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進步了，不僅能準確回答問題，現在都學會搶答了。江笑楓對于林佑天的大膽設想當然表示贊同，方一航和樊裕美從現在來看，都是絕對的反現代工業成員，這兩人的行為已經到了某種極端，那這兩人要執行任務，聽起來也是理所當然。

萱世蕊道：“只是樊裕美的形象和氣質同面罩女相差太大，所以，樊裕美應該不是面罩女。也就是說，面罩女另有其人。那樊裕美應該執行過其他任務，可不可能她的任務，就和周藝偉或者馬華義的案子有關？”

江笑楓道：“弓箭殺人案起頭的就是馬華義死亡，我們最初設想的殺手模仿，而歸根到底，就是后面的人都在模仿第一個殺手。反現代工業犯罪團隊如果存在一個模仿對象，又或者是一個精神領袖，那，這個人，應該就是殺死馬華義的兇手。至于后面的人，多半都是他的信徒追隨者。”

林佑天道：“同意江隊的看法。樊裕美看起來不像是精神領袖，所以，她應該不是殺死馬華義的直接兇手。那，第一個直接殺手難道會是方一航？是方一航殺死了馬華義。然后樊裕美進行了模仿追隨，她殺死了周藝偉！所以，方一航應該是整個C市反現代工業犯罪團隊的核心和精神領袖？從種種跡象來看，樊裕美對方一航極為崇拜，而方一航也存在很多類似教派崇拜的行為特征，他倒是的確有可能是某個組織的秘密領導人。”

這種推斷讓現場眾人陷入了沉思，難道一個最不起眼的人物，真的反而是一個團隊的領導人。如果方一航是核心領導人的假設成立，那他所要掌控的人都是誰啊！張曉陽，樊裕美，歐陽泰，張永海，甚至于胡帥錢楓等等一些還沒露面的人，這些人哪一個是小角色，他方一航真的搞的定。

“我覺得方一航不是那條最大的魚，如果他真的是最大的那條魚，膽汁質氣質類型的他，怎么可能這么多年一點馬腳沒露出來。膽汁質的直爽和暴躁的性格決定了，他可以隱藏的了一時，但是長達八年，作為一個精神領袖，他可以隱藏的住嗎？”江笑楓搖搖頭，“所以，我們還得找出那條最大的魚。除此之外，有一點需要大家留意。弓箭殺人案最后的作案時間是三年前羅天龍的死，在之后，弓箭殺人團隊也許有過一些計劃，但是都沒得逞，這期間，是因為有人控制了他們，讓他們無法肆無忌憚的殺人。但是，為何在錢一星和周藝偉死亡間隔的這五年時間里，沒有發生其他的案件呢？這個團隊的人好像頓時銷聲匿跡了！在錢一星案件的時候，才又忽然冒了出來。”

萱世蕊跟著道：“這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問題，這中間長達五年的空白期，是因為他們作案了沒被人發現，還是他們真的出現了問題，消失了？”

楊振涵肯定道：“不可能沒被發現，弓箭殺人案鬧得沸沸揚揚，所以在C市，一旦牽扯到這類案件，我們都有密切的記錄。除非他們的作案地點不在C市！”

“可是我們目前關注的這些人，他們這些年大部分時間可都是在C市啊。不會那個所謂的精神領袖，又在別的城市拉攏了一幫信徒在作案吧。”江笑楓調侃的搖搖頭，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所以，這中間五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也是我們必須要弄清楚的問題。”

線索人物，逐個突破。江笑楓覺得張曉陽和烏繡匯這條線，得挖出重要線索才行。除了萱世蕊跟進烏繡匯之外，江笑楓覺得他有必要再次去找一下張曉陽的前女友姚彤。而另一邊，他要求楊振涵和林佑天繼續跟進方一航樊裕美張永海歐陽泰這些人，期待其他線索點出現。

上次的會面后，姚彤對于自己的前男友也越發好奇。所以，她主動嘗試性的詢問了張曉陽一些情形，這等同于告訴張曉陽，江笑楓去找過他前女友了。對于張曉陽這種敏感且對自己前女友太關心的人而言，騷擾自己可以，但是騷擾前女友就不行了。所以，當江笑楓再次來到花店的時候，果然看見張曉陽也在花店。看得出，這幾天，張曉陽來這里挺勤快的，這再次讓姚彤非常難辦。

“你不能總是這樣，我沒辦法做生意了。”姚彤埋怨的抱著胳膊。

張曉陽道：“我就在旁邊坐著，怎么就干擾你做生意了？”

“還說沒有？但凡有個男顧客進來，你那眼神都要把人給吃了。曉陽，我們已經分手了。你該有你的生活，我也得有我自己的生活，你總是這樣逼我，到底讓我怎么辦啊。難道你要看著我做不了生意，都沒錢吃飯了才開心嗎。”

