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天牢寧靜的詭異,陣陣寒氣逼人,跟在吳卓君的身后,蝴蝶卻依舊覺得毛骨悚然,不覺的心中猜想秋韻在這里一定吃了不少苦。
“哎,你記得,一會兒見到他,要長話短說,別忘了你來這里的目的。”
蝴蝶信心堅定的點點頭,吳卓君的眉宇間閃過不易察覺的無奈之情,但愿如此吧。
“吳世子,您來了。”
獄卒見到吳卓君,很默契的留在了天牢門口,沒有跟進去,陰暗的天牢,空氣中夾雜著難聞的氣味,想到梁秋韻被關在這里,蝴蝶只覺心口一陣揪痛,一個在腦海中徘徊許久的念頭,此刻卻形成了一種堅定的信念,讓蝴蝶不得不去服從。
“秋韻。”
轉過轉彎,蝴蝶一眼便看到了被關在牢房中的梁秋韻,所有的理性在這一刻化為萬般心痛,一道牢門,將他們隔離在兩個世界之中,看著梁秋韻的憔悴,蝴蝶恨不得此時關在天牢之中的人是自己。
“蝴蝶,你怎么來了?”
“是吳世子帶我來的,秋韻,您怎么會這么憔悴?”淚水決堤,再也不受控制,泣不成聲,蝴蝶心中只有疼痛。
“卓君?蝴蝶,你不要哭,我沒事的,真沒有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緊緊的握住蝴蝶的雙手,好希望時間可以在這一刻停止,不要讓她再離開自己的視線,吳卓君默默的看著他們,冰冷的心弦被莫名的觸動,轉角處,吳卓君盡力不再去理會他們,似乎是在擔心什么,又似乎是在逃避什么。
輕輕為蝴蝶拭去眼角淚水,她的眼淚會讓他心疼。
“秋韻,我來是有一件事想要求你。”
“求我?”秋韻心中一驚,似是猜到了什么“好,只要你不是要我改變心意,接受圣旨的安排,其他的我都答應你。”
“你……”
想要責怪卻無法開口,雙眸微垂,不忍再開口,因為了解,所以為難,蝴蝶深知秋韻的性情,倘若自己開口,勢必會辜負他一片真心,然而,環顧周圍,這陰森的氛圍適時的提醒了蝴蝶,她的優柔寡斷,她一時的不忍會引發怎樣的后果,忍痛狠下心來,瞬間即過的堅定卻讓梁秋韻心生不安。
“秋韻,你聽我說,你不可以這樣,你要知道,你這樣做會帶來多大的災難,違抗圣旨是死罪,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就算你不在意自己的生死,還有別人在意,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的朋友,你不能這么自私任性,你這樣會害了很多人,我也不會原諒你的。”
“蝴蝶,你是最了解我的,那么你就應該知道,你的請求對我而言意味著什么,蝴蝶,你不可以這么殘忍的對我。”
強忍淚水,蝴蝶在心中一遍一遍的提醒著自己,絕對不能忘記自己來這里的用意,絕對不能害了梁秋韻。
“秋韻,你我的相遇相識只是一個不經意的意外,一個不會有任何結果的開始,早晚都是會結束的,既然如此,那現在就讓它結束吧,不要再固執了,皇命不可違,你不能拿著太多人的生死去換取一段沒有未來的感情。”
蝴蝶的聲音在顫抖,心在滴血,她好痛,但是她別無選擇,盡管放棄是這般不舍,但是卻無計可施,堅持會害了他,除了放棄,又能如何。蝴蝶從不曾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面臨這樣艱難的選擇,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啊。
“蝴蝶,有開始就不會有結束,有當初就必然會有未來,答應我,不要放棄,好不好?”
蝴蝶搖頭,強忍的淚水讓她不敢開口,因為她真的好怕,好怕自己一開口,淚水會忍不住落下,她好怕自己一開口,就再也無法說出這么殘忍的話來。
“蝴蝶……”
心口像是刺進一把利刃,讓梁秋韻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是痛的,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
“秋韻,你知道我是從來都不會求人的,這一次,我求求你,不要再堅持下去了,接受皇上的安排,接受召平公主,無論天涯海角,我會永遠為你祝福。”
“若以后的人生中,沒有了你的陪伴,于我而言,生死無異,天涯海角,你為我祝福,今生來世,我愿生死相陪,蝴蝶,沒有你,我一樣難逃一死。”
梁秋韻的聲音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蝴蝶淚如雨下,卻無言以對,秋韻如此堅持,自己該何去何從?
“蝴蝶,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