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玟哲跟鬱先生脣槍舌戰(zhàn),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勢必要贏一回。
伊媽媽看不下去了,瞪著兒子,“就你話多,別打擾子岑吃飯。”
伊玟哲,“…….”
自從鬱子岑到了他們家,他的家庭地位就是最低的,伊玟哲死勁的杵著碗裡的魚,就好像這條魚是鬱子岑一樣。
鬱子岑和老大一家旁如無人的互動,像是在自己家一樣。
伊老爺子渾濁的眼睛格外的亮,人老成精不是白說的,鬱子岑雖然一直在和伊玟哲鬥,可明眼人一看兩個人的感情不錯。
尤其是一直冷漠的鬱子岑,竟然在老大一家面前收起了冷漠,這就說明,鬱子岑很看重老大一家,也是真心的把老大一家當(dāng)做自己的家人。
現(xiàn)在老爺子特別的後悔,悔的腸子都青了,當(dāng)年他就不該跟徐景瑞做狗屁的交易,竟然還信了徐景瑞的話,反倒是狠狠的算計了他一把。
如果當(dāng)年他沒做的這麼絕,沒借機攆走老大,他是不是也能得到同樣的待遇?伊氏稱霸h市不再是夢,可惜說什麼都晚了。
伊延平這個羨慕嫉妒恨,他也有女婿,徐景瑞可從來沒尊敬過他,反倒是他扒著徐景瑞,深怕惹女婿不高興。
一直以爲(wèi)大哥也跟他一樣,高門的女婿,還不死勁的奉承,可現(xiàn)在他看到了什麼?
鬱子岑玉石軒的當(dāng)家人,又是給大哥倒酒,又是跟大哥說話,一口一個爸,好的跟親生父子似的。
伊延平憤憤不平的,同樣是女婿,鬱子岑高了徐景瑞多少?可人家是怎麼做的,越想越來氣,狠狠的瞪著伊洛宣,都怪女兒沒拿住徐景瑞。
伊洛宣右手指尖摳的掌心生疼,指甲都斷了,可身體再疼痛,也緩解不了心中的嫉恨。
伊宛岑就坐在對面,一會跟媽媽說說話,一邊給兒子夾菜,時不時的鬱子岑還體貼的夾菜給伊宛岑,憑什麼,伊宛岑有健康的孩子,有鬱子岑的愛,可她什麼都沒有,一樣都沒有。
現(xiàn)在爺爺更是要扒著鬱子岑,瞧瞧不斷的說著好話,恨不得湊過去坐。
伊媽媽以往和老宅一起吃飯,每次都吃一肚子的氣,這次終於解氣了,讓他們每次都拿女兒說事,現(xiàn)在羨慕去吧,這頓飯吃的香。
宛岑嘴角含著笑,媽媽也有小孩子的一面。
君樂吃的小肚子鼓了,搖頭,“媽媽,飽了。”
宛岑也吃的差不多了,跟兒子一起放下筷子。
老宅這邊根本就沒怎麼吃,一桌子的菜,只有宛岑這邊再動。
鬱先生也放下了筷子,大手摸了摸兒子的肚子,君樂沒忍住咯咯笑了,“爸爸,癢。”
鬱先生彎了彎眼睛,沒有鬆手的意思,君樂不幹了,撲到媽媽的懷裡,小肚子藏了起來。
宛岑沒忍住笑了,拍開鬱先生的手,“不許欺負(fù)兒子。”
鬱先生收回了手,“遵命。”
一家人的互動,羨煞老宅的人,當(dāng)然也嫉妒的要死。
伊玟哲玩味的看著鬱子岑,他就說,鬱子岑來絕對沒安好心,瞧小叔叔一家扭曲的臉,爽!
宛岑他們吃好了,看了一眼時間,快九點了。
鬱先生抱下兒子,起身要走的意思。
伊老爺子暗恨,他說了一晚上,鬱子岑愣是不理他,他怎麼甘心。
鬱先生掃了老爺子一眼,讓宛岑帶著兒子先出去。
伊爸爸和伊媽媽也起身,“子岑不走嗎?”
鬱先生笑著,“媽,你們在外面等我,我說兩句就走。”
伊爸爸看了看女婿,點點頭,老爺子打的是女婿的注意,女婿要自己解決。
伊爸爸和伊媽媽,宛岑帶著兒子跟在後面,伊玟哲起身,也走了出去。
整個包廂內(nèi)只剩下鬱子岑一人。
鬱先生轉(zhuǎn)過身,周身的氣壓變低,哪裡還有剛纔的暖意,五官的棱角更加的冷冽鮮明,墨色的眸子越發(fā)的懾人。
伊老爺子也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可這一刻,攥緊了柺杖,心底有一絲不安,“孫女婿?”
鬱先生諷刺的笑著,“我還沒倒出功夫去找你們算賬,你們倒是自己送上門。”
伊老爺子心裡一突,“什麼意思?”
