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吃完飯,便打車回了酒店,也不知道顧離川回來了沒有,洗漱一番便躺下睡了。
第二天一早,她訂的鬧鐘響了,林寒伸了個懶腰起身,看著從窗簾縫隙露出來的陽光,她瞇了瞇眼睛,看起來是個好天,不知道合作會不會也很順利的進行。
到了酒店的餐廳,林寒遠遠就瞧見顧離川,穿著黑色高級定制的西裝,舉止優雅的坐在那里,手里拿著湯勺,慢條斯理的喝粥。
僅僅不過是碗白粥,硬生生叫他喝出了山珍海味的味道。
林寒扯了扯嘴角,走過去,顧離川狹長的眼眸掃了她一眼,她坐下,看了眼手邊的白粥,自顧喝起來。 ωωω⊕TTKдN⊕¢Ο
飯后,兩個人便去了左氏集團總部。
這個在海川舉足輕重的企業,產業鏈遍布全國,和顧氏一樣,在國際上都備受矚目。
但林寒聽說,當家總裁甚至比顧離川還小了一歲,是個非常成功的商人。
剛一下車,林寒就被左氏集團的摩天大樓晃了眼,如果說顧氏的大樓輝煌大氣,那左氏集團的則更加的有設計感,倒是符合他們總裁的性格。
朝前走了幾步,就見一行人等在門口,為首的那位,頎長的身形堪堪站在那里,單手插在兜里,五官英俊立體,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一對漆黑雙眸迎面而來。
周身散發著一股不可名狀的王者之氣。
林寒想著,這一定就是那位連顧離川都要讓他三分的左氏集團執行總裁,左時了。
她和顧離川走到離他們只有兩三步時,左時才動了下腳步,緩緩移了一步,那雙漆黑又孤傲的眼,終于看向他們。
“左時,幸會。”他的聲音低沉渾厚,透著天生的冷漠,大概不喜多言,性子總有些寡淡。
顧離川伸手和他握了一下,林寒便上前,臉上露著淡淡的微笑:“你好,左總,我是……”
“林副總,你好。”看向林寒時,他眉梢動了動。
林寒并未注意,倒是驚訝他知道她。
顧離川見狀咳了一聲,道:“左總想在這里談生意?”
林寒下意識的牽動了下嘴角,這個顧離川說話能不能注意點場合,他們是來尋求合作的,不是來搶合作的。
倒是左時沒有介意,挑了下眉,一行人便進了公司。
此行顧離川只和林寒出來,并未帶助理,所以林寒就自動成為了他的助理,文件和所有準備的資料,都是林寒拿著。
進了總裁辦公室,三人坐到會客廳,左時見林寒拿著公文包,清冽著嗓音道:“若不是知道你們的關系,我還以為林副總只是你的下屬。”
顧離川淡淡的看向林寒,手就在下一秒摟住林寒的肩膀,道:“原本是來工作,倒是讓左總誤會我們感情不好。”
左時意味不明的看著他們,林寒笑了兩聲,決定打破這種尷尬的開場白,轉頭瞪了眼顧離川,示意他將手拿開,可他卻挑眉看著她。
林寒扯了下嘴角,將文件拿出來,放到桌子上,沉穩的開口:“這次來,主要是想跟貴公司談一談合作的事宜,我們公司在長寧要開展一個非常大的項目,目前急需一個公司合作,為我們提供原材料。”
她將文件推到左時身前,左時卻沒有看,只是看著顧離川,勾著薄唇:“這種合作方案,千篇一律,沒有心意。”
“那你以為該如何?”顧離川不
動聲色的開口。
“賭一把如何?”左時抬手拿起文件,揚了揚,慢條斯理道:“若是顧總你贏了,這文件我簽了就是,若是你輸了,我們就交易點什么。”
林寒原本想了一推說辭,硬生生的叫他們兩個你來我往給弄沒了,左時就是那種天生的王者氣質,而顧離川霸道強勢,在氣勢上與左時旗鼓相當。
坐在他們中間,林寒只感受到那股氣場在空氣中來回碰撞的感覺。
林寒偏頭看向顧離川,而顧離川也掃了她一眼,倨傲的勾了下唇,淡聲道:“好!”
林寒詫異的看著他,雖然知道顧離川會玩,但勝算幾率多大她就不清楚了,若是真的輸了,賠上了賭注不說,還不能夠拿下那條生產線,那他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個買賣不劃算,林寒用眼神示意他拒絕,可他卻毋庸置疑的說了句好。
從左氏集團出來,林寒還是想不通,等他們坐上了回酒店的車,林寒才問出心中不解。
“顧離川,這種不劃算的買賣你怎么也做?”
“你覺得我必輸無疑?”顧離川反問她,聲音里卻透著篤定,林寒揉了揉眉心,靠著椅背道:“我只是覺得你將這個合作當成了一場兒戲。”
“怎么會?”顧離川輕笑了聲,緩緩開口:“若是我贏了,生產線可以拿到,還可以贏了左時的賭注,而你也可以輕而易舉的離婚,比起談判,這樣的交易更加的快速有效,而且,我以為我一定贏他。”
什么叫狂妄自大,林寒覺得顧離川就是,他說的輕巧,贏了賭局,她就可以順利離婚,可他贏不了呢?
