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落無涯毀天滅地的一招終於和江舟子撞在了一起,然後發出震顫大地的怒吼聲,探子等人無比驚恐的發現一股強烈的波動竟然將他們掀翻了去。
“這是人類所能擁有的力量嗎?”石別無比驚駭的感嘆道。
“無涯,還在嗎?”小魚小心的問道,因爲這可怕的一擊竟然使得空氣出現了混沌之氣,衆人的視力居然無法正常視物,所以他們也不知道落無涯和江舟子這一擊之後所發生的事。
終於,混沌之氣緩緩消散,逐漸露出一個衣衫襤褸的身影,他的嘴角已經染上了鮮血,一雙手無力的下垂,神色間顯得無比狼狽。
“是江舟子!”石別終於率先認出了那人,驚道。
“無涯呢?”探子此時也沒有了玩世不恭的神色,江舟子的可怕他是知道的,畢竟他曾在“鬼無相”手下多年,此時看到了江舟子一個人,禁不住開始擔心他唯一的弟弟的安危了。
“在上面!”小魚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呼。
衆人都往她手指處看去,果然發現落無涯居然但腳踩竹枝,手裡緊握著一把依舊光芒盛極的劍,但卻瞧不清楚劍的模樣。此時落無涯的神色雖然沒有江舟子那般萎靡,卻也絕不好多少,畢竟江舟子不是泛泛之輩。
江舟子擡起頭,神色無比駭然,似乎不相信自己會被落無涯一擊就如此狼狽,當下又運起體內之力,雙手對著落無涯撐開,一股更加龐大的氣勢再次炸了開來。
反觀落無涯,他雖然頹靡,神色卻無絲毫變化,落無涯不管江舟子的驚駭,也將功力調到巔峰狀態,手持千絕劍快速的向江舟子逼去,江舟子忙施展全力抗衡著落無涯強勢的攻擊,一時竟然難以還擊。
就在落無涯和江舟子纏鬥之時,落無涯猛然喝道:“千舞化絕!”
隨著落無涯這一聲喝出,霎時間天空風雲大作,陳年竹葉隨風狂亂,整個竹林都被染上了重重劍影,劍影疊加之處更是被破壞的無以復加。所有人的眼睛都被這股強絕的劍氣逼的難以睜開,許久之後只覺一聲淒厲的哀嚎聲突然響徹雲霄。
待一切平靜之時,衆人驚駭的發現,在竹林的盡頭,江舟子正躺在地上,滿臉震驚的捂著胸口,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衣服,第一擊時江舟子猶可撐住不倒,但在落無涯突然施展了從未聽說過的這一招之後,江舟子竟然毫無抵抗之力,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而在江舟子倒地的不遠處,落無涯已然負手而立,千絕神劍收於身後,那種攝人心魄的劍芒此時已經隱於劍中,衆人這才發現,千絕神劍已經又在石盒之中了,到現在誰也沒有親眼看到千絕神劍的真正模樣。
落無涯直直的看著江舟子一言不發,到現在,他已經不知道能說什麼,畢竟倒地的是天兒的生父,自己的恩師。
不過江舟子卻開口了。
“呵呵,千絕劍果然霸道,可是你怎麼能打開石盒得到千絕呢?”江舟子喘著粗氣問道。
落無涯看著已經倒地的江舟子,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還是道:“千絕之牀根本就不需要打開!”
此話一出,不僅讓衆人驚呆,就連江舟子都忍不住咳嗽道:“你說什麼?!”
落無涯沉聲道:“當初人侯讓石別告訴我說,只有天門三劍才能催動千絕劍,然而卻並沒有提及打開石盒的辦法,以人侯的做事原則,既然要告訴我就不會有所保留,但是他似乎發現了什麼,就讓石別將絕神劍交給了我,而我直到不久前才明白他爲何要給我絕神劍。”
“大師兄?!是他?”江舟子禁不住道,顯然他沒想到人侯竟然會在這件事上有所牽連。
“因爲打開千絕之牀需要如同藥引一般作用的劍引!”落無涯解釋道。
“劍引?”顯然江舟子是第一次聽說這麼荒唐的事。
落無涯平靜道:“不錯,絕神劍就是劍引,只有用劍引開鋒之後的千絕神劍才能是千絕神劍?;蛘哒f,劍引就是一種祭品!”
“祭品?!”沒有人不會爲此感到驚訝的,江舟子更是不願相信武道中竟然還有他這個天才所不知道的領域。
但武道巔峰本就沒有極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妄作人上人的江舟子永遠不會懂。
“那麼你說的不需要打開千絕之牀是什麼意思?”江舟子顯然還有些不甘心。
越不甘心就越想知道答案,這就是人的本性吧。
落無涯並不隱瞞,道:“能破開‘千絕之牀’的只能是千絕本身,那麼我想,千絕之牀也是千絕劍的一部分!所以只需利用當今武林最爲上乘的天門三劍的終極奧義,再用劍引開鋒之後,配合以開盒之人的一往無前之氣魄,傾以全力催動隱藏在石盒內的千絕之劍氣,千絕便能破繭化蝶,以劍之意貫通石盒,千絕就能重現江湖!石盒就不再是一種束縛,而是千絕本身之意志!這就叫做化腐朽爲神奇!”
江舟子猛然吐了口血,頹然道:“原來竟如此簡單,可笑我還一直枉費心思的破解它,天意??!”
頓了頓,江舟子又道:“可只憑千絕的威力你就能擊敗我,而且是如此懸殊!這怎麼可能?”
落無涯淡淡道:“人要往前看,不能在原地踏步,你只會將無方子教給你的融會貫通,可你又何時自創過一招半招?在你們教我無方子的招數的時候,我就領悟了一套自己的劍法,一套沒有招數的劍法,我只是想創出一套毫無拘束的劍法!但一直欠缺著什麼,便從未施展過,直到在千絕神劍幻化而出的時候,我才發現有一段文字記載,竟與我闡述的劍意不謀而合!”
“文字?”江舟子又是一驚,落無涯帶給她的震撼實在不少,而落無涯居然還是自己的徒兒,這真不知道是該悲哀還是該驕傲。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人世間的一種超越的榮譽可以這麼說,但塵世的一種尷尬又何嘗不能這麼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