鬱子岑看著伊老爺子,“我提醒提醒,七年前跟宛岑斷絕關(guān)係,更是揚言要登報斷絕,只爲(wèi)了逼爸百分之十的股份和總經(jīng)理的位置,當(dāng)年將家已經(jīng)壓下去了傳言,可你爲(wèi)了自己的利益,全然不顧宛岑的死活。”
伊老爺子變了臉,“老大跟你說的?”
鬱子岑冷哼,“爸從來沒說過,不代表我不會查,七年的所有我都有資料,誰在我兒子面前說過他是野種,誰又說過宛岑不要他,這些我都清楚。”
伊延平臉色煞白,任麗更是低著頭,連伊洛宣臉色都白了。
他們都錯估計了鬱子岑對伊宛岑的在乎!
伊老爺子攥緊了柺棍,他這一刻認(rèn)識到,就算他在努力去奉承,都是無用功,他所有的心思都被鬱子岑一眼看穿,現(xiàn)在他反而擔(dān)心,鬱子岑心裡記恨老宅這邊,會跟他算總賬。
鬱子岑收回了目光,“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在打宛岑的注意,或是爸媽的注意,咱們就算算總賬。”
鬱子岑頓了下,看向伊老爺子,嘲弄著,“想讓我?guī)兔σ部梢裕脰|西來換。”
伊老爺子緊繃著嘴角,“什麼東西?”
鬱子岑瞇著眼睛,“當(dāng)年你到底和徐景瑞做了什麼交易?”
伊老爺子變了臉,“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當(dāng)年徐景瑞自己要退的婚,選擇了洛宣。”
鬱子岑冷笑,“是嗎?”
伊老爺子沉了面容,伊延平嚇到了,鬱子岑一離開房間,“爸不能說,說了他不會放過我的。”
伊老爺子狠狠的瞪著伊延平和伊洛宣,他當(dāng)然不能說,鬱子岑也在記著他當(dāng)年的所作所爲(wèi),說不準(zhǔn),轉(zhuǎn)頭就幫著伊玟哲將他們踢出伊氏。
而且老爺子更明白,鬱子岑一定猜到了什麼交易,現(xiàn)在問出來,即警告了他,又?jǐn)嗔怂牡胗洝?
鬱子岑出來,剛下樓梯,伊玟哲靠在牆上,打量著鬱子岑,“你好像知道很多的事情。”
鬱子岑停下腳步,面對伊玟哲審視的目光淡定的很,“比如?”
伊玟哲站直了身子,眼睛直視著鬱子岑,試探著,“比如岑岑所有事情,你都特別的在意,就連君樂的也是如此。”
鬱子岑反問著,“你想知道什麼?”
伊玟哲還沒問出口,宛岑走了過來,“你們在聊什麼?爸媽都等急了。”
鬱子岑勾著嘴角,“玟哲要問我些事情。”
伊玟哲瞪了鬱子岑一眼,見妹妹疑惑的目光,“沒什麼,就是問問他怎麼回絕老爺子的。”
鬱子岑摟過老婆,看著伊玟哲,嘴角上揚,“我就是問問他,七年前和徐景瑞做了什麼交易而已。”
伊玟哲心思轉(zhuǎn)的快,回憶著七年前徐景瑞突然訂婚伊洛宣,老爺子的態(tài)度,小叔叔一家的態(tài)度,伊玟哲咬牙切齒,“徐景瑞早就知道伊洛宣設(shè)計岑岑?”
鬱子岑裝著驚訝,“我以爲(wèi)你早就知道了,你竟然不知道,我查到徐景瑞給宛岑打過電話。”
伊玟哲黑了臉,什麼叫他已經(jīng)知道了,他知道個屁,根本就沒人告訴過他,以前是猜測過,可最近沒在接觸過徐景瑞,讓他上哪裡去猜。
伊玟哲看向妹妹尋求確認(rèn),宛岑點頭,“恩,徐景瑞承認(rèn)打過,他當(dāng)時是提醒我。”
伊玟哲壓抑著火氣,這就說通了,徐景瑞有一段時間老實旁敲側(cè)擊宛岑的情況,合著徐景瑞早就知道,卻沒有揭穿,僅僅打了個電話而已,媽的。
鬱子岑見伊玟哲臉陰沉沉的,再次開口,“今天徐景瑞發(fā)了一張宛岑和申佳城吃飯的照片給我,挑撥我們夫妻關(guān)係。”
宛岑,“……”
她怎麼感覺,鬱先生從一開始,一直在引哥哥的注意力到徐景瑞的身上呢?
鬱子岑當(dāng)然要引到徐景瑞的身上,伊玟哲的猜疑越來越重,這段時間逮到機會就試探他,就在剛纔要不是宛岑過來,伊玟哲一定會問,七年前的人是不是你。
剛纔真的驚了鬱先生一身的冷汗,老婆還沒搞定,一直做對的大舅子提前知道,放不放過他倒是小事,他更擔(dān)心,大舅子搗亂破壞。
正巧徐景瑞又不知死活的招惹他,既能吸引了大舅子的注意力,又能讓大舅子坑他,何樂而不爲(wèi)。
鬱先生摸了下手機,還有個付清華吸引注意力,等徐景瑞解決完,這個該派上用場了。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大亮,宛岑被鬱先生拉起來。
宛岑打著哈提,摸過手機,一看才三點多,瞪著下牀的鬱先生,“現(xiàn)在才三點多。”
鬱先生面對老婆的起牀氣,笑瞇瞇的,“我?guī)銈內(nèi)タ慈粘觥!?