“你沒錢我養你啊。”張曉陽巴不得聽到這番話。什么分手，在他心中，姚彤一直還是他的女友，只是沒有同居在一起罷了。

江笑楓恰好聽到這段對話，面對這對冤家，他咳嗽了兩聲：“抱歉。二位，在店里爭吵，的確挺影響做生意的。”

“又是你！”張曉陽看見江笑楓，真的眼睛怒視，那姿態，確實要把人給吃了。

姚彤本以為是個顧客，看見江笑楓有些失落，可是好歹能找人幫自己解圍，趕忙過去后，她指著店內道：“警官，我報警。他干擾我做生意。”

“呵，你要想報警你早就報警了。姚彤，你承認吧，你其實對張曉陽也沒死心”

“對啊，你何必不承認呢？”剛才還怒目而視，現在聽到江笑楓這么說，張曉陽瞬間就把江笑楓的話當成了知音體！

倒是姚彤有些無語了，她不討厭張曉陽，但是要想真的重新在一起，也不是簡簡單單可以說服自己的：“警官，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我站奉公守法的一邊！”江笑楓看了看兩人，索性道，“也罷，正好你們兩人都在，那我們就一起聊聊。張曉陽，不怪我沒提醒你。如果你還想挽回你前女友，你就得老老實實把一些問題說清楚。否則，無論如何，你前女友也不會和一個犯罪的人繼續在一起。”

“我還有什么問題沒說清楚！”張曉陽扭過頭，有些抗拒的姿態。

江笑楓也沒多說，朝這里面走去后，拉過三把椅子，自己先坐了下來，隨后又招呼姚彤過來。那個女人也很尷尬，但是總之比現在跟張曉陽在店內吵要好，所以徑直過去，跟著坐了下來。

姚彤都坐了，張曉陽這個醋壇子肯定不會讓自己女友和別的男人當著自己面獨處，索性，也跟著走了過去。

既然如此，接下來，就是江笑楓的時間了。他本來是想找姚彤了解情況，之后在考慮怎么去找張曉陽。現在倒好，一起來吧。

“我想姚彤已經問過你有關你工作室改變的事情。那么我也不繞彎子了。你的那些玻璃制品，是不是來源于烏繡匯的店內。我既然敢這么說，肯定是有證據的。”

張曉陽的神色表明他的慌張，這和之前在工作室的情況完全不同。那時候的張曉陽服用了鎮定劑，所以反應遲緩，反而會讓他的情緒不能第一時間反饋。然而現在，沒有服用鎮定劑的張曉陽徹底表現出他膽汁質氣質類型該有的直接。

慌張中，他的眼神已經不知道該看向何處。這樣的神色，也讓姚彤追問道：“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還能做什么？你難道還不了解我。我難道還會去做大惡的事情嗎？”

“正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去做大惡的事情，所以更加不愿意看見你在一些小事上翻船。”

江笑楓贊同道：“姚彤說的沒錯。一些大惡之人，往往就是從一些小事上開始毀了自己。那個烏繡匯到底跟你說了些什么？你又為何在三年前，忽然對射箭感興趣，甚至于連續傷人？張曉陽，機會就擺在你面前，你看看你前女友關心你的眼神。如果你繼續誤入歧途，你覺得她還會回到你的身邊嗎。”

這句話，其實是一石二鳥。江笑楓的謹慎不會讓其輕易放過任何一個嫌疑人。所以，姚彤雖然嫌疑不大，但是也需要進行一番試探。這會，江笑楓非常留意姚彤和張曉陽的眼神交流。這其中，如果這兩人存在特別的暗示行為，結合接下來張曉陽的回答，江笑楓肯定能察覺一二。

那，姚彤是徹底無辜，還是暗藏詭異？終究得從張曉陽那里得到答案。

“我。。。。。”有些遲疑，張曉陽看了看姚彤對其的目光，他甚至于低下頭，想要逃避這種逼視。

時間在那一刻似乎靜止了，空氣也變得異常安靜。張曉陽摸了摸額頭，失去鎮定劑，他的確沒辦法輕易鎮定，額頭上的汗珠毫無疑問暴露了他的確存在問題。

“那些玻璃制品，的確是烏繡匯推薦給我買的！”

一個似乎理所當然的回復，讓江笑楓卻暗地興奮，因為意味著，他們之前做的調查方向是正確的。烏繡匯有問題，那萱世蕊就沒跟錯人。

江笑楓步步緊逼：“她是一個西學占卜師，推薦給你水晶球或者玻璃制品，是想讓你克服所謂西方現代工業帶來的魔障！正因為如此，我上次離開之前破壞了你的玻璃球，會讓你露出極為不滿的神情！同樣，你因為反感現代工業，是否會讓她發覺你身上有些可以被她利用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