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魏屹琛那雙透著寒意又深邃難懂的眼眸望向魏若,“如今你知道了,我是一個報復心極重的人。”
“那我以后可得仔細點,爭取不得罪你?!蔽喝舭腴_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而后魏若望了一眼四周,見裕王正尋著魏屹琛過來,便加快了腳步,和魏屹琛拉開了距離。
等魏若走遠了一些后,魏屹琛的口中低喃了一句:“你不一樣?!?
楚恒走到了魏屹琛的身旁,微笑著詢問道:“方才大舅兄與九弟妹在說什么?”
“沒什么要緊的,睿王妃在詢問卑職祖父母的身體狀況?!?
楚恒望著魏若遠去的背影,道:“九弟妹當真是個妙人兒精通多項本事,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為女子?!?
“睿王妃如今這般就很好?!蔽阂勹〉馈?
“倒也是,只可惜我那九弟身子實在孱弱,不然九弟與九弟妹也能與現(xiàn)今的懷王和懷王妃那般做一對人人稱羨的神仙眷侶。”
魏屹琛沒接這話,臉上的神情意味深長。
來到安馨園的門口魏若還在想著剛才的事情。
魏若覺著,從魏屹琛暗暗報復魏清婉的舉動可以看出來,如今的他心思深沉,以如今的他,在官場上面站穩(wěn)腳跟應(yīng)當不是什么問題。
緊接著魏若進入到安馨園內(nèi)。
還在院子里頭,魏若就聽到屋子里頭傳出來的魏清婉的啜泣聲。
同時還有云氏的安慰聲音:“別哭了,你如今懷著孩子,正是要緊的時候,哭傷了影響到孩子才是真的得不償失了。”
“大哥他今日說的這些話分明是要與我撇清干系?!?
“屹琛那些話未必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只是今天剛好遇到了這事,他不得不說幾句話安撫裕王殿下?!痹剖习参康馈?
“可是……大哥他說話素來嚴謹,如是心中在意我,必然是不會這般說話的。”
“你不要想太多了,屹琛這孩子為人耿直坦率,沒有那么多心思的?!痹剖匣卮鸬?。
“可是今日大哥所言落到王爺?shù)亩校鯛敳恢肋€會怎么想我。娘,我可怎么辦?”
“這個……”云氏也不知如何勸慰。
說到這里的時候,魏若走了進去,屋內(nèi)二人當即停下了對話。
“若兒你來了。”云氏起身走向魏若。
魏若反應(yīng)寡淡,在旁邊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然后對著云氏和魏清婉擺擺手:“你們繼續(xù),可以當我不存在的?!?
魏若這會兒也是沒別的地方可以去,魏明庭正與裕王楚恒說著話,她要找他還得再等一會兒。
魏清婉的眼淚還掛在眼眶里,是掉出來也不是憋回去也不是。
“若兒……”云氏神情有些尷尬,而后刻意轉(zhuǎn)移話題道,“若兒啊,你看婉婉比你晚些進門都已經(jīng)有了好消息了,你那邊何時也能有個喜訊?”
“我家王爺身子弱,急不得。”
魏瑾亦身體不好真的是個萬能借口,什么時候都能用上。 “這倒也是……”云氏想了想又道,“娘知道京城同德堂在賣一藥,專治男人虛癥,據(jù)說效果好無副作用,或許睿王爺能用……”
“母親就這么希望我能為睿王生下孩子?”魏若打斷道。
“哎?!痹剖蠂@了口氣,“若兒,娘親是為你好。睿王身子不好,不知能活多久,他一去,你這日子便不好過了。但如果你能為他誕下一兒半女的,往后都能有個依靠?!?
“以后再說吧?!蔽喝粜π?,沒有進行反駁,因為覺著反駁的意義并不是很大,她應(yīng)該很難去說服云氏接受她的想法。
更何況實際上她和睿王的關(guān)系可完全不是云氏想的那樣。
魏清婉抬起眼眸望向魏若,詢問道:“姐姐,既然四寶齋和百里酒坊都是姐姐所有,為何當初不如實以告?當初娘親為了讓大哥獲得拜師藏林居士的資格費了不少心力,姐姐卻一聲不吭,半點沒有透露。”
魏清婉的問題將云氏的思緒也帶回到此事上,方才她就想問魏若了,只是礙于裕王在場,才沒能直接問出口。
云氏問道:“對啊,這事為何從前不曾聽你提過?就這么看著為娘為你大哥的事情著急?”
“母親從前可曾信任過我?”魏若反問云氏道。
云氏愣了愣。
“魏清婉污蔑我之時你可曾站在我這邊過?”魏若再問。
云氏啞然。
“我當初所做之事母親不是反對得很?如果當時讓母親知道我在外頭做起了生意,母親難道不會將我叫去訓斥一頓并要求我停止做這些嗎?”魏若再問。
云氏被魏若問得啞口無言。
沒有錯如果在臺州府的時候她知道女兒在背地里開鋪子做生意,她必然是要反對的。
那是卑賤的商賈之流做的事情,她的女兒,一個伯府千金如何做的?
這要是傳出去,不是壞了名聲了嗎?
那日后不僅影響她自己的婚配,連帶著婉婉的婚配也一并影響了。
換言之她的長女如今的身份和處境,以及當今天下的形勢都幫了很大的忙,不然托兒她這般行徑,絕對是要落了話柄的。
見云氏無言以對,魏清婉便道:“姐姐都未曾嘗試過如何就能妄下結(jié)論?更何況天下無不是的父母,縱使母親從前有判斷失策之處,姐姐也不該一直記恨著?!?
“閉上你的狗嘴,就你話多!”魏若直接懟了過去。
魏清婉被魏若的話嚇了一跳,然后憋紅了眼睛,剛剛?cè)袒厝サ难蹨I再次奪眶而出。
“哭哭哭,除了用哭來掩飾你的心虛和無能你還有別的招數(shù)嗎?都從魏家二小姐變成裕王側(cè)妃了,這德行還是半點沒改!”魏若問道。
云氏忙道:“若兒你別這樣嚇唬婉婉,她如今有了身孕,哭不得的。”
“她自己都不顧念自己的身體,還要我去顧念嗎?”魏若絲毫不給二人留情面。
“你……你如今說話怎么愈發(fā)地……”
蠻橫不講理!
云氏的話只敢說一半,剩下的一半到嘴邊了又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