到若兒妹妹的一番話,心中迷霧頓時散去大半,心情松快了不少。”
“如真能像若兒妹妹所言的那般,你放心,我絕不虧待了若兒妹妹。”袁夫人向魏若保證道。
“夫人不必客氣,我只是出主意,到時候奔波勞累的還得是袁大人和府衙上下眾人。”魏若道。
“他們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是分內之事,再奔波也是應當的。若兒妹妹雖只是出主意, 但只要這主意有用, 能讓臺州府多產些糧食, 便是抵過千金萬金。”
袁夫人可不認為魏若這幾句話只是幾句話而已, 真要成事,其價值可是難以估量的。
“夫人信得過我,就與大人商議著實施,我也希望大家都能吃飽飯。”魏若坦言道。
“嗯,好,若兒妹妹今日所言,我會一字不漏地跟我夫君復述,與他好好商議如何推廣晚稻種和甘薯。”袁夫人非常重視魏若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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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若和袁夫人談完后又被袁夫人留下來一起用了晚膳,離開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新月高懸于空中。
為此袁夫人特地派了護衛護送魏若的馬車回到校尉府,待魏若安全進入府中才回去跟袁夫人匯報。
回到校尉府的魏若并未馬上休息,在自己房間的書案前忙碌了好一陣,整理書寫了堆肥之法、水稻后續追肥、除草管理的方法、紅薯的種植管理方法等等。
這些接下來都會用上,她提前寫出來,到時候直接給袁夫人送過去。
寫完已經是半夜了,魏若沾枕頭即睡。
第二日一早,云氏把魏若叫了過去,詢問了她昨日七皇子和袁夫人找她的事情,魏若只說了個大概,具體的事情并未與云氏細講。
云氏也沒多說什么,雖然女兒能幫七皇子和袁夫人做事是好事,但她也擔心女兒能力不足,到時候惹了他們不高興,也會給魏家帶來災禍。
所以女兒直接道明能力有限也是好事,至少不會惹來麻煩。
府衙這邊第二日就有了行動,開始實施魏若昨日給的建議:一邊去跟人收購農肥,開辟郊外之地做集中堆肥場;一邊集中采購來晚稻種和紅薯藤,分給各家各戶進行種植。
與此同時,袁大人還邀請了臺州府當地有名望的人家來府中做客,具體說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
之后還親自走訪了各縣,與各縣知縣進行了洽談,布置了任務。
府衙如此之大的動作,在府內引起了不小的波瀾。
得到稻種紅薯扦插藤的百姓們熱情高漲,積極相應。
鄉紳名士對此議論紛紛,有稱贊的府衙的,也有觀望質疑的。
楚瀾也很快得到了消息,并派人打聽了袁正勤邀請當地名流所談之事。
余聲茶軒茶室內,下屬向楚瀾匯報了最近打探來的消息:
“袁大人邀請那些人是希望那些人能夠帶頭種植晚稻種,還跟他們提了之后如何追肥的事情。”
“知道了。”楚瀾擺手讓下屬退下。
坐在楚瀾對面的陸煜鴻笑著說道:“看來這事用不到楚兄出手了,袁正勤已經有了應對之策了。”
“如此也好。”楚瀾倒不生氣。
這件事情由他辦成于他是錦上添花,如果不能成,也沒有什么可生氣不快的。
“你不生氣就行。”
“晚稻種好像就是魏清若最早在興善縣改良田上種植的稻種。紅薯在臺州府最早也出現在興善縣。”楚瀾若有所思道。
“有什么關聯嗎?”陸煜鴻問。
“沒什么,我只是這么一說。”楚瀾沒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陸煜鴻,“這些時日你在安洲書院里,可有什么發現?”
“沒什么發現,我覺得你肯定是想多了,九皇子壓根就不存在,徐國公府被翻案可能只是一個巧合。”陸煜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