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看著乾淨的廚房,頭一次覺得陸軒辦事還算不錯,冰箱裡滿滿的新鮮食材,鍋碗瓢盆都有準備,應(yīng)該是花了不少心思,不由開口誇道:“陸小子,最近轉(zhuǎn)性了,變成居家好男人了?”
陸軒看了一眼江晨指的方向,撇撇嘴,不敢茍同的回答,“怎麼可能,這些什麼個玩意我都不認識,我只負責監(jiān)工,都是璟年讓人準備的。”
那些碗啊碟的都是什麼鬼,他那裡懂。
江晨忍不住朝著周璟年的方向看去,正好對上他看過來的視線。
兩個人無意識的對視,似乎在空氣中迸發(fā)出異樣的火花,那一霎那,江晨覺得心跳都要蹦出胸腔。
“喂喂,你們兩個不要這樣隨便撒狗糧好不好,顧及一下我們這種獨居的空巢老人。”陸軒有些受不了的翻白眼,爲什麼他要忍受這種無辜的傷害。
他覺得心好痛,他要去找一些安慰,順手將江念安抱了起來,假裝淒涼的說道:“安安,叔叔好心痛,覺得受到了無數(shù)傷害啊。”
“陸叔叔,什麼是撒狗糧啊?”江念安不懂大人之間的談話,明明家裡沒有養(yǎng)狗狗啊,爲什麼會有狗糧呢,好奇的繼續(xù)問道:“我們家裡沒有養(yǎng)狗狗啊。”
江晨第一個忍不住掩嘴輕笑,當做沒看到陸軒生無可戀的表情。
周璟年眉尾一挑,頗爲認同的說了一句,“安安,你要是喜歡,明天我們就買一隻回來。”
“好耶,好耶,爸爸最好了。”江念安一直很喜歡狗,小胖家裡就養(yǎng)一隻,他早就羨慕好久了。
“……。”陸軒覺得自己真的快死了,他們一家三口簡直就是生來虐他的存在,忍不住做了幾個深呼吸,深怕自己被氣死。
他語重心長的對江念安說道:“安安啊,你不懂人心險惡,怎麼可以被一隻狗收買,叔叔可以給你買很多變形金剛。”
“可是我就想要狗狗。”江念安皺眉,爸爸已經(jīng)買了好多變形金剛給他了,他只想要一隻狗狗陪他。
“或者你要其他禮物也可以啊,叔叔都可以滿足你的哦。”陸軒賊兮兮的表情誘惑著江念安,要是他們真的養(yǎng)了狗,那不等同變相默認自己是狗。
絕對不可以!
“不行,男人說話要算話。”江念安嚴肅的表情,像是說著極其重要的事情。
“……。”陸軒覺得自己要自爆算了,現(xiàn)在的小孩都這麼難哄了?
江晨笑瞇瞇的看著陸軒,對著江念安說道:“安安,乖,不要鬧叔叔了,不然叔叔的狗狗就不送你了。”
陸軒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般,驚叫一聲,“江晨,你陰我!”
江念安只想著自己要有小狗狗了,不管是誰送的都可以,高興的問道:“叔叔,要送安安狗狗嗎?”
陸軒看了一眼懷裡的小人兒,圓溜溜的大眼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那一句拒絕的話,怎麼都吐不出來,閉了閉眼,狠了狠心,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送,當然送了。”
那可是他花了大價錢,請了專業(yè)保姆伺候的小短腿柯斯基,伴隨著他好幾年的小夥伴,江晨這一招,實在太毒辣,不就是開了幾句玩笑,至於嗎!
