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傍山而建的華麗莊園中一處院落里,一個落寞身影在不停踱步。
腦海里不斷浮現一個畫面,一道聲音。
記憶之中!那深植心底的剜心畫面。
他倒落在地,渾身是血,一群藍色勁衣,胸口刺著燦金“雷”字的一群人冷冷的看著他,盡是不屑。
腦海中,那個領頭少年的一句話,仍在刺痛他的心。“記住,廢你的是我!滄溟州雷元府雷烈,多管閑事的廢物!!”
寒鴉凄涼的叫聲將他拉回現實!
那落寞身影,對著敗落的院落顯得更加無奈,對著院落大喊:“啊!!!!!!!!!!”。
除了驚其樹上幾只飛鳥,別再無其他動靜。
他!白乙乾元,離火帝國南明州星月群曾經的輝煌的天才,是整個白乙家的希望之所在,五歲修行,十歲入靈,十五歲便是脫凡巔峰,在星月郡當之無愧的青年第一人,很有可能成為星月郡有史以來第一個在二十歲之前成就絕塵境的人。
在這個大陸之上,功法境界分為初入境、脫凡境、絕塵境、漠然境、驚天境、絕世境、成王境。每個境界又可分為初期、中期、后期、巔峰。成就絕塵境的便是一方高手,可以鎮壓諸雄,成為漠然境便是一州之主,驚天境的高手則是一方諸侯,四方來和,無人可擋!絕世境、成王境的高手那都是傳說中的人物,普通人根本不可能企及。
奈何就是這樣一個天才,卻在半年前被人所廢,一身修為盡失。
滄溟州雷元府的少府主來星月郡游玩,期間調戲婦女,被白乙乾元撞見,雙方對上了。
但不要說雷元府少府主本人同樣就是脫凡巔峰少有少年高手,就是身邊那幾個絕塵境護衛也不是一般人可抵。
踢到鐵板,白乙乾元修為被廢,在家族更是受盡冷暖。
一個天才由天到地落差的苦悶,又豈是旁人就能感受到的呢?那種享盡眾人尊崇到受盡他人冷眼的轉變又是何其痛苦!
白乙乾元半年以來受盡委屈,嘲笑。但是無奈的生活還要繼續,這段時間被廢以來,他均前往家族書閣學習,閱讀,算是一種充實自我安慰。
“過幾天便是玄月之夜,到時候夜觀星象,也是一種樂趣,先去書閣看看吧!”白乙乾元自言自語道。
又到去書閣的點,白乙乾元收拾心情,前往書閣。
路上一個身著華麗白色錦服、一個黑色勁衣的兩個十五六歲少年不懷好意的朝著白乙乾元走來。
白乙乾元看到這兩人,轉身離開。
那兩人卻迅速迎上來。
“干嘛?我們白乙家的大天才,干嘛看到我們就走啊!不過來指點指點我們嗎?”
白乙乾元充耳不聞,繼續往回走。
“站住!廢物,你給我站住!我沒讓你走!你敢走?還以為你是當初白乙家的天才嗎?”那白色衣服少年,惡狠狠的斥道。
白乙乾元繼續回走。
那兩少年一個箭步,沖上前扣住白乙乾元。
“白乙乾元!沒想到吧?你也會有今天,以前對我們不屑一顧,看都不看我們一眼。今日還不是任由我們欺凌。哼哼”另一個少年滿臉譏諷的說著,說著便一腳將那白乙乾元踹到墻邊。
白色華服少年滿臉看著倒在墻邊的少年,對著另一個少年大笑說道“白乙俊你可小心點,你可是脫凡中期的高手,把他打死怎么辦?盡管這小子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天才,但是打死了不免有些麻煩!哈哈哈哈哈哈”
另一少年大笑說道:“白乙濤,你擔心什么,這次族內大比我一舉奪魁,成為家族重點培養對象,就這種廢物!我打死十個,家族都不會在乎。”說完便有朝著倒在墻邊的少年踢了兩腳。
在這兩個少年輪番的欺辱中,白乙乾元一直沉默不語,寵辱不驚。反復一切都習以為常,唯有緊咬的牙齒透著不甘與憤恨,那明澈雙眸中激蕩著不屈和堅毅。
越看白乙乾元不吭聲,不示弱,此二人打得越狠。
這兩人越下手越黑,對著白乙乾元的胸口與被廢丹田之處狠踢。
轟!白乙俊腳下黃光閃耀!!他動用罡氣了!
罡氣是修煉者的能量運用,非常強大,初入境罡氣能提升效能十倍,重達百斤沖擊。脫凡境的罡氣修煉者,則可達千斤之力!
白乙俊運用罡氣一腳狠狠踢向白乙乾元心窩。
白乙乾元飛的向后撞去,狠狠的撞在墻上,胸口鮮血不止,口中鮮血直溢。
對白乙乾元這個一身修為被廢的人,應用罡氣,脫凡中期高手運用罡氣的一腳,那普通人可受不了!
白乙乾元昏倒在墻邊,白乙俊、白乙濤二人不屑的看著。
“這樣不要緊吧?他這廢人受得了你的罡氣嗎?”白乙濤略為緊張的問道。
白乙俊無所謂的甩了甩肩膀,對著白乙乾元呸了一聲道:“你都說是廢物了,還不是要怎樣就怎樣,不管他,讓他自身自滅去吧!走,我們去拍賣會看看,看看有沒有適合武器。”
兩人來的果決,走的迅速,沒有絲毫憐憫,毫無所謂的就離開。
而這一邊,昏迷著的白乙乾元,靜靜躺著,鮮血不停流淌,他意識逐漸模糊,就要失去知覺了。
他心里卻十分平靜,如此多的屈辱,受盡冷眼的旁觀,何人能受得了?未處巔峰,或不敢有所持,但曾處巔峰,這一落千丈的悲哀,又幾人能知?
意識更加模糊。
但周圍仿佛靜止。
那胸口之血一點一點一點流淌著。
緩緩流向腰間一枚不起眼的紅色玉佩。
這原本平淡的紅色玉佩,接觸到白乙乾元胸口之血。
竟然閃出淡淡紅色光暈。
光暈慢慢變大,變得強烈,光源射到白乙乾元傷口之處,奇跡發生了,那紅色玉佩仿佛在滋養他似的。
原本血流不止的白乙乾元,血流逐漸減少,減少。
臉上痛苦的神色有所緩和。
這時遠處腳步聲傳來,似乎有人趕過來。
那紅色玉佩戛然而止,失去光彩。
仿佛一切什么都沒有發生。