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阮扯了扯嘴角,“我以前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傅景禹步步緊逼,神色之間有些駭人。
宋阮握握手掌心,將詞在自己心中過了兩遍,開口說道,“我,當時還在讀書,沒有錢,又不敢讓家里人知道……”
傅景禹眉頭一皺,“他呢?”
不知道名字的男人,宋阮卻知道他問的是誰,她順嘴說來,“失蹤了,找不到人。”
不知道為什么,即使沒有確定面前的這個女人說的話是真是假,但傅景禹心中亦是有著說不出的火氣,這種火氣被轉(zhuǎn)化,從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就成了嘲諷!
“行啊,宋阮,你居然還有被男人騙人的一天,看不出來啊,居然還會有男人看上你!”
宋阮面上故作的想要以此來打動傅景禹的悲傷神情立變,她僵硬著臉看著傅景禹,沒想到卻接收到他說的下一番話。
“別這么看著我,宋阮,想必你就是這樣騙得別的男人的吧,我可不是他們那些傻蛋,會看上你這么下賤的女人!”
宋阮忍無可忍地開口打斷他的話,“夠了,傅景禹,你究竟要怎么說我你才會滿意!”
“怎么說你?”傅景禹氣急反笑,“宋阮,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我想怎么說你的問題,你天生下賤胚子,無論怎么說你,你都是這樣的臟~”
宋阮已經(jīng)是被氣得臉頰發(fā)青,被傅景禹氣早就不是第一次了,可這次是前無所有的凌厲,她領(lǐng)會到了傅景禹如此般的毒舌嘲諷,這輩子都不想要再繼續(xù)領(lǐng)會了。
特么的她真是傻的可以,居然又找上了絕對不會對她心軟放過她一馬的傅景禹,這不就是明顯的挨罵來著嗎?
氣急的宋阮看著傅景禹嘴角微張,似是又要說出那些讓她覺得惡心憤怒的話來,心念一動,直接轉(zhuǎn)身就走,再也不想要和這個男人站在一起!
傅景禹卻是伸出了一只手一下子就拉住了她的手臂,大力得讓她都覺得難受。
宋阮轉(zhuǎn)頭恨恨地瞪著他,怒氣沖沖地開口,“放開我!傅景禹,你這是什么意思!”
“宋阮,你這就想走了?”傅景禹沉聲問道,深邃的眼眸里是說不出的危險神色。
“呵呵,”宋阮冷笑,有些不敢相信傅景禹居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她自嘲地出聲,“不走?傅景禹,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么過分的人,還要硬逼著我留在這里聽你過分的語言嗎?”
“難道你不該聽嗎?”傅景禹在宋阮話一落下的那一刻就立馬接住話,對著宋阮脫口而出的話依舊是說不出的嘲諷和鄙視。
“宋阮,做錯了事情難道你還害怕別人說嗎?本就是你下賤,難道還想讓……”
“夠了,”宋阮用力掙脫了傅景禹拉著她的手臂,傅景禹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竟就這么被她掙開了。
宋阮退后兩步,站在傅景禹的面前,神色是說不出的堅定不移,從來沒有一刻,她覺得自己那么深刻的認清楚了面前站著的這個男人的本來面目。
“傅景禹,是我
的錯,求你別說了好嗎?我最大的錯不是做出了那些事,其實是找上你才是對吧?”
她聲音中不由地帶了一個顫音,“我找上你,是我不自量力,是我高攀了,傅景禹,再見!”
在傅景禹無比侮辱人的一字一句中,宋阮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存在的意義都受到了沖擊,如果再讓他這么罵下去的話,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有勇氣堅定自己的做法。
宋阮一步步后退,在傅景禹沉沉地目光下,轉(zhuǎn)身離開,一步都沒有停,剛開始的時候她腳步還是堅定的慢慢走,到后來,也許是因為害怕傅景禹跟上來,直接就跑遠了。
傅景禹冷笑,有這么怕他嗎?宋阮還真是會做戲!想要裝作這么個樣子離開就以為他會可憐她放過她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宋阮,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之前,你注定是逃不過去的!
兜里的電話又是劇烈地響動了起來,傅景禹眉頭微皺,接起了電話。
“林寒?”
林寒有些著急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過來,“傅三,你快回來吧,釗釗哭著要宋阮,我快沒辦法了。”
宋阮剛才從這里離開呢!
傅景禹冷哼一聲,“我知道了,馬上回去。”
看吧,這就是宋阮,她裝作的毫無威脅力的樣子完全就是個假象,明明就是一頭狼,偏偏被他當成一只羊給放過了,現(xiàn)在釗釗倒是惦記上了。
這算盤打得一直很不錯啊!從小的入手!
但他要是這么容易就讓宋阮達成目標的話,他還是商場上那個強悍,讓敵人聞風(fēng)喪膽的傅三嗎?
