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里鋪
話說黃老大的女人那日莫名的得了一塊玉碧,也糊里糊塗就丟了丈夫。
自她男人走之後,這水鋪的生意便一落千丈。那婆娘哭了幾天之後,想想沒個著落,便想把這店關了,把碧賣了,以後再尋思個人家改嫁。
沒曾想今天沒開門,這鋪子裡卻突然擁進一羣人來,竟有十來個。
雖然店小招待不下,但這些人卻也不去其它地方。只是說他們乃是行走江湖的人,聞聽了黃老大名聲,今天特意前來聽故事。
那女人嘆了一口氣,便把前幾日灰衣人把黃老大帶走的事兒說了一遍。那人似乎對黃老大的行蹤很感興趣,問了很多細節,那婆娘也一一做答。只是關於那灰衣人給自己碧玉的事兒,在這麼多男人面前是絕對不敢提半句的。
看到沒什麼可說的了,那些就把那女人打發到後面去弄飯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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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一離開,這幫人就聚一起說起話來。
這些人做了四桌,最當中一桌坐了兩人,左邊一人,卻是面色臘黃,像是有疾。
右邊那人是一精瘦長者,雙手已經磨的看不出紋理。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體格仍然硬朗……說話時中氣很足,似是功夫很深……從左右二人對他的態度看,應該是這幫人當中主事兒的。
“大哥”左邊那面黃漢子開口說:“這女人剛纔說話,在說到那黃老大離開的時候,眼睛斜向一邊,神色有些慌張……應該是有些話沒有說。”
聽到這話,那當頭兒的看了看那女人離開的地方,搖了搖頭:“這女人不像是故意說謊,應該是看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裡,害怕了而已。”
左邊那漢子面色沉重,說:“我們十來號人,從雲門關過來,一路上沒離開過大路。這婆娘說他們走了也就五、六天。但咱們一上路遇到過這兩個人。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說完,這人又尋思了一陣子,補充問:“莫非這人沒有去雲門關,是往北邊去了?”
那當頭兒的說:“剛纔那婆娘說,那灰衣人接了黃老大,便折回南邊去了。按那婆娘所說的方向,應該是雲門關方向。那雲門關有個寡婦,也是該死之人。他們應該是去會合了。而且我跟村裡人打聽過了,他們也說是黃老大跟這灰衣人往南邊去了。想來是不會錯……但爲什麼咱們這一路上都沒碰上呢?”
那面黃的漢子想了想,喃喃的說:“莫非這二人沒走大道,是從這沙漠裡走回去的。”
聽了這話,那當頭兒的一臉不屑,直楞楞的說:“沙漠裡?走三天?!這人腦子裡有屎啊?”
面黃的漢子也覺的有些不對,於是糾正道:“也許是這個人事先已經得到風聲?”
那做頭兒的說:“咱們這邊是一接到命令,便統一行動,之後便星夜兼程趕了過來。這灰衣人若說是提前一、兩天知道還有可能,提前五天那是絕不可能。”
那面黃的漢子還想說話,但看面前老大面色不對,便住了口。
沉默了一會兒,那當
頭兒的老漢嘆道:“咱們十多號人,沒殺得了這灰衣人……你說該如何交代?咱們這些人中少說也得死掉一半兒的弟兄。你還有心思開這玩笑。”
原來這“三碗酒”中門規極嚴。如做事不利,那是死路一條。既使是事出有因,非戰之罪,也得抽籤領死。
數十號人佈下天羅地網,卻硬是讓這灰衣人不知去向。這讓這頭兒如何說得過去?想到這裡,那老漢不由得愁上心頭。走著門去,揹著手,望沙漠上空那藍的發黑,沒有一絲雲彩的天空……喃喃的說:
“這人,跑哪兒去了呢?”
這人千算萬算,卻無論如何想不到這黃帝時期的土鱉竟真帶著這漢朝的吹牛漢子從沙漠裡走去了雲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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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早晨。
這黃老大惦記灰衣人的傷勢,一睜眼便望向灰衣人的鋪位,卻發現空空如也。於是出得門來,發現這灰衣人正在練劍……全身傷勢竟然好得差不多了。
黃老大感到欣慰,點頭說:“你這人說你有功夫吧,卻誰都打不過。說是沒功夫吧,體質倒蠻結實,想還應該是有蠻深的功底。”
這灰衣人自嘆道:“只是這功夫是我那黃帝時期的東西,在這大漢的天下里只怕早已過時。派不出用場了。”
聽這話,黃老大點點頭:“應該是這麼個理兒。”
突然,這一輩子沒學過武的大忽悠感慨道:“這麼下去不是個辦法,我來教你功夫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