但事情已經決定,她也沒有辦法叫顧離川再拒絕。
晚上五點鐘,就有車來接送他們,去的是一個私人會所,據說是左時的朋友開著玩兒的。進了會所后,他們便被打到了頂樓。
這里明顯是左時的私人場所,左時正坐在客廳里唯一的一張賭桌上,手里端著杯紅酒,見他們來了,舉起酒杯朝他們示意了下,便一飲而盡。
顧離川和左時也沒有寒暄,顧離川坐下后,賭局便開始了。
下賭注時,本來從百萬計算,可兩個人慢慢疊加就有些收不住了。
眼看著上億,左時便開口:“若是單純的賭錢,我又覺得沒什么意思,不過我們賭些別的。”
林寒看著左時那副無所謂的樣子,抿了下嘴角,就見顧離川輕輕扣了下桌面問:“你說。”
“如果我贏了,我要顧氏集團百分之三的控股權。”左時揚著眉,目光冷冽:“如果我輸了,合作即刻生效,怎么樣?”
林寒雖然不懂賭博,但也知道這個賭注太大了,顧氏集團這樣的跨國企業,百分之三的股份那是什么概念,相比之下那條生產鏈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這條生產鏈顧氏開出來的價位并不低,左時要是沒有意向,也不會特意招待他們,他們的合作不會因為這樣一場玩樂就此作罷了,林寒猜想顧離川應該不會答應。
誰知,顧離川只是隨意地笑了笑,風輕云淡地說,“不過是百分之三,左總要的也不多。”
林寒有些呆愣,顧離川竟然答應了?如果是別人,林寒一定會認為他是個紈绔子弟,可顧離川不是,他怎么答應這么荒謬的賭注?難道他知道自己一定會贏?
然后兩人的賭局已經。
林寒不會賭
博,所以也不會看不懂此時的局面到底如果,只能留心觀察兩人臉上的神色。
發現顧離川仍然是一副優哉游哉,一邊看著洗牌員發牌,一邊喝著酒,而左時則盯著自己的牌看了半晌,露出一個難懂的表情。
事到如今,她當然希望他們能贏,湊到顧離川身旁小聲問:“情況怎么樣?你是不是要贏了?”
顧離川自在地摟過林寒的肩膀,側身,薄唇貼著她的耳廓說:“我贏了,你是不是特別開心?”
林寒一愣,她當然希望能贏,難道顧離川還想輸不成?
瞥了眼左時,發現他正好整以暇看著他們,突然發現自己和顧離川的動作有些曖昧,不自然地坐直身體,淡聲道:“若是能贏了,對公司來說是件好事,我當然高興了。”
聲音剛落,顧離川端起高腳杯,猛地喝了一口酒,一條生產線算什么,百分之三的股份又算什么,輸贏從來不在臺面上。
左時聞言,輕聲笑了,雙手交握在桌子上,說:“剛剛的賭注似乎有點不公平,我準備加點賭注。”
顧離川略略挑眉。左時便悠悠開口:“如果這局我輸了,除了可以即刻合作生效,再左氏百分之三的控股權,但。”他看向林寒,眉梢動了動,勾唇道:“得叫她陪我一晚。”
“當然,顧總輸了,咱們的合作也是能繼續的。”
林寒怔愣了片刻,看向左時,這個男人不知道在搞什么鬼,顧離川的底牌她方才已經看過,若是想贏,肯定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而且贏了就會拿到合作,還會拿到左氏的控股權,對顧離川來說,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
林寒偏頭看著顧離川,見他勾著似是而非的笑,但眼底卻已染上深不見底的黑色,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她的心里只是在想,合作一旦達成,她就可以離婚,至于陪左時一晚,他又沒說要怎么陪,還不是隨了她。
可顧離川他卻遲遲沒有動作。
左時則閑適的等著他,半點也不著急。
林寒見顧離川還是沒有動作,忍不住湊過去,“你在干什么呢,快點亮出你的底牌,不管輸贏,我們的合作都會達成。”
顧離川深深看了她一眼,是,他即使輸了,按照左時的說法,他們都可以拿到那條生產線,簽合同。
可若是他贏了呢,他被左時那句叫林寒陪他一晚,制住了。
這個賭注很正常,他知道有些人喜歡在賭桌上拿女人做籌碼,曾經的他也玩過。
顧離川想到蘇婉柔,想到林寒對蘇婉柔所犯下的錯誤,這個女人根本不值得他猶豫,他完全可以毫不猶豫的亮出底牌,然后冷傲的離開,管她林寒會在哪里,會怎么樣。
可不知怎么的,顧離川想起那個凌.亂的夜,心里就升起無名的怒火,左時竟然敢開出這樣的條件!
!
林寒現在是他名義上的妻子,是他的女人!
左時饒有興致的看著他,末了淡笑了聲:“看來林小姐不能陪我了。”
林寒怔了下,詫異的看向顧離川,就見他穩穩亮出底牌,但卻不是之前林寒偷偷看到的數字。
這是……林寒看左時亮出的底牌,腦袋翁的一聲,左時的牌竟然比顧離川的要大。
“我輸了。”顧離川揚著嘴角,閑適的靠著椅背,隨手拿出一根煙,但想到林寒討厭煙味,他又笑笑,收了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