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電話是我接的,為此我還狠狠的踹了兩下他的屁股,這個無良的男人,總是讓我替他擦屁股,難道他不知道這樣也會很累的嗎?”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木紫幽幽的說著,那語氣里的哀怨清晰可辨。
看了她一眼,阮青青只是笑了笑,并沒有說什么。
因為見多了這樣的戲碼,所以這樣的話壓根對她構不成打擊,再說了,本就無心,又何來的傷心。
“咦?”
看著她的反應,木紫的眉尖微微挑起,“你都不會生氣的嗎?昨晚你的老公可是和我整夜都在一起。”
說到老公這兩個字的時候,她還刻意的加重了語氣。
“木小姐多慮了,他和誰在一起那是他的自由,我無權過問。”
阮青青淡淡的說著,很大度的一句話卻讓人聽著心寒,因為如果她的心中但凡有一點點他的存在,她就不會說出這么絕情冷漠的話來。
果然,聽到她的話后,木紫愣住了,上上下下的將她打量了一個遍,那雙眸子里有著一絲別人看不懂的東西,再想起謝震霆那張臭臭的臉,心里已隱隱約約的了解了一些。
難道又是郎有情妾無意的戲碼?真是老掉牙了。
“好吧,是我雞婆多管閑事。”
說話間,木紫一臉自嘲的笑了笑,但又隱隱的有著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看著她的反應,倒是讓阮青青一下子有點懵了,突然不知道她話里的意思,不過看她的那樣子倒是很坦蕩,難道是她誤會人家了?
“你不用這么看著我,我對當人家小三不感興趣。”
像是看出她的心事似的,木紫低低的笑了,她的一番話倒是弄的阮青青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
阮青青下意識的搖了搖頭,被人看穿心事總是有點難為情。
“女人的心思啊”
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木紫只是莫名其妙的說了這么一句。
垂下頭,阮青青沒再說話,只是覺得心里怪怪的。
氣氛一時間陷入了僵滯,良久,還是木紫率先開了口,“來,既然你已經醒了,我們就先做做檢查吧。”
“檢查?什么檢查?”
阮青青又是一愣,沒聽說還要做什么檢查啊。
“謝震霆沒給你說嗎?明天做羊水穿刺,今天有一些檢查是必須要做的,當然了,這些小事本不用我親自動手,不過我對你好奇,所以就我來弄吧。”
說話間,木紫就要掀她的被子,卻被阮青青一把摁住了。
“怎么了?”
看著她的動作,木紫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神情間帶著明顯的疑惑不解。
“我想問一下這個孩子我能保住嗎?”
阮青青一臉猶疑的問道,以前她或許認為那不過就是一個很小的受精卵,可是隨著孩子一天天的在肚子里長大,心中的感覺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
牙齒輕輕地咬著下唇,思慮再三,木紫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畢竟她是孩子的親生母親,她有知道真相的權利,“因為你以前就有先兆流產的跡象,雖然經過幾個月的保胎這種癥狀已經得到明顯改善,但是仍然會有流產的可能。”
“什么?”
聽到她的話,阮青青的心頭驀地一緊。
“不過你放心,我會做好萬全準備,不會有事的。”
看著她那瞬間蒼白下來的臉,木紫又加了這么一句。
“好”
許久,阮青青才這么應了一聲,只是明顯的情緒不佳。接下來的檢查,她倒是極其配合,只是當看到她的下-身那明顯的裂傷后,木紫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眉頭皺的更緊了。
“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十點我會讓人來接你的。”
說完,將被子給她仔細掖好,木紫轉身走了出去,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不是很好。
房門在輕輕地開啟后又緩緩地合攏了,視線轉向窗外,此時,落日的余暉將整片天際暈染的美輪美奐,不知道為什么,腦海中突然就閃過了那樣的一句詩——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就在這時,放在桌上的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嗡嗡嗡……”的聲音打破了一室的寧靜。
拿起電話,當看到屏幕上方那不停跳躍的名字時,她的腦海中陡然滑過了一個近乎瘋狂的念頭。
“是我”
摁下通話鍵,她淡淡的說了一句,視線往門外瞅了瞅,隨即起身走到了病房所附帶的衛生間里,然后緊緊地關上了門。
“你……沒事吧?”
那端,風慕的聲音仍然帶著猶疑,隱隱的有著一絲不確定的味道。
“我沒事”
牙齒輕輕地咬著下唇,阮青青在猶豫,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開這個口,猶豫著風慕會不會幫她這個忙?
“那就好”
說完,風慕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從掛斷她電話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覺得心里有點不安,可是具體的又說不上是為什么。
一時間,話筒兩端陷入了難言的沉默。
“風慕”
半晌,阮青青忽然開了口,那聲音帶著一絲微顫。
“有事?你說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是上刀山下火海,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風慕的聲音里重新帶上了那種痞痞的語調,有一絲輕笑從話筒里清楚地傳了過來。
“你帶我離開這里,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