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迷霧又準時將平安鎮(zhèn)籠罩,不過這次推門而出的人當中一個身影的步伐似乎悠閑的很,如散步一般,跟那些僵硬如木偶般的身影有根本的不同。
“喂,你今天那根經(jīng)抽了?!”秦岳接過落瓔遞過來的寧心符,一臉疑惑的問道:“上次不是說你要盡孝道不能去嗎?怎么今天突然就這么神勇的要來查個究竟了?”
咳咳!用咳嗽掩飾自己失態(tài),白了他一眼道:“你是故意氣我是不?上次在對對方實力一點都不解的情況下冒然沖進去,那是自殺的行為!你有點常識好不,今天就不一樣了,有高人相助!”
“高人相助?!”秦岳聞言面露喜色的問道:“在哪?也給我引見一番啊!”
“引見你個頭!”落瓔冷冷的說道:“最怕麻煩的他肯出手都是燒高香了,連我都不想見,叫我別煩他,你還來湊什么熱鬧!”
見秦岳一臉的不滿,繼續(xù)說道:“快把寧心符燒了含水服下,等會兒我們得沖進迷霧中去了!對了,家當這些你準備齊全了吧?!”
“當我跟你一樣,做事都是隨性而為么?連準備工作都不做好?!”秦岳冷冷的回敬道。
見秦呆子有點較真,落瓔也不再多言。
兩人將寧心符燒成灰燼便含水服下后,悄悄的潛入了迷霧之中,木偶般的身影頓時又多了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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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還是那棵樹,不過周圍的景色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白天還是干涸的池塘,此刻卻盛滿了不斷冒泡的血水,里面的石墩卻血池里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血池前一個祭的香爐之上一顆火紅色的珠子在云霧之上翻騰,而那些如木偶般的人影向受到召喚般一個接一個的跳下了血池之中,以肉眼可見的紅色薄薄血霧從血池浮在石礅之上的法陣中冒出,并被香爐之后的一個女人張開的血盆大口吸了進去。
不,正確來說應(yīng)該是個雌性生物吧,因為除了她身體上還有雌性的顯著特征以外,那個頭明顯是非人類的生物。
黑色的長發(fā)在空中張揚,如銅鈴般的眼睛射出紅色的妖異光芒,撕裂的血盆大口向前凸出了一尺有余,聽到她喉嚨發(fā)出奇怪的咕嚕之聲,獠牙之上出現(xiàn)了絲絲血線并變成血珠,滴滴落在那顆不斷翻滾的火紅色珠子之上。
長長的嘴上那相互交錯的獠牙在月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芒,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不速之客的到來,那銅鈴般的眼晴流露出攝人的光芒。
看到那漸漸從黑暗中顯現(xiàn)的身影,紅色的雙眸里露出一絲疑惑,尖細的聲音有些謹慎的問道:“你是誰?”
修長的身影負手而立,一襲青色長衫的柳先生,看著眼前的一切只是輕輕的嘆了一聲。
唉!雖然是一聲輕嘆,不過卻讓不斷翻滾的火紅色珠子停了下來,最令人震驚的是那不斷滴落的血珠如同受到什么阻擋似的,居然在半空中劃出一個詭異的弧度又落進了那翻涌的血池之中。
“你.......你.........”看到眼前的異變,紅色的雙眸已經(jīng)流露出一絲恐懼,有些驚慌失措的吼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打攪了祖師爺?shù)暮檬?,他不會放過你的!”
如玉的容顏上沒有一絲波瀾,直視著那靜靜飄浮在空中的火紅色珠子,柳先生淡淡的說道:“魂珠?你們居然以生魂來煉制這種東西,難道不知道這將會引來多大的災(zāi)難么?”