傅景禹的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轉(zhuǎn)到自己的車前驅(qū)車就回了傅家。
回去的時候,樓下沒有人,傅景禹就到了樓上的玩具房,果然傅釗和林寒都在里面,門口還站在平時照看釗釗的阿姨。
傅景禹對阿姨使眼色叫她離開了,然后自己就走進去。
釗釗正在林寒的懷抱里面輕聲啜泣,隱約有著一種埋怨的語氣,“……嗚嗚,媽媽你說宋阮會來的,我就想要宋阮來,她為什么不來?”
傅釗只是一個小孩子,很多時候,他撒嬌的權(quán)利很多時候都被自以為的懂事給習(xí)慣了。
所以這一次,他哭著鬧著要宋阮來看他的事情就有些讓林寒措手不及。
宋阮只能柔聲安慰,“釗釗,你怎么能這么想呢?宋阮肯定也有她自己的事情,所以還在處理自己的事情呢。”
跟一個小孩子解釋大人有自己的事情有什么用!
傅景禹沉了一下眸子,邁開腳步,從容的走到兩人的身邊,在林寒明顯一松的目光下,伸手將傅釗抱到了自己的懷里,然后坐到了那邊的小椅子上。
面對冷面沒有任何表情的傅景禹,傅釗哭得就沒有那么厲害,只是微微哽咽著的樣子看著人還是很心疼,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看著他這個樣子,傅景禹心中一軟,聲音亦是柔軟了一點兒。
“釗釗,你哭什么呢?”
傅釗抽抽搭搭地說道,“我要宋阮,嗚嗚,我要宋阮……”
一句話里就只有我要宋阮的意思……
傅景禹抬起頭看了一眼站著的林寒,目露詢問,林寒只是攤手,表示她也不能解決這件事情了。
宋阮,還真是沒有白白對釗釗付出!
傅景禹的心中對宋阮鄙視的意味又多了一層,但在傅釗的面前,他自然是什么都不能表露出來,以免影響釗釗的健康成長。
“釗釗,你為什么想要宋阮呢?爸爸和媽媽都在,難道你不要我們了?”
傅景禹盡量用淺顯的語言和釗釗講道理,在教育孩子這個事情上,他和林寒要學(xué)的,還有太多。
釗釗依舊抽抽搭搭地緩不過來,“不是啊,爸爸,我都好久好久沒有見到宋阮了,我天天都能見到你和媽媽啊……”
傅景禹皺眉,“為什么非要見到宋阮不可呢?”這到底是什么臭毛病?
他說這話的時候內(nèi)心不滿,語氣不免就重了一點,傅釗對這等情緒本就感受得清清楚楚,一瞬間嘴巴一嘟,似乎就是要大哭出聲。
旁觀著的林寒連忙從傅景禹的懷里抱過傅釗,聲音埋怨,“說了讓你注意點情緒!”
傅景禹一滯,竟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反駁了。
林寒拍著釗釗的背,一邊對傅景禹說道,“你先出去,我等會就出來。”
傅景禹看著皺著細細眉頭的林寒和在她肩頭哭得傷心的傅釗,心中一軟,聽話的走出去了。
許是哭累了,傅釗在林寒的哄睡下,還是慢慢的睡著了,過了一會兒,林寒才是輕輕關(guān)上門出來。
她看見傅景禹身體就倚靠在墻邊,心中不由地嘆了口氣。
林寒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傅景禹,“我們?nèi)空f話吧。”
傅景禹直起身體,面上是說不出的沉穩(wěn),壓低聲音應(yīng)道,“嗯。”
兩人一前一后的到了書房,一關(guān)上門,傅景禹就有些著急地問著林寒。
“釗釗睡著了吧?他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林寒坐在書房的沙發(fā)上,先點頭,“嗯,釗釗睡著了,”她語氣不由地低落了下來,極力用淡定的語氣對著剛坐在她對面的傅景禹陳述事實。
“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釗釗就一直鬧著要找宋阮,從早上鬧到剛才了,我沒辦法,所以才叫你回來。”
傅景禹靜默了一會兒,咬牙切齒地說道,“當初我就不應(yīng)該讓宋阮接近釗釗的身邊!”
否則的話也鬧不出這許多的事情來!現(xiàn)在事情越來越復(fù)雜,宋阮已經(jīng)從他們的生活中出不去了!
林寒并沒有應(yīng)傅景禹的話,她沉默了一會兒才悠悠地開口說道,“傅三,你說,這是不是就是母子之間血濃于水的感情?”
宋阮用心盡力出自心扉的照顧釗釗,釗釗是她親生兒子的話,自然是就這么記住了她,對她有了深切的好感。
小孩子,辨別很多事情靠的都是一種天性,血緣……也算是一種天性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