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麗莎眨了眨眼睛,將自己的感性全部咽回肚子裡,“好了,不管你做什麼決定,首先要過唐斂那一關,只要他不肯鬆口放手,你也就只能想想而已。你放心,以後要是有什麼困難,都可以告訴我,別自己一個人撐著,知道嗎?”
夏繁錦性格偏淡,又要強,在跟唐斂在一起之前,盔甲穿得嚴嚴實實的,就像一隻武裝嚴密的刺蝟,跟唐斂在一起之後,可以說是愛情刺穿了她的武裝,但那股子倔氣和氣勢沒有減退,不只是像以前那麼有距離感了,卸下了自己的盔甲。
不過溫麗莎覺得,經歷著一段感情,之後的夏繁錦可能會蛻變得更加強大,當然,脫下的盔甲,也會穿得更加緊實。想靠近她的心,應該會難上加難了。
夏繁錦看著她勾了勾脣角,溫麗莎問她想不想看電視,夏繁錦搖了搖頭,剛好想起了昨天在中央廣場附近發生的那場爆炸,她被送到醫院,也不知道後來怎麼養了。
“昨天引起爆炸和混亂的那些人抓住了嗎?”
溫麗莎表情一下子有些凝肅,說:“沒有,全都跑了,派來的一百名武警,死了五個,其他的傷勢輕重不一。”
“……這麼嚴重?”
“是挺嚴重的,而且我告訴你溫麗莎湊近了點,表情嚴肅得讓夏繁錦也有些不安,
這些,溫麗莎都是纏著景戰告訴她的,景戰兩兄弟都是商人,年紀輕,心又大,和唐斂他們一個貨色,暗地裡還不都是染了黑的,只是他們的手腳多是動在商業上,並不會涉及什麼武器走私那類型的大案。
說起來,凌肅最近剛被擢升爲上將,這種緊急會議必然少不了她。
而夏繁錦想到凌肅和唐斂、林澤秦、杜逸笙三人的關係,背後有點發毛,這是典型的知法犯法的,暗度陳倉啊。
不過,想來“北門”應該沒有在祖國眼皮子底下做出什麼危害羣衆的事,況且他們總部在美國。凌肅和他們十來年兄弟,算是在某些事上行個方便。
也可能是受到“北門”的影響,意識到了黑幫、恐怖組織離自己不僅不遙遠,而且就在身邊,加之唐斂這麼久以來,總是告訴她要保證她的安全,夏繁錦現在都有些神經緊張,一聽見什麼黑幫恐怖組織都有陰影了,心裡瘮的慌。
發生這種事,剛好在這麼特殊的時期,唐斂最近在她身邊也安插了不少的人手,夏繁錦不免會想到,這次的事是不是跟“北門”有關係。
只是現在還無法下定論。
“對方來頭不小吧?”夏繁錦隱隱擔憂,只有來頭不小的,纔敢鬧出這麼大動靜,並且對政府並沒有畏懼感。
溫麗莎,“當然,我只知道景戰和景驍的推斷,百分之八十的可能都是國際上比較猖狂的組織乾的。是兩幫人,估計是起了摩擦。不過這些人似乎並不是傷殺不忌的,至少沒造成羣衆死亡,只是不少人受了傷。”
“這麼一說,這兩撥人不就是很明顯的幫派鬥爭?那他們的目的應該不是刻意發動恐怖事件。”夏繁錦對這方面的事情瞭解不多,三言兩語也並不能說明什麼,只是按照自己的推斷來說,不過最近a市給她的感覺,總是暗流涌動。
“估計是的,”溫麗莎皺著眉,看了夏繁錦一眼,目光落在她鼓鼓的肚子上,眼神和表情一下子都柔和了起來,“這些事你少操心,養好你的身子再說。”
溫麗莎說完,伸手去摸夏繁錦的肚子,嘴角的笑越來越深,周身瞬間閃耀著母性的光輝。
夏繁錦看她這麼喜歡孩子,有點好奇,爲什麼溫麗莎和景戰結婚這麼久都沒有要孩子?