宛岑,“…….”
她不想去,不理鬱先生閉上眼睛,向後一仰躺在牀上,拉高了被子縮進(jìn)被子裡,爲(wèi)了表示自己不起牀的決心,腦袋又向被子裡縮了縮。
鬱先生,“…….”
君樂揉著眼睛赤腳推門進(jìn)來,不滿的控訴著,“爸爸,你是不是調(diào)了我的鬧鈴,才三點一直在響。”
宛岑一聽,鬱先生昨晚就有預(yù)謀,根本不是一大早心血來潮,掀開被子一角,“樂樂,媽媽摟你睡覺。”
君樂走過去,還踩了爸爸一腳,剛要爬上牀,鬱先生雙手一撈,把兒子抱在懷裡,“爸爸帶你洗漱,一會看日出。”
君樂趴在爸爸的懷裡,打著哈提,“不去。”
鬱先生誘惑著,“今天爸爸一天都陪你。”
君樂有了些精神,隨後耷拉著腦袋,“今天週五,要上學(xué)。”
鬱先生,“請假。”
君樂這回高興了,“看日出。”
宛岑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擺擺手,“你們兩個有精神,你們?nèi)ィ貋斫形摇!?
鬱先生,“十分鐘後,鬱太太要是還沒起來,我可記得,算上今天,還有三天。”
宛岑秒懂鬱先生的意思,鬱先生在威脅她,大姨媽還有三天,宛岑可不想被折騰的下不來牀,騰的起身,惡狠狠的瞪著鬱先生。
君樂疑惑的問著,“什麼三天?”
鬱先生滿意了,抱著兒子下樓,“等你長大了有女朋友就會知道。”
宛岑,“……”
三點半,宛岑坐在車內(nèi)等著,只見鬱先生拿著個行李箱出來,放到了後備箱,上車啓動車子。
宛岑愣了,“不就是去看個日出,拿行李做什麼?”
鬱先生,“我這兩天休息,以前沒時間陪你們,這兩天好好陪陪你們。”
宛岑精神了不少,鬱先生能陪她兩天,“我們?nèi)プ择{旅遊?”
鬱先生,“不是,在h市郊區(qū)南面,有個度假山莊,我在哪裡有套小別墅。”
宛岑一聽也不錯,度假山莊,貼近大自然,放鬆心情,“出發(fā)。”
H市南面,環(huán)境保護(hù)的不錯,一直都沒有被開發(fā)過,原生態(tài),鬱先生開車到了山的半腰,熄了火,“只能開到這裡,上面是臺階,要走上去。”
宛岑抱著兒子下車,深吸了一口氣,清新,渾身舒暢,看著眼前的臺階,幹勁十足的,“我一口氣就能到山頂。”
可結(jié)果是,走到一半,連兒子的體力都不如,“我不行了,你們先上去吧!”
鬱先生拉起老婆,自己走下一個臺階,半蹲著身子,“上來。”
宛岑掙扎了一會,趴了上去,鬱先生揹著宛岑,一步步的向上走,走了兩百個臺階,宛岑心疼了,“鬱先生,我自己能走,放我下來。”
鬱先生繼續(xù)走著,“不放,這輩子都不會放。”
宛岑臉帖子鬱先生的後背,彎著嘴角,“恩。”
最後還差四分之一的臺階,鬱先生前面抱著兒子,後面揹著媳婦,路上爬山看日出的人,目光紛紛落在鬱先生的身上。
更有人認(rèn)出鬱子岑的,驚呼了一聲,女的羨慕背上的宛岑,男的紛紛感慨,玉石軒老闆對老婆真是寵愛。
更有人站在身後,拍了幾張照片,發(fā)到朋友圈。
山頂?shù)搅耍萌粘龃┻^雲(yún)層。
宛岑摟著鬱先生脖子,她希望這一刻永恆。
回去的車上,宛岑和君樂累到了,在後車座上睡覺了,鬱先生眼底滿是柔情。
鬱先生揹著宛岑的照片在朋友圈被記者發(fā)現(xiàn),這可是新聞,盜了照片,發(fā)了新聞,【新時代好男人!】
楊峰習(xí)慣早上用平板電腦刷新聞,h市的新聞頁面,一打眼,這個照片裡的人眼熟,照片太模糊,又是從後面照的,放大一看,只有鬱先生的側(cè)臉,這不是他老闆嗎?在一看配文,玉石軒董事長陪著妻兒看日出,更是一路揹著妻子上了山頂,什麼新時代好男人,什麼玉石軒董事長多愛老婆。
楊峰抽了抽嘴角,心情特別的差,老闆前腳讓他自己去出差,後腳就帶著老闆娘秀恩愛,他的命怎麼這麼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