怪物聞言臉色巨變,連忙伸手想將魂珠攝在手中,卻不想一道無影的墻將她的手彈了開去。明白這恐怕是柳先生施的法,怪物突然將雙手撐在了地上,整個身體如犬類匍匐在地,仰頭那怪異的頭顱連番厲吼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吼聲的緣故,魂珠下的香爐突然升起一縷粉色的煙霧,并完全不受力影晌般向身下的血池中飄去。而在煙霧飄入血池中后,那池中石礅之上的法陣突然瘋狂的大放光華,一道道奇異的波紋在血池中擴散開來。
不久就見那血池如同沸水一般不住的翻滾起來,并突然以石礅為界向兩邊分了開去,先前躍入水中的人如同木偶一般的爬了出來,雙眸發(fā)出妖異的光芒直視著前方的柳先生。
那些如同木偶般的人群伸出帶著寒光的雙手,步步向他逼近,唉!柳先生又是一聲輕嘆,這些人在離他一米之外就似乎被無形的結(jié)界阻擋在他身外。可這些人戾氣極重,似乎并不甘心自己進攻的路線被這樣阻擋,居然像疊羅漢似的層層向上爬,卻還是找不到入口!
不過一會兒功夫,這些家伙密密麻麻的把結(jié)界包成粽子似的,并張開那血盆大口不斷的咬起結(jié)界來,雙爪還不斷的撕扯,希望借住這樣可以將結(jié)界破壞掉。
也不得不佩服柳先生的能力,居然在這么變態(tài)的強度攻擊下,結(jié)界居然沒有出現(xiàn)一絲的裂紋,甚至連形都未變。
長!柳先生皺眉伸出右手一指,就見怪物身后的古樹光華一閃,一道閃著青芒的藤條就這么無生無息的長了出來,并將那不斷厲吼張大的嘴給綁的緊緊的,嘴里只能傳出嗚嗚之聲。
怪物不斷的想用自己的爪子將束縛自己行動的藤條給撕碎,卻發(fā)現(xiàn)藤條周圍那道流轉(zhuǎn)的青芒之中雷光四竄,讓自己的爪子燒了個焦黑。
而在結(jié)界外的人群沒了怪物聲音的控制,攻擊頓時變的雜亂無章起來,見結(jié)界久咬無果,居然對著身旁的人啃咬了起來,不過只是一會兒,剛開始還是小小的騷動,現(xiàn)在已經(jīng)擴大成所有的人已經(jīng)不分敵我的自相殘殺起來。
只見半空之上不時血雨撒落,偶爾還帶著一只斷臂從空中飛落,更有甚者一個血肉模糊的頭從空中拋落并在地下滾了幾圈,但嘴里卻還發(fā)出喋喋的笑聲,并且還似乎有意識控制似的還一彈一彈的竄到其它人腳下張嘴就咬。
而斷肢殘臂依然在空中不斷的飛舞,似乎在尋找攻擊的目標,直到被絞碎成伴隨著血雨的肉末在空中飄散才停止了攻擊,剛才還干凈的地面,此刻已經(jīng)被血色染紅。
看著不遠處目瞪口呆的一幕,落瓔恨恨的瞪了秦岳一眼道:“你這個呆子,幸好當初我堅持不進來,要不就我們倆這點能耐給人塞牙縫都不夠!”
秦岳有些傻眼的看著不遠處的一切,滿臉的不忍,但很清楚自己這點實力沖過去不但救不了人,恐怕還會把自己給搭進去。
唉!又是一聲輕嘆的柳先生伸出那如玉般的右手,本來靜止不動的魂珠居然直直的穿過結(jié)界,平穩(wěn)的落在了他的掌心,只見他手中青芒連連閃過,魂珠竟然在手中變成一陣陣的血霧,并向不斷自相殘殺的人群飄去。
血霧過后,那些本來身含戾氣,相互殘殺的人的雙眸又恢復木然之色,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又像木偶般的向自己的住處方向走去。
嘴里發(fā)出嗚嗚之聲的怪物此刻眼中滿是求饒之色,烤成焦碳的雙手抱拳不斷的做揖,希望柳先生能放她一馬。
“你本應(yīng)步入輪回?為何卻執(zhí)念留在這里助紂為虐?”柳先生遙看著那滿臉痛苦之色的怪物,皺眉說道:“罷了,你回去轉(zhuǎn)告于他,若再讓我知道用生魂煉制魂珠,別怪我不守盟約!”
說完,右手袖袍一揮,那怪物嘴上的青藤就這么憑空消失不見,只見她露出滿臉的感激之色的向柳先生做了個揖,便見地上多了一具奇怪的獸尸,一縷黑煙緩緩升起并消失在夜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