夏繁錦把自己的疑惑說出來,溫麗莎臉上的笑有些僵硬,但是轉眼又恢復了正常,不怎麼在意的說:“因爲之前還沒和景戰結婚的時候出了點事,第一個孩子流產了,傷了身體,懷上的機率很小。”
夏繁錦沒想到是這樣的原因,瞬間忘了說話。難怪她之前又一次問溫麗莎爲什麼不自己生一個,她表情有些奇怪的一笑而過。
夏繁錦卻覺得應該道歉,只是這時候說對不起可能只會讓溫麗莎心裡更彆扭,所以夏繁錦拉著她的手笑得像尊女彌勒佛,“只是機率小,又不是沒可能了,來來來,我給你傳點‘孕氣’,馬上懷上,一胎三個……等一下,這個還需要景戰勤奮播種,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這姑娘前一秒還滿滿憂傷,竟然還能瞬間切換成逗比模式,她簡直佩服,不知道要是唐斂現在出現在門口,她是不是會立刻變臉。
溫麗莎今天沒什麼事,就打算一直在這裡陪著她。
不過,可能是今天早上夏繁錦醒來的時候忘了唸經,有些事就碰到了一起。
快要到中午的時候,病房一前一後來了兩個人。
前一個是商致,企圖衝破唐斂在病房外設的“人障”,無果。
最後是夏繁錦聽到動靜,讓保鏢放人,商致才甩開保鏢摁著他的手,理了理衣服,風度翩翩的進來了。
結果這位商先生一走進來,病房的門差點都被廢,“砰”的一聲巨響被關上。
商致穿著墨藍色的襯衫,黑色西褲,帥是帥,眼神也夠犀利,就是襯衫上被拉扯出的褶皺,有點莫名的喜感。
他兩手插在褲兜裡,冷哼了一聲,“夏繁錦你可真仗義,老子又是在網上看到八卦新聞才知道你住院了,你的手機就是個擺設是不是,你把老子當抹布是不是?”
夏繁錦,“……”誰來告訴她,她究竟做了什麼?
溫麗莎,“……”精神病院今天開門了?
兩個女人雙雙以不同的眼神望著他,一個茫然,一個嫌棄。
“看什麼?”商致用眼神斜了兩個女人一眼。
溫麗莎“呵”了一聲,翻了個白眼,轉身背對著他,繼續給夏繁錦削蘋果。
夏繁錦“嗨”了一聲,淡淡笑著給商致打了個招呼。
“夏繁錦!”商致咬牙切齒,有一種深深的被羞辱的感覺。果然他沒看錯,夏繁錦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快坐吧。”夏繁錦指了指沙發的位置。
商致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瞟了一眼,又看了看溫麗莎坐著的椅子。一個在病牀邊,一個在門那邊。
靠!要不要這麼差別待遇,好歹他也是匆匆趕來看她的,夏繁錦的熱情被狗吃了嗎?!
商致滿臉陰霾,活像夏繁錦欠了他幾千萬一樣。
他兩步走到溫麗莎身邊,戳了戳她肩膀,溫麗莎擡頭瞄了她一眼,幹嘛?
商致擡了擡下巴,“你坐沙發去。”
溫麗莎一臉“你有病,我不認識你”的表情,轉頭繼續削著那個只剩三分之二果肉的蘋果。
“那個……商致,那邊還有一張椅子。”夏繁錦不好弗了人家來看她的好意,好心給他指了陽臺那邊的另外一張椅子。
而且她覺得,最近她每次和商致見面的時候,他都是一張黑漆漆的怨婦臉,銷魂啊。
商致瞪了一眼溫麗莎的後腦勺,看著夏繁錦的時候笑了笑,半瞇著那雙淺綠色的眸子,眼窩深邃,有故意迷惑人的嫌疑。
他拖過椅子在牀邊,和溫麗莎對坐著,一個在左,一個在右。
溫麗莎削完蘋果,遞給夏繁錦,然後看了一眼商致,似笑非笑的說:“大導演,怎麼空手就來了?夏繁錦現在肚子裡還有兩個呢,你也不帶點補品什麼的?”
“唐斂是破產了嗎,這種東西還用我買?”
溫麗莎默默豎起了大拇指,商致對夏繁錦的那點心思誰都看得穿,敢情他這是光明正大來撬牆角,還想要空手套白狼,喲呵呵,溫麗莎就差沒笑出來了。
商致這屁股還沒坐熱,門外又傳來一陣嘈雜。又有人被唐斂的人攔下了。
溫麗莎去開門,竟然看見兩個保鏢一左一右伸出手,中間攔著一個臉色陰沉穿著西裝的高大男人,手裡拎著水果和食盒。
夏繁錦看見他的第一眼,有些錯愕,然後立刻讓人進來。
蕭潛左右冷冷的盯了一眼那兩人,進來後心情不怎麼好的甩上了門。
“真巧。”商致看著蕭潛進來,將水果和食盒放在茶幾上,不冷不熱的說了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