“叔叔,真好。”江念安想到會有一隻屬於自己的小狗,不禁雀躍不已,兩隻胖乎乎的小手,抱著陸軒的俊臉,‘波波’兩下,親了兩口。
臉上一陣溼潤,陸軒愣愣的看了一眼江念安稚嫩的臉蛋,像一個圓潤的包子,白嫩可愛,心裡莫名的一軟,心裡那一點點的不樂意也都散了乾淨。
他咧嘴一笑,伸手在江念安胸前撓了幾下癢癢,“還是我的小安安,心疼叔叔。”
江念安被逗的直樂,兩個人笑鬧的玩到一塊。
江晨忍不住吐了吐舌頭,好吧,她就是故意坑陸軒的哪條狗,以前認識的時候,她就說過很想要,不管她怎麼軟磨硬泡都沒有用,竟然答應(yīng)送給安安,還真是難爲他了。
視線一轉(zhuǎn),不小心撞入一雙深邃幽暗的目光中,心臟立刻不受控制的狂跳,她低吟一聲,自己是不是魔怔了,怎麼一整天的除了臉紅就是臉紅。
還有那個男人是不是吃錯藥了,不是對著她笑,就是對著她放電,要不要人活了。
江晨輕咳了幾聲,當做沒看到,若無其事的忙活這手中的事情,挑了幾樣青菜,放到水槽裡準備清洗。
嘩嘩的水聲,也掩蓋不了她的不自然。
實在是周璟年的目光太迫人,江晨暗罵自己沒出息,睡都睡過了,看幾眼又不會少塊肉,索性就直接無視了他。
熟練的洗好菜,放到砧板上,開始切起來。
周璟年高大的身影斜倚在門框上,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江晨嫺熟的手法,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她應(yīng)該不是第一次做飯。
五年前在一起的時候,她穿著粉色公主裙,梳著利落的馬尾,笑起來天真無邪,還是兩手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
幾年不見,不僅學會了做菜,連著刀工也不差,帶著想必吃了不少苦。
“啊——。”
一聲輕微的痛呼,打斷了他的思緒,周璟年看著江晨眉頭微皺將手指放到嘴邊吹了幾下,心裡一緊,擡腳走了過去,略帶緊張的問:“怎麼了。”
“沒,沒事。”江晨看到周璟年突然走了過來,慌忙的將手指藏到背後,不想讓他發(fā)現(xiàn)。
周璟年不悅的皺眉,不由分說的將江晨的手從背後拉出來,食指上刺目的紅,不算小的刀口,赫然躍上眼前,瞳孔皺縮,毫不猶豫的將她的手指含入口中。
指尖上溫熱的溼意,柔軟的觸感,江晨一想那是周璟年的舌頭,臉若火燒,說話的語氣都帶了些許結(jié)巴,“周璟年,你,你幹什麼啊。”
周璟年睨了她一眼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後,纔將她的手從口中拿出來,心裡慶幸傷口不大,嘴上還是不悅的責備:“怎麼這麼不小心,切個菜都能弄傷手。”
江晨總不能說是他害的,她切到手又不是他切到,搞得像受傷的人是他一樣,眼神微閃,底氣不足的說道:“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周璟年霸道的命令,“這幾天不準碰水,我?guī)闳グ櫼幌隆!?
“不要,這點小傷,幾天就好了。”以前也不是沒有受過傷,這點小傷她根本不在意,江晨想要抽回手,可是不管她怎麼用力,某人就是不放開,小聲的嘀咕,“你快放手啊,安安他們看到多不好。”
“你們就不能收斂點吧,還有小孩好不好。”陸軒大驚小怪的捂著江念安的眼睛,又蹭蹭的跑過來湊熱鬧,他可沒忘記江晨剛剛的陷害。
江念安眼前只有一點光亮,抗議的說道:“叔叔,叔叔,我什麼都看不到了,你不要遮著我的眼睛。”
“安安,叔叔是爲了你好,你還小不懂大人的險惡用心。”陸軒嘴上這麼說,還是將手移開。
江晨聽著陸軒的話,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瞪了一眼假裝無辜的陸軒。
江念安睜著無辜的大眼好奇的看著他們奇怪的姿勢,“媽媽,你怎麼了。”
江晨不自然的咳了一下,隨意解釋道:“沒,沒什麼,剛剛媽媽的手受傷了,爸爸在幫媽媽檢查。”
“喔。”江念安了然的點點頭,在江晨以爲要矇混過關(guān)的時候,他又扭頭認真的問周璟年,“爸爸,你有沒有幫媽媽親親跟呼呼啊。”
江晨:“……”
周璟年神色淡定,“有。”
“嗯,爸爸做的很好。”江念安回以肯定,媽媽說了,做的好就要表演,爸爸做的很好,他也應(yīng)該表揚一下爸爸。
陸軒差點撅倒,這都是什麼對話。
周璟年淺淺一笑,算是迴應(yīng)江念安的表揚,淡淡的對江晨說道:“作父母的,要以身作則。”
江晨出除了沉默就是沉默,她該怎麼說,怎麼回答,總不能說兒子說的不對,無奈的點頭說道:“我自己去處理。”
周璟年深邃的目光看著她不語,意思很明顯,不同意。
江晨擡頭跟他對視幾秒,氣勢不足很快敗下陣來,有氣無力的說道:“走吧。”
陸軒誇張的叫道:“天吶,你看我發(fā)現(xiàn)了什麼,小辣椒也有被人制服的一天,我要登報,普天同慶一下。”
他的柯斯基,怎麼可以白白犧牲。
“陸小子,閉上你的嘴,菲然明天就來找我,你知道後果的。”制不住周璟年,還制不住你,她不問,不代表她不知道,陸軒那賊溜溜的眼睛都恨不得黏到人家身上。
還不知道他什麼心思。
陸軒卒。
“叔叔,你很怕非然阿姨嗎,阿姨對安安很好的哦,也很溫柔呢。”江念安覺得要替對他好的菲然阿姨說幾句好話。
“叔叔不是怕非然阿姨。”陸軒心裡腹誹,物以類聚人以羣分,江晨跟林菲然的脾氣一個比一個厲害,前者肆無忌憚後者火爆兇殘。
不是討厭,那肯定是喜歡了,江念安煞有介事的說道:“我就知道叔叔是喜歡菲然阿姨。”
“呵呵?我會喜歡她,怎麼可能?”陸軒眼神心虛飄忽不定,他怎麼會喜歡那個女人。
只是